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模组裂隙（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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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的笔尖悬停在捐精协议上，墨水滴落晕染开“用途“二字。试管架突然共振般嗡鸣，冷藏柜里的生物样本全部泛起幽蓝荧光。苏梦清胸前的工牌开始量子化，她的瞳孔分裂成六边形晶格：“你果然重启了模组。“

医院走廊的日光灯管突然爆裂，黑暗中被照亮的却是无数悬浮的二进制字符。方羽看着自己刚按过手印的食指，皮肤正在透明化，露出下方流淌的星河光带。走廊尽头的电子钟疯狂跳变日期，最终定格在【ERROR 404】。

“别紧张，这是新模组的加载过程。“苏梦清的白大褂化作数据流重组为战斗服，颈后的新月纹身正渗出液态金属，“不过看来我们惊动了清洁程序。“

玻璃窗外的天空龟裂出蛛网纹路，十二架形似手术刀的银色飞行器刺破云层。它们降下的光束扫过之处，绿化带的树木退化成多边形马赛克，路人的面部特征被重置为默认模型。

方羽的视网膜突然弹出血色警告：【检测到格式化指令】，整栋医院开始像素化坍塌。他本能地抓住苏梦清的手腕，却发现她的骨骼正在数据流中重组——那分明是系统少女的量子特征！

两人坠入突然出现的虚空通道时，方羽的太阳穴突然剧痛。不属于这个时间线的记忆汹涌而来：他曾是手持激光镰刀的清洁者，亲手将苏梦清的前99次意识体扔进黑洞。

“别被模因污染！“苏梦清用机械手指刺入他的颈后接口，强行注入反编译程序。方羽的瞳孔倒映出宇宙级的恐怖——地球悬浮在巨型培养皿中，而他们不过是某段DNA链上的碱基对。

银色飞行器在虚空中凝聚成瞳孔生物，它们的虹膜里旋转着银河系投影。当第一道格式化光束射来时，方羽胸口的血色芯片突然具现为盾牌，光幕上浮现的竟是当年实验室的咖啡渍痕迹。

“用记忆锚定存在！“苏梦清撕开自己的量子心脏，里面流淌出的竟是他们初吻时的樱花照片。格式化光束在触及照片的瞬间坍缩成像素烟花，整个虚空开始震颤。

两人坠落在纯白空间，地面是跳动的脑电波图谱。方羽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退化回少年模样，而苏梦清的发梢重新染回记忆中的栗色。

“这才是新模组的原始界面。“她轻触虚空，调出刻满妊娠纹的青铜面板，“我们不过是胚胎宇宙的干细胞，所谓管理员权限...“

面板突然渗出鲜血，浮现出令方羽窒息的画面：数以万计的培养舱悬浮在血色子宫中，每个舱体内都是相拥的方羽与苏梦清。某些舱体已经破裂，黏液里漂浮着长出机械触手的连体婴。

“该结束这个轮回...“苏梦清突然吻上方羽的嘴唇，将某种发光物质渡入他体内。当银色飞行器再度降临的瞬间，方羽的瞳孔炸开超新星光芒——他看见自己正站在巨型观测窗前，玻璃倒影里是相拥的瞳孔生物与机械苏梦清。

血色芯片在方羽胸腔生根发芽，绽放出由咖啡渍和樱花组成的量子玫瑰。整个胚胎宇宙开始收缩，最终坍缩成他颈后一颗黑痣。当方羽在网吧椅子上惊醒时，屏幕右下角弹出新消息：

【云顶之弈2.0版本更新完成】

【新增模式：创世者之战】

他的机械左手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皮肤下流动的星光。吧台老板娘正擦拭着玻璃杯，倒影里却是个佩戴数据面具的清洁者。窗外的夕阳突然分裂成十二轮血月，每颗月球表面都浮现着苏梦清不同年龄段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