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清晰的梦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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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夜，漫天星斗，似乎是一个黑漆漆的窗台，面对远处一栋栋楼中点亮的灯光。

郑子渝恍惚间感受到了弥散的悲伤和淡淡的虚无之感，而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如果，你能选择无声无息的消失，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在所有的物质与精神的维度里，仿佛，从未存在，那么，你会不会选择离开？”

恍惚中，郑子渝站在窗前，窗前，窗前的人在想什么？

独自一人，夜深人静，莫名悲戚，大抵是一桩桩一件件不顺意的事儿们浮上心头，大到考试失利来到这样一个从前看不上的学校，小到出门去银行结果路上丢了银行卡又没带身份证。

再就是同住一屋的这些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每天上课只想着找她代答点名，午饭要她帮忙打包，作业要抄她写好的，小组学习什么都不做只靠她这个组长，晚上不睡玩游戏看比赛看剧还外放，宿舍对面水房24小时有人洗涮聊天哈哈大笑，可她早上一起床就有人说她动静大吵到了睡觉。

还有，她个子不高，可排到她时军训服只剩下大号，只顾唠嗑的宿管阿姨印歪了她的床单码，每次集体送洗取回都让她一通好找，楼下电话厅时刻有人，怎么也轮不上她，可每次眼看能排上时，宿舍大门就要关了。

平日自嘲矫情一笑置之，可又是一个这样的夜，置身这样一栋宿舍楼，她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甚至自己和整个人间，毫无关联。

而那个声音，就在此时出现。

“你会不会选择离开？”

如果这个世间从未有我，父母会不会有个更让他们有颜面的孩子？不用为我的学业和未来操心？若我从未存在，这栋楼中也会有张子渝、李子渝继续日日生活，千般滋味万家灯火，本也于我无干啊。

郑子渝清楚地认识到，这不是自己，但为什么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份悲伤？

没有快乐也没有悲伤，一切都不存在，可能也挺好？

要糟，郑子渝猛然清醒了些，警铃大作。

不要，不要这么想！

过去确实是有很多不顺利的事情发生，但真的就甘心消失离开么？明明未来还是有很多可能性，以过去的事情定义未来，这个思路明显是走了死胡同啊！

然而郑子渝怎么喊怎么想，都无法影响窗台前那孤独的灵魂，郑子渝很无力，那毕竟不是自己自己，无法切身感受的经历，无法影响的意识，恍惚中，郑子渝似乎感受到了窗外的召唤，意识逐渐模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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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全仓中醒来的郑子渝泪流满面，不知为何悲从心来。偏头，没有看到惯常流动在黑暗中的光芒，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异能学院，222有友爱的舍友，她正躺在静谧的安全仓之中，而那方晶被留在了家中的床头。

想到自己家中的卧室，郑子渝忽然有些想家，想爸爸妈妈哥哥和家族中的亲人们，她拿出枕头下的方晶薄片，默默感应。

远在万里之外的南华州，淡淡的流光滚动在床头。

郑子渝最大限度地释放感知，从222到宿舍楼，外延辐射大半学院建筑，夜深人静，对真实世界的实感让郑子渝从梦中彻底回到了现实。

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郑子渝独自从噩梦中醒来，身边没有亲人，却走出了梦境。这一次她努力了，努力地独立于那个悲伤的灵魂，虽然感同身受，但那不是自己！

郑子渝又想到了左彦，抽离感知避免自身受到影响，她似乎做到了，可为什么无能为力之感比原先更盛？

她还是没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