第一百四十一章 异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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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大夫一边把脉，一边摇头，脸色极其复杂：“公子，请恕老夫孤陋寡闻。老夫在归墟国这百年来，可是医治了无数个病人，归墟国的人寿命一般都有两百岁以上......但是这种病，我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洛长安急了，直接双手拎着大夫的衣衫：“你不是大夫吗？你不是熟读《黄帝内经》和《百草图》吗？怎么，这都看不出来？”

大夫道：“呃.....什么是《黄帝内经》啊？老夫真的没听说过。再说了，公子，您也不知道这叫什么病啊，不是吗？”

何故里已经难以自拔，她的身体快要支撑不住那股膨胀的力量了，好像要脱离了自我的控制，再也不受自身的束缚，梦澜这时也赶到了，来到了何故里的床榻前。

洛长安双手紧紧攥住何故里的双手，他们十指紧扣，洛长安道：“故里、故里！你醒醒，别睡！”

可何故里眼睛半睁半闭，已经精神恍惚，她的奇经八脉，全身血液都仿佛在逆流，十分痛苦。

洛长安道：“故里，你知道吗？我总是会做一个梦，梦到自己和一个女子在一起，她就坐在我的身边弹琴，我却不知道她是谁......那个梦，我从小就在做，直到我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你！所以，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梦澜站在一边听着，心里突然难受，因为她知道，洛长安做的那个梦，梦的那个人，是洛长安的前世长乘仙人认识的一个仙女......

何故里安然地凝眸于他：“嗯......”

何故里就躺在洛长安的怀里，自从南燕亡了之后，她第一次感受到至亲之人的温暖。

何故里突然呢喃道：“长安......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她说话的声音已然十分虚弱。

“行了，你别说话了......”洛长安道。

何故里轻声在洛长安的耳畔道：“你......我......我从小就做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一个满天都是飞人的国度......我觉得，很熟悉......是不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失去了记忆......我好想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恐怕这一切，都来不及知道了吧......长安，如果我变成妖怪，你就一剑把我杀了吧！”

“不，故里，你不要胡思乱想，你怎么可能是怪物呢？”洛长安和她十指紧扣，不停抚慰着她。

“帝、帝女......翡翠......不见了......”何故里呢喃道。

“什么？翡翠？”洛长安听到这话，大吃一惊，细细想来，确实也无可奈何：“故里，我会想方法救你......”

何故里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长安......你......最好先把我杀死......”两行清泪，从何故里的脸颊边划过，“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何故里闭上了双眼，指着洛长安背上的洛神剑。

何故里突然受不了了，站了起来，一股力量把洛长安和梦澜给震了出去，她的眼睛开始变得赤红起来，背后的翅膀越长越大，直到完全张开。

“唔！”何故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长安，答应我，我死后，把我烧了，把骨灰洒向无边无际的东海、沉入深深的海底去吧......我不是这里的人......”

何故里的眼泪止不住了。

“死后......会去哪里呢？轮回井吗......”何故里的心里在想。

......

她曾去过“轮回井”，如果能去到那个地方，或许就能见到至亲之人的鬼魂。

她曾经在轮回井问过酆氏部族的酆王：

“据说世上有轮回，这辈子做人，下辈子可能是妖兽，也可能是畜生、一棵树、一棵草，这就是轮回，世上有记忆和魂魄，死后汇入轮回井，重新开始。”

“也就是说，我们下辈子还有可能相遇？”

“人重新进入轮回，就会忘记一切，去到轮回井，也未必能见到你想见的人。”

“就算有下辈子，我也不再是我了，因为我连这一世的记忆，都已经忘了......忘了......”

......

“长安，永别了，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