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少女的工业革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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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升起，噬灵藤的叶片上细碎的露珠已经干涸。

它伸展藤蔓缠绕着凌霄宗飞舟的残骸，像条吞了巨象的绿蛇般滑稽地鼓起。苏小茶赤脚踩在潮湿的草地上，鹅黄裙摆沾满夜露，手里攥着连夜绘制的设计图——那是用朱砂口水符改装的炭笔，在桦树皮上勾勒出的双驱动农耕机甲。

噬灵藤一边拆卸一边抱怨：“本座的毒液能腐蚀玄铁，你让我当裁布剪刀？老子的脸都丢尽了！早知道这样我不如一直藏在种子里不出来。”

“你可以走啊。”苏小茶没有抬头，看着图纸说道。

“凭什么让老子走？你答应我的辣椒油灵液老子一直记得呢！休想耍赖！”

噬灵藤卷着片飞舟甲板，叶片边缘泛起幽蓝毒光，悬在图纸标注的切割线上方迟迟不肯落下。藤蔓上昨夜被当作脚手架留下的压痕还在泛红，活像受了委屈的皱纹。

“你看看给老子造的！受伤了都！”

苏小茶从腰间锦囊摸出颗跳跳糖丹药，这是白露新炼的失败品。

“三颗蜜渍云茶果，换精准切割。”她晃了晃琉璃瓶，金灿灿的果肉在晨光里折射出诱人光泽。藤蔓猛地绷直，毒液精准喷涌，甲板瞬间被蚀出齿轮状边缘，连毛刺都打磨得圆润。

噬灵藤一边吞下云茶果一边骂自己的不争气：“特么的，老子哪哪都行，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玛德！”

“咔嚓！”

躲在云茶树后的白露咬碎第三块麦芽糖，四岁女童踮着脚往切割好的零件上抹泥巴。

她新研制的速干灵胶泛着流光，每道接缝处都浮现丹炉纹路。

“星河哥哥说这里要画星星！”女童突然将泥巴甩向正在雕刻符文的洛星河，五岁男孩的木剑骤然横斩，泥点在剑尖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琥珀和少年铁牛这时撞进工地，五岁男童举着比自己还高的青铜轴承当哑铃，蜜色肌肤上滚着晶亮的汗珠，发梢沾满棉絮——那是从飞舟软垫里扯出的雪蚕丝。

“师父。”

“宗主姐姐。”

他们欢呼着蹦跳过来，脚下地面随着脚步龟裂，“这个会唱歌！”

轴承被他挥舞出残影，空气摩擦发出类似埙的呜咽。苏小茶还未来得及阻止，男童突然瞳孔漫上鎏金色，同早上山坡上一幕很相像。

掌心迸发的巨力将轴承捏出五道指印，齿轮卡榫处亮起古老神秘图腾。

“小心！”

噬灵藤骤然伸长，卷住失控飞出的齿轮组。三百斤重的青铜构件在藤蔓间弹跳，惊起满山雀鸟。

白露的泥巴丹炉被气流掀翻，泼洒的灵胶恰好黏住最后一块装甲板。

正午阳光时分，农耕机甲已初具雏形。

三丈高的躯干用飞舟龙骨拼接，关节处嵌着白露特制的弹性丹泥，驾驶舱是玄墨用糖豆黏合的瞭望台。最精妙的是动力核心——半块灵石发电机搭配九百枚铜镜组成的太阳能板，每片镜面都刻着朱砂改良的聚光符。

“启动测试！”

苏小茶按动青梧布偶尾巴改造的操纵杆。机甲发出老牛耕地般的轰鸣，右臂的曲辕犁插入地面瞬间，七十二道金光符咒螺旋绽放。

整片荒地被翻出三尺深，土块自动筛分成九宫格，藏在碎石间的灵蚯蚓被震到空中，引来青梧指挥的鸟群争食。

“我的！这是我的新哑铃！”

琥珀突然抱住机甲左腿。五岁男童眼中的金芒还未褪尽，生生将青铜腿甲掰下半块。诡异的是机甲非但没有失衡，反而因重量减轻突然加速，犁头擦着悬崖边缘险险掠过，在岩壁上耕出整片梯田轮廓。

这边耕作那边撒种，无缝衔接。

“叮！触发支线任务仙界初级工业革命，奖励自动灌溉系统图纸（需晨露启动）”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苏小茶喜上眉梢，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正在舔糖豆操纵台的玄墨：“昨晚收集的晨露呢？”

五岁男孩眨巴着眼睛，从袖袋掏出个葫芦瓶。瓶口倾斜的瞬间，七百滴晨露悬浮成星河，精准落入机甲犁开的沟壑。被露水浸润的土壤突然翻滚如浪，嫩绿芽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转眼间开出绵延十里的灵麦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