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后宫的女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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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贵妃娘娘的宫殿，除了“奢华”二字，我已经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从玫瑰园到这座宫殿，处处都透着皇上对她的宠溺，仿佛每一砖一瓦都在诉说着她的尊贵与荣宠。
贵妃娘娘招呼我坐在内殿的一处软榻上，宫女们立刻奉上了茶水和精致的点心。仗着王爷的威名，我也不再拘谨，随手拿起一块点心便吃了起来。真好吃！皇宫里的美食着实让我着迷，每一口都让人回味无穷。
“妹妹，你好福气呀！”贵妃娘娘笑意盈盈地说道，“我从来不曾见王爷对哪位女子动过心，这次主动要求赐婚更是头一回。前些日子，皇上本打算将丞相之女赐予王爷，王爷宁愿冒着被贬为庶人的风险也要与皇上抗衡到底。若不是因为你，他怕是也不会答应与丞相之女成婚。”
王爷对我的心意，我自是知道的。但贵妃娘娘主动提起这事，显然另有所图。见我若有所思，贵妃娘娘放低音量，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妹妹，你可不知，这丞相之女从小娇纵任性，是城里出了名的霸道郡主。每回到宫里来，见着皇上的嫔妃从不请安，只与皇后亲近。她可是皇后的亲妹妹，我们虽不满，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今日皇后也是知道你来，才故意不出席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了许多。原来贵妃的劲敌是皇后，难怪她如此拉拢我。
“谢谢姐姐提点，那皇后不知性情如何？”我试探性地问道。
贵妃娘娘看了一眼一旁的嬷嬷，嬷嬷立刻会意，连忙支开了所有宫女，再三确认她们走远后，关上了门，对着贵妃娘娘点了点头。
“皇后也不好惹。”贵妃娘娘压低声音说道，“我这些年在宫里，若不是皇上护着，怕是早被丢进浣衣坊了。就是苦了我阿玛，为了我，面对丞相的打压也只能隐忍至今。”
对付敌人，我可以刀剑相见；但对付女人，我却不知该如何应对。既然贵妃娘娘有意与我结盟，那我何不趁此机会好好向她学习一下这皇族里的生存法则呢？
“看来今后还得仰仗姐姐多提点才是。”我恭敬地说道。
贵妃娘娘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忙拍拍我的手背：“自家姐妹，今后就多帮衬着。”
与贵妃娘娘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嬷嬷前来提醒道：“娘娘，时候也不早了，怕是王爷一会该等急了。”
贵妃娘娘这才恍然大悟：“哎呀，你瞧我，与妹妹聊得太投缘，竟忘了时辰。王嬷嬷，你好生送准王妃出去。”
嬷嬷恭敬地点了点头，走到门前候着。贵妃娘娘依依不舍地把我送到门口，告别后，我跟着嬷嬷回到了今早的宫殿内。只见王爷脸色阴沉地坐在那里，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铭琪。”我轻声唤他，走到他面前。他看到我后，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怎么那么久？差点我就要冲到后宫找你了。”王爷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切。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轻轻牵起他的手，默默地朝宫外走去。今日的经历让我深刻体会到，这后宫与朝廷之中，处处皆是明争暗斗，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各自打着如意算盘。而王爷却始终为我保留了一份纯粹的真情，这份情谊在纷繁复杂的权力漩涡中显得尤为珍贵。我更加明白，自己必须好好珍惜并用心维系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或许，我真的该好好学一学，如何在这暗流涌动的环境中，既守护好自己，也能成为王爷的贤内助，与他并肩面对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与后宫。
夜里，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是因为即将嫁给王爷成为王妃而感到紧张；二是因为大婚之日要与另一个女人一同分享王爷，心里堵得慌；三则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个师傅，教教我如何在这宫斗中周旋。
想着想着，我感到有些燥热，便起身喝了口水，走到院子里透透气。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我不禁想起了爹爹。不知道今后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是否能够习惯。正出神间，突然发现屋檐上坐着一个人。我一跃而起，跳上屋檐，抽出剑指向他。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道。
那人缓缓转过身，原来是利刃。我收回剑，坐到他身旁：“你也睡不着吗？”
利刃没有回答，依旧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月亮。我看向他的脸，今日他把面巾别在下巴处，露出了整张脸。虽然有些黝黑，但看起来十分精神。右侧脸上隐隐可见一道陈年刀疤，从脸颊一直延伸到嘴角，若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利刃，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我试探性地开口。利刃依旧安静地仰着头，没有回应。
我也不管他是否理睬，自顾自地问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个哑巴？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个问题冒犯到你，可以不用回答。”
我悄悄瞟了瞟利刃，只见他沉默了许久，喉咙动了动，终于开口：“谁告诉你我是哑巴？”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这突如其来的回应吓得我直接蹦了起来：“你不是哑巴？那平时为什么不说话？”
“很多时候，行动比言语更有用。”他说罢，纵身一跃，消失在屋檐上。
虽然可以确定他不是哑巴，但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的声带曾受过很重的伤害，声音沙哑，甚至能听到喉结中发出的嘶嘶声。看着利刃离去，我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便乖乖回房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一个人影在我面前晃了一下，随即坐在了我的床边。接着，我闻到了王爷身上熟悉的味道。我挪了挪身子，抓起他的手，附在我的脸颊下，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来，王爷已经不在了。雪姑姨来喊我起床时，已经是晌午。她告诉我，王爷怕我饿着，从早膳开始就让厨房一直备着早饭，直到中午见我还没起床，又让厨房重新准备了午饭。实在等不下去了，才让雪姑姨前来喊我。
一觉醒来，看到侍女们都候在床前，我实在不习惯每天那么多人伺候，便将所有侍女支走，只留下了雪姑姨。我挺喜欢雪姑姨的，或许是因为从小没有娘亲在身边，我总能从她身上找到一些娘亲的影子，感到特别亲切。
“雪姑姨，您从前就一直伺候着老王妃吗？”我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问道。
雪姑姨一边帮我梳理头发，一边回应道：“也不是。最早我是在宫里伺候一位失宠的嫔妃。”
一听雪姑姨进过宫，我的兴趣一下子被勾了起来。我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我身边：“雪姑姨，和我讲讲呗！”
雪姑姨伸手为我捋了捋额头上的发丝，摆弄着挑选好的发簪，开始回忆起了过去：“以前家里特别穷，我爹就把我卖给了一位老太监。老太监把我带入宫中，安排了一份差事。刚进宫时，我负责伺候秀女们。这份差事可不好当，秀女大多有着雄厚的背景，从不把宫女当人看。轻则打骂，重则当场杖毙。事后，她们的家人便给宫女的家人送去一些安葬费，也就了事了。唉，现在想想，死了倒是一种解脱。”
雪姑姨说着说着，声音中似乎有些哽咽。她吸了吸鼻子，起身为我插上发簪后，又坐下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