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观看那片彩鳞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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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露仍深陷于观测者效应之中。张敏双手颤抖，点开了最后那段视频。画面里，山泉正在经历拓扑相变，每一个水分子都呈现出十二面体对称性。当骆露的指尖轻触水面，科里奥利力陡然逆转，飞溅的水珠在空中交织出卡普雷金魔环。

刹那间，所有登山客的影子朝着九个维度坍缩。骆露的尖叫被压缩成霍金辐射频谱，手机镜头捕捉到她右耳上的克莱因瓶耳坠正释放出暗物质脉冲。在画面黑屏前的 0.03秒，张敏的视觉增强芯片解析出瀑布后方若隐若现的拓扑缺陷——那正是沈导婚戒上刻着的卡拉比-丘流形。

警方无人机扫描出的热源分布图呈现出诡异的高维特征：骆露的生物磁场在失踪点形成了四维超立方体的三维投影。更离奇的是，她背包里的野果经同步辐射光源检测，果核内竟编码着与沈导心脏黑洞模型相同的克尔-纽曼参数。

“不是失踪，是退相干。”沈导在全息会议中指着山体断层扫描图说道，岩层深处浮现出与鳞状云同源的彭罗斯镶嵌图案，“当三维生物意外触发四维结构的奇点……”

他突然切断了通讯。张敏的机械义眼残留影像显示，沈导背后的实验室墙上，正投影着骆露在山间采集的野果全息图——每个果实表面都浮动着朱父研究的斯格明子拓扑结构。

暴雨夜，骆露姨妈别墅的地下室传出量子隧穿特有的蓝光。家族世代守护的青铜浑天仪突然自动运转，二十八宿坐标与鳞状云的拓扑缺陷完美重合。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到现在连女儿的影子都没见着，这怎能不让人焦急！”骆露的父亲老泪纵横。“我们在骆露最后录影视频的地点，也就是那片山涧瀑布下的石堆，仔仔细细搜寻了好几遍，连缝隙都用竹筷子拨弄过了，却一点散落的痕迹都没找到。”参与搜寻工作的沈教授摇着头说道。“那一片山道也不算复杂，也从没听说有人在那儿跌伤过，真是奇怪。”骆露的姨妈说道。“我发现奇怪的事了！”当沈教授重新审视张敏在微信上发给他的那段骆露跌跤的视频时，他发现有一道异常的光彩闪过——“莫非，她钻进四维空间去了？”他大声叫道。“我看看！”沈导的二位博士生惊奇地围过来看。“什么是四维空间？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骆露的父母以及姨父姨妈相互对视，露出极为惊恐的神情。

涧崖处发现了隐藏的古庙。沈教授当着众人的面这么一叫：“啊，莫非小骆遁入四维空间了？”他这一惊呼，立刻引起众人注意。难道沈教授从张敏传给他的那段视频里发现了什么？于是，骆露的姨父瞒着大家走到门外，拨打了派出所立案民警陈警官的手机：“陈警官，我汇报一下今天刚得到的情报。带教骆露的导师沈教授，他刚才来探望骆露父母时透露，说骆露遁入四维空间去了。我和骆露平时比较熟悉，她健康活泼，思维清晰，怎么看也不像是迷信之人。请您调查一下那个四维空间，也许能发现一丝线索。”“好的，我会去询问那位沈教授。”陈警官放下电话，立刻联系了沈教授。沈教授在电话里承认自己说过“四维空间”这个词，还说自己去过骆露失踪的场地。在瀑布上方，确实出现了五彩色光的虹带。此刻他就在瀑布下面，正准备用一块石头测试涧泉水面下的深浅，他也希望陈警官能赶来现场，因为他发现涧泉水面时而清澈，时而浑浊，他正在录制这种奇怪的现象。沈教授说完，又蹲在水旁石堆上，仔细地用一根树杈拨弄着水面，水面不时出现漩涡。而在温泉深处，沈教授又隐隐听到一阵类似古代时钟敲响的声音，嗡嗡作响，仿佛涧窄处有什么建筑被水雾和密密层层的竹林掩盖着。沈教授对山涧瀑布深处的空间兴致大发，脑海中浮现出一座辉煌宫殿的幻象。于是，他将那根一尺长的枯树枝朝着水面一扔，只见树枝随着泉水流淌而去。看着树枝横在隧洞口处，他跳上石道，一步跨到水流处将树枝摆正，这才透过密密层层的蔓藤和翠竹，也就是俗称的云竹，拨开一看，果然发现涧崖下方侧方有一拱圆形的庙门模样的建筑。“骆露同学一定还活着！”沈教授喜出望外，朝着正匆匆赶来的陈警官挥手叫道：“小陈，你快来，我找到骆露的去处了，她肯定在下面。”

沈教授的登山杖突然发出量子共振蜂鸣，杖尖接触的藤蔓竟呈现克莱因瓶结构。他拨开最后一丛云竹时，腕表式盖革计数器数值暴涨至切尔诺贝利级别——整座古庙由暗物质构成的类花岗岩砌成，飞檐斗拱间流淌着与鳞状云同源的色动力学流。

“不是庙宇，是四维流形的三维切片。”沈教授的声音因激动产生多普勒畸变。他注意到门楣上镌刻的既非梵文亦非篆书，而是标准模型中希格斯场的拉格朗日量——某个参数被刻意修改为沈导婚戒上的卡拉比-丘流形曲率值。

陈警官的执法记录仪突然捕获异常声纹，古庙深处传来的不是钟声，而是大型强子对撞机特有的μ子衰变谐波。当他跨过门槛时，战术靴底竟与地砖发生量子隧穿，半只脚掌没入十二维超立方体投影构成的时空泡沫。

“退后！”沈教授拽住险些坠入虚空间的警官。全息手电光束穿透雾霭，照见供桌上摆放的青铜浑天仪——正是骆露姨妈地下室那台的拓扑对偶体。仪器的二十八宿方位镶嵌着野果核，每个果核都在释放与骆露手环同频的霍金辐射。

突然，庙墙浮现出动态壁画：穿白大褂的沈导正在为某个戴朱父同款手术颈环的古人演示克尔黑洞模型。当画面推进到古人将婚戒套入黑洞奇点时，空气突然电离出无数克莱因瓶耳坠——与骆露失踪前佩戴的完全一致。

陈警官的通讯器传来刺耳杂音，技术科刚完成视频增强：骆露坠崖瞬间，她采集的野果突然量子纠缠，将方圆三米时空曲率修改为与古庙相同的黎曼张量值。更惊悚的是，失踪点五公里外的精神病院监控显示，朱母正带领病人们用广场舞步伐复现该黎曼张量。

暴雨骤降，古庙地砖浮现出荧光拓扑图——正是朱斌家中跳舞罗非鱼呈现的弦理论振动模态。沈教授突然跪倒在地，他的机械心脏正与浑天仪产生核磁共振，胸口的黑洞纹身开始逆时针旋转。

“下面，你是说她跳涧了？”陈警官快步奔过来，顺着沈教授手指的缝隙看去，果然也发现了相同的景观。“这个建筑极其隐蔽，很难被人发现，你估计这水流下去的悬崖有多深？”“至少十多米吧！我要是下去，得从消防中队取一条消防粗绳，绑住身体慢慢下去才行。可骆露要是下去了，她是怎么下去的呢？而且，如果她在下面的庙里，这么多天的吃喝，说明里面还有人。”沈教授对陈警官说道。“我给黄石街道消防中队肖队长打个求援电话。”说着，陈警官站到一边，一边挪动位置寻找手机讯号强的区域，一边给肖队打电话。这边，沈教授则在原处，仔细思索着如何绑住身体，找个牢固的位置。同时，他再次朝着涧崖下面那座被千年遮掩、极不容易被发现的隐庙观察。他想象着从那庙门进去，里面应该很深、很宽阔，佛像众多，镌刻的经文必定精彩绝伦。要是能发现清代，甚至明代、宋代等年代的古代瓷器，那价值，对国家的贡献该有多大啊！而骆露之所以在里面几天都不出来，想必里面空间广阔，即便没有百亩也有十亩。对了，她这几天的食物是怎么解决的呢？沈教授一边等待陈警官与消防中队派人拿来绳索，好立刻攀援下去，一边静静地思考着骆露在里面的情形。“对了，既然发现了隐藏的古庙，我理应第一个下去。不过，这里感觉挺冷的。”沈教授在这水雾弥漫的涧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等了一刻钟左右，沈教授观察到悬崖涧壁长满了藤蔓细竹。他使劲拉扯，感觉非常费力。他想，骆露恐怕就是拉扯着这密密层层的蔓藤攀援下去的。这时，陈警官和肖队长带着一大圈又粗又结实的救生绳来了。

自打骆露从姨妈家上山走失后，姨妈就深感不安。她除了每天煲汤给住在宾馆等候消息的骆露父母送去，还嘱咐儿子和老公不惜一切在微信朋友圈里发动所有人寻找骆露，并发了她的生活照片。儿子甚至冷落了女友阿娇好几天，消息不回，电话不接。阿娇不明原委，气得泪水直流。其实，阿娇和骆露关系挺亲密的，虽说骆露一直对她的容貌略有不满，主要是对阿娇在模特儿工作室工作多有指责。阿娇因工作关系与同事互递烟支，不太会做家务，穿着也很时尚，所以和骆露疏远了。这次一听说骆露失踪了，虽说心里有些忿怼悒恼，但一想到毕竟也是未来的亲戚，便也在工作室发动同事们积极寻找线索。

和阿娇平时玩得好的男闺密何伟，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性格大大咧咧。看见阿娇泪流满面，便过来安慰。得知她男朋友的表姐失踪了，也着急帮忙寻找线索。两人一商量，知道骆露的失踪地点就在男友家别墅后面那座山上的涧泉处，便一起上山寻找。正巧遇见沈教授、陈警官和肖队长他们正准备绑绳从涧泉水淌断流处攀援下去，得知骆露可能还活着，阿娇也挺高兴，便和闺密何伟在旁边观看，必要时也好搭把手。

“还是我先下去吧，我年轻些，您年纪大了，多有不便。”肖队长对沈教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