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冤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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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坤王的鬼魂忽然施展法术，哞哞之声发出后，“嘭”的一声，葫芦爆破了！
刹那间，一道烟雾弥漫而出，逐渐形成一个虚无的“人形”，慢慢地，可以清晰得见，那是一个身穿西域服饰的鬼魂！他脸色苍老，满脸胡子。
柴嵩和追汐顿时感到惊恐不安。
只听坤王的鬼魂低沉道：“尉月夷国王，我的老兄，许久不见，可曾还记得本王？”
那鬼魂似乎刚苏醒过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似曾相似，渐渐地，他回想起过往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憎恨道：“那群牛鼻子呢？唔？你们是何人？是那群牛鼻子的人？”
坤王飘过去，道：“尉月夷老兄，莫要惊慌，这里没有你的仇人，或许，他们早已死光，沉睡二十年了，你是时候该醒来了！”
“你是何方妖孽？”毕竟坤王只剩下一缕恶魄，不成人形，只是一团黑雾和一双赤瞳，尉月夷的鬼魂根本认不出他是谁。
坤王道：“我是流沙国的坤王，你的老朋友。委屈你了，尉月夷老兄，这么多年来被拘禁在一个小葫芦里面，怪难受的！不过本王也差不多......”
“老朋友？老朋友......”尉月夷的鬼魂沉吟片刻，“我想起来了......你是流沙国的坤王......我的老朋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坤王狞笑道：“呵呵......都是拜那苻坚小儿所赐，我也和你一样，饱受亡国之灾！”
这时，尉月夷的鬼魂注意到了眼前的柴嵩，一会过后，他似乎颇为震惊：“你......吾儿、吾儿！吾儿，你为何会在此处？难道你也......”
柴嵩一脸惊愕，根本不知所措，连连后退几步，身体像被掏空，重摔在地。
“我......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柴嵩惶恐不安，头脑一片混乱，快要疯了。
追汐女子蹲下扶住他，安抚道：“嵩哥，没事、没事的......别吓我......”
尉月夷的鬼魂道：“我不会认错的，你和我年轻时的样子，不能说相似，那简直是一模一样！”
柴嵩道：“你胡说八道！我一个中原人的长相，怎么可能和你这些西域人长得一样？”
尉月夷沉默良久，道：“那是因为......你的母亲，她是中原人......”
柴嵩矢口否认：“不可能！你不是......”然后，他才反应过来，柴不同是羌族人，他的生母，确实是中原汉人，“你怎么知道......我的母亲是中原人？”
尉月夷道：“她是中原人，她的名字叫赤芍。”
柴嵩心中一凛：“你怎么知道我母亲叫赤芍？”
柴不同的妻子，正是赤芍，是柴嵩的生母。
尉月夷继续道：“三十年前，她从中原来到我西域楼兰，我封她为‘青黛王妃’，和她成亲洞房......可宫中的光月王后心有不服，一直陷害你母亲，后来她诞下你不久后，就想着要离开楼兰，回到中原......二十年前，正值战争前夕，西凉要联合秦国一起攻打我楼兰，由西凉的李越和秦国的姚弼、洛平川一起带兵，意图把我楼兰覆灭！后来，我让赤芍带着还是婴儿的你离开了楼兰，回到中原，这才有了你我此次的相会！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时隔多年，你我父子今生居然还能有重聚之日！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你......”柴嵩无言以对，“你放屁！我不是你儿子！休要胡言乱语！”
“你竟敢对为父出言不逊！”尉月夷大怒，本想一掌拍死柴嵩，可转念又想，他们根本没怎么见过面，以前见面时柴嵩还是襁褓中的婴儿，相当于没见过他这个亲生父亲，尉月夷又道，“你若不信，就看看你胸口！那里烙着一个印，那是一只祗支国的重明鸟，意为‘涅槃重生’！是你刚出生的时候楼兰的祭师所赐！”
柴嵩一怔，惊得瞪大了双眼，他胸口确实有一个鸟印，他的父亲柴不同曾对他说过，他刚出生的时候，身上就带有这个“重明鸟”的胎记，也是意为“重生”。文桓帝姚兴信佛，举国上下都崇佛，所以当年姚兴认为，柴嵩的出生，有利于后秦国运的好转。
“难道......他是骗我的？”柴嵩不敢再反驳，“柴不同真是我养父？而你，尉月夷，才是我的生父？呵呵呵......”柴嵩苦笑，“造化弄人、造化弄人！苍天，你为何老是喜欢捉弄凡人？呵呵呵......”
种种迹象，加上刚刚那幅尉月夷年轻时候的图画，柴嵩被迫相信，真相确是如此了！
离真正的真相不远了......
尉月夷在一边说道：“相信为父，你是吐火罗族人，虽然有一半汉人血统源自你母亲，但你还是一个纯纯正正的吐火罗族人！吾儿，你应当继承起吐火罗族的意志！”
柴嵩不再回答。
“嵩哥......”追汐在一旁安慰。
尉月夷又道：“说起来真是冤孽，我和你母亲‘青黛王妃’的故事也是一段孽缘......”尉月夷道，“你母亲赤芍离开楼兰之后，不久，我就收到了她的书信。她说她在西海遭遇秦军俘获，被带到了长安，秦国当时的一位官员看上了她，这才让她保住了一条命，不至于沦为奴隶。然后......她就和那个秦国的官员联姻了，叫我不用担心。可当时的楼兰已经遭遇敌国入侵，风雨飘摇......我根本没空去管她！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母亲和你，落入敌国之手！这才让你......二十年来，认贼作父！冤孽......”
这下，柴嵩彻底崩溃了。
赤芍是他的亲生母亲，是养父柴不同的妻子......
在此之前，赤芍曾是楼兰的青黛王妃，是生父尉月夷的妃子......
尉月夷感到满腔愤懑：“可惜啊，虽然我楼兰国和魔族的羽民国缔结了契约，但羽民国在我灭国之际，依然没能施展神力，前来相救！连个影子都没见到！所谓魔，不过是戏弄我等凡人罢了！我要出去，先灭西凉，再灭后秦！然后借助魔族的禁忌力量，统一天下！吐火罗族人，永不熄灭！吐火罗族人，将会带领楼兰，走向盛世！”
“统一天下？痴心妄想！”突然间，洞窟中传进一道特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