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温婉佳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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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我再开口，她已对身旁宫女抬手示意：“本宫乏了，送任姑娘回漪澜宫。“

宫女们鱼贯而出，我望着皇后离去的背影，那袭素蓝纱裙在珠帘后渐渐模糊。回漪澜宫的路上，我神思恍惚。明知这是皇后的离间之计，可那句“他连我们的旧事都未与你提及“，却像根刺般扎在心头。细想起来，王爷确实鲜少谈及过往，我对他的了解，竟如雾里看花。

这段路似乎格外漫长，待回到漪澜宫时，我已是魂不守舍。

“什么人？“

猝不及防撞上一堵人墙，我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跌倒。

“林侍卫，这是贵妃娘娘的贵客，任滢婉姑娘，未来的王妃。“关键时刻，贵妃身边的嬷嬷及时出现。

侍卫连忙退开，我向嬷嬷道谢：“多谢嬷嬷解围。“

“姑娘折煞老奴了。“嬷嬷和善地笑着，“若不嫌弃，唤我棠姑便好。“

望着棠姑慈祥的面容，我突然想起长姥姥，眼眶不由发热。棠姑似有所觉，轻声道：“姑娘莫忧，圣上正在殿内与娘娘对弈。若有委屈，不妨...“

“圣上来了？“我慌忙拭去眼角湿意，挺直腰背。

棠姑颔首引我入殿。请安时，圣上专注棋局未曾抬头。贵妃见状，柔声道：“皇上，午膳备了您爱的鲈鱼脍，不如留下用膳？“

“瞧朕这记性。“圣上这才抬眼，明黄衣袖拂过棋盘，“竟忘了今日铭琪的未来媳妇进宫。“

侍从们迅速撤去棋具。圣上舒展了下盘坐的腿脚，朝我招手：“近前来，那日入宫都未细看。“

我望向贵妃，得到鼓励的眼神后，缓步上前行礼。

“有趣。“圣上忽然轻笑，“都说铭琪偏爱温婉佳人，没想到最后选了你这般...“他目光如炬，将我上下打量，“玉面不施粉黛，轮廓似远山削，就往这一站，自有一段清刚之气破空而来。倒是出人意料。“

皇上的话让我心头一颤，不由想起皇后那袭素蓝纱裙——他喜欢的，究竟是温婉佳人，还是皇后那般清丽脱俗的模样？

“妹妹？妹妹！“

贵妃连唤两声，我才惊觉自己竟在圣前走神，慌忙跪地请罪：“民女失仪，请皇上恕罪。“

“无妨。“皇上摆摆手，明黄衣袖带起一阵龙涎香，“传膳吧。“说着已起身执起贵妃的柔荑，往膳厅走去。

这顿御膳我吃得食不知味。待圣驾离去后，我也向贵妃告退，独自回到漪澜宫东厢。推开门时，两名宫女正在整理一叠新衣。

“奴婢见过姑娘。“她们齐声行礼，声音清脆如黄鹂。

我抬手示意她们起身：“可是贵妃娘娘派你们来的？这些衣裳...“

“回姑娘的话，“圆脸宫女恭敬道，“奴婢小菊，这是小兰。娘娘特意选了我们来伺候姑娘起居。“她轻抚案上锦缎，“这些料子都是江南新贡的云锦，棠嬷嬷说...“

“是娘娘亲自挑的花色。“小兰接过话头，捧起一件月白襦裙，“娘娘说姑娘气质清雅，最衬这样素净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