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此情可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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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追汐宰杀了一些山鸡、山猪，然后拿它们的肉烤来吃，还有田园里栽种的各种野菜，也被炒成了一碟碟美味。
桌面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五味馨香，柴嵩觉得很合胃口。
柴嵩也取出了屋子内的陈年老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浮生若梦，有缘聚在一起，当然要大喝特喝，汐，我敬你一杯。”柴嵩举杯便喝尽了一杯。
追汐莞尔一笑，抿了一小口，脸蛋就立马红了，她醉醺醺的，拿起旁边的古筝就开始弹了起来。
“不行啊，汐......你的酒量不太行。”柴嵩调侃道，随后便夹起了一块肉送到嘴里，嚼了嚼，道，“想当年，我跟随父亲一起在宫中敬遍所有王侯将相，也未曾醉倒......”柴嵩一边说话，一边越嚼越有劲，“汐，看来你做菜的本领还是有一手的……佩服你，不仅仅弹琴弹得好，而且还会做菜。而我，以前只是一个少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我真是惭愧。”
追汐道：“这也没什么，我自小家境贫寒，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罢了......后来出来行走江湖，靠的也只能是自己的双手，习惯而已......”
柴嵩道：“自从母亲死后，就再也没有吃到过比母亲做得更好吃的菜了，直到现在，只有你做的菜可以和母亲比比。”
追汐突然停止了弹奏，双颊飞红，不知说什么好。
“咕噜咕噜......”
即使烤了两只鸡、三块野猪肉，却也不够柴嵩一人吃，柴嵩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所以饭量很大，吃起来很是过瘾。
吃完最后一块烤肉后，柴嵩咕噜咕噜地喝下了一壶酒，然后“呀”的一声躺倒在地，很是过瘾。
两人吃完就各自回房里休息。
夜半。
柴嵩受不了了，出来透透气，发现，追汐也正在阳台欣赏夜色。
“还没睡啊？”柴嵩走了过去，问道。
追汐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你看，这里的夜色太美了。”
两人今晚都喝得醉醺醺的，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
柴嵩看了看眼前的良辰美景，此刻两人站在屋顶上，而这屋宇也建造在山上，正好一览湖光月色，穷尽田野风景。
抬头看，一轮皎月升起在东边的桃林树头，清辉洒落，也不知那月亮是真是假，是虚是实。
桃花静美，小溪流水无声无息地流淌着，只在罅隙处，石磊处、曲折回旋处，方将汩汩水声送到屋前。
的确是一个让人不忍就寝的花好月圆夜。
柴嵩道：“的确挺美的，看来将离真是别出心裁，营造了这么一片法力空间在图谱中，这真是一个好家园。”
追汐道：“我以前也见过一个男子，他和你一样，心地善良，也曾救过我，你和他很像，我总能在你的身上找到他的影子......”
柴嵩不知她为何突然说起这些：“那......他现在在何处？”
追汐神色感伤，半晌，才道：“或许在幽冥吧......”
柴嵩道：“什么？”
追汐道：“他已经死了。”
柴嵩也不知该说什么。
追汐又道：“他叫京墨，你和他都是我在这世上见过最好的男子，身上同样具有那种气质，同样的......”她顿了顿，“同样的英俊不凡......至少在这样的乱世，能对女人很好、很好......”
虽然柴嵩不喜欢和别的男子一样，他始终觉得自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更不想听到一个女人说他长得像别的男人，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但他也不好意思说破，只能埋在心里，假装宽厚大度：“我相信，善良是会有回报的......哪怕身逢乱世......”
这晚，两人彻夜长谈，聊及的话题从小时候到长大，从追汐以前幸福的日子到沦为和亲的牺牲品......
柴嵩也向眼前这位女子倾吐了一番。
“汐，你说你来自辛氏和酆氏部族？”
“嗯，这两个部族来自西南，好像自亘古以来，辛氏、酆氏两个部族就紧紧地靠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柴嵩听到西南时，想起洛神的“忘川部族”，也就是洛长安的故乡洛族，还有羌族的发源地之类的，然后问道：“你可认识忘川部族？”
“忘川一族？”追汐道，“忘川就在距离辛氏、酆氏不远的地方，那是个挺美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忘川湖，湖对面还有一座高高的雪山......”
“你说，辛氏的部落之主要把你送到晋国和亲？”
“嗯......所以我才逃走的，然后在西凉弹琴卖艺为生，可却还是逃不出西凉那些军阀的魔掌......”
“我从小就听说，被和亲的公主命都不太好，之前其它国家也有人被送来我们那里和亲，可那时的羌人比较野蛮，有被领凌虐致死的......就算没有，譬如王昭君......她去到塞外多年，可曾还回过大汉？而且那些匈奴人对她也不太好吧......”
“和亲的人命确实不好，这是我们的宿命......敌国根本不把这些和亲的人当人看，而是当作奴隶，肆意发泄和凌虐，之前从酆氏出去了几位和亲的公主，有到北凉、南凉、西凉的，也有到秦国、夏国、晋国的，到最后都无一幸免，惨死的，疯掉的，离家出走、流落尘世的......我不敢想象，我没办法，我想挣脱这种该死的宿命，所以我在和亲的途中逃走了，后来我去到了秦国，长安城，遇到了京墨，他待我很好。”
“没想到你还去过长安？”
“是啊，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刚到长安，流落街头，身无分文，甚至......只能靠乞讨为生......不过后来，毕竟我从小都会弹琴，才在虹楼中得以谋生，那就是天天在酒楼里弹琴给客人听，弹到手都快断了......后来......”
柴嵩见她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就急着问：“后来怎么样？”
“后来那些地痞流氓经常来骚扰我，是京墨这个进京赶考的书生，和他们拼命，把我救了下来，他对我很好......我和他就在长安城生活下来了，我和他在长安中天天弹抚琴奏乐，游山玩水，吟吟诗，作作曲，一切都看似美好，可那只是一场梦......这样优哉游哉的生活，不过半年就破碎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