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突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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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人一猴互相的问答间，褚峙已经离小猴子很近了。
一丝微弱的黄色从小猴子那边亮了起来。
褚峙眯了眯眼睛，光亮渐渐地照亮了近处，小猴子就在那光亮的后面。
不，那光源就在小猴子的胸口处，褚峙离近了一看，小猴子像是从泥坑里爬出来之后晒干的样子，黄黄的碎屑糊满了全身，上半身因为小猴子的动作布满了裂纹，刚刚听到的碎裂声应该就是从这边发出的。
此时的小猴子也为自己胸口处的亮光而感到惊讶，他伸手掏了掏，那黄黄的碎屑随着他的动作掉在了地上，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
一块发光的东西被他掏了出来，放在眼前端详。
“这是啥呀”褚峙凑了过去，那发光的像是一块不规则的石头，被小猴子用一根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筋捆着挂在了脖子上。
“不知道”小猴子说道。
“这不是你的东西吗？”
“我有记忆起就在我旁边，我喜欢，捡起来的”小猴子断断续续的说。
“对了，你这是怎么回事？”褚峙摸了摸小猴子还没开裂的腿部，熟悉的触感传来，冰冰凉凉的之前以为是骨头，现在倒觉得像是某种金属一般的物体。
这么看来刚刚就是这个造型的小猴子吓了他一大跳。
“因为太高了，身体会坏掉，所以保护了自己”小猴子拿着发光的石头，一跃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体。
不知为什么，褚峙觉得他手上石头的光好像更亮了。
小猴子活动了一会身体，褚峙也没闲着，借着一丝光亮四处摸索了一番，却没有什么收获。
抬头盯了很久，才仿佛看到了一点小亮点。
他知道，自己二人应该是跌到了很深的洞穴里，却不知这洞穴到底有多大，凭他们能不能出得去，再不济总得想办法活到有人来找才行，褚峙不清楚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多久，也不清楚还要过多久才会有人来救他们，但既然现在二人都还有活动能力，总归不能在这里苦等。
跟小猴子说了一下，二人开始利用手中的发光石头好好的探索起来。
因为有了一丝光亮，再加上两人结伴而行，褚峙明显胆子大了很多。二人小心翼翼的摸到了洞穴的边缘。
很奇怪的是这个洞穴底部就像是人工修整过一般，有些坑坑洼洼的，但整体上是平的，很干净，除了一些稍显坚硬的昆虫以外，也没有别的动物的痕迹。
沿着边缘走了一会儿，显得更奇怪了，边缘处也整齐，就仿佛是有一个巨人从这里切走了一块。
继续走了一会，褚峙拉着小猴子坐了下来。
“不行，我们得先做个记号，这个地方太大了，我都怀疑咱们是不是在绕圈子”
“你看！”小猴子拉了拉褚峙让他向上看去。
上方很远的位置，原本黑漆漆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圆孔。
“啊——！”他们激动地朝着圆孔大叫着。
叫了一会，并没有传来什么回应，他们也不知道声音有没有传到上面。上方的圆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刚刚那一会也没有变得更大。
褚峙遗憾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可以当做信号的东西。
继续坐了一会，他们打算做个记号继续把这个洞穴探索完。
上方新出现的圆孔表明至少环境在改变，或许就是别人在想办法救他们。
用碎石块在边缘处堆了一个石头堆，二人继续向前走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是因为上方的圆孔变大了的缘故，二人觉得飘在脸上的水珠都变多了些。小猴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转头看了看生龙活虎还在仔细研究旁边石壁的褚峙。
“你，你还好吗？”小猴子问道。
从小猴子的肚子里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
褚峙凑了过来，“奇怪，按道理，就算从我们醒了那会儿算起来也已经过了很久了，我应该跟你一样肚子饿了才对。”
看了看上方比刚才看起来似乎更长了一些的圆孔，“要不我们休息一下等着他们救吧？”
小猴子蹲着拿手拨了拨，从松软的土里找了两颗的不知道是什么虫子。
“你该不会”褚峙往后退了一步。
小猴子把虫子放进嘴里嚼了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能吃吗”褚峙也捡起了一颗虫子，远远问道。
“能吃”，小猴子回答道，继续蹲着找了起来。
褚峙看了看手中的虫子，扁扁的圆圆的很像那种西瓜虫，但是颜色很淡，微弱的光亮下显得有些黄黄的，用手按了按就团成一团在手心里滚来滚去的。
迟疑了一会，似乎在思考这玩意的口感和味道，终究没能下口。
二人埋头翻找了一番，这玩意还真挺多的，褚峙不断地翻转着两只手，让手里的虫子保持球状在手间滚动着，递给了小猴子。
“你不吃吗，活着，重要啊”小猴子拒绝道。
“不用不用，你吃吧，我感觉自己还不是很饿”褚峙态度坚决的把虫子往小猴子那里塞，塞完了搓了搓手掌。
小猴子看着他这么抗拒，便也不再推辞，把手中的虫子一股脑塞进了嘴里，腮帮子鼓鼓的不断咀嚼着。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二人继续走着。
“你，你经常吃虫子吗？”褚峙忍不住出声问道。
“很久没吃了”小猴子回道，好像咬到石子了，小猴子呸呸呸了一会。
二人继续走着。
“味道，怎么样？”褚峙又问道。
“还，还可以”小猴子回道，吐了吐舌头用手擦了擦。
二人继续走着。
“你”
“快看，这石头好像更亮了。”小猴子惊呼。
褚峙将信将疑的看了过去，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更亮了，环顾一下四周，嗯，是更亮了。
一边研究一边往前走着，似乎越来越亮了。
往后退一点，又变的暗一些。
“嘶~有点东西啊，你这块石头”褚峙感慨道，张望着寻找什么。
看着他的动作，小猴子有些迷惑，“怎么了？你看什么？”
褚峙像是看到了什么，眯起眼睛看了看，过来用手把小猴子手里的石头捂住，转头示意了一下前边“你看那边是不是也有东西在发光”
小猴子看了过去，因为把手里的石头捂住了，洞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朝前看去，远远地似乎是有一点光亮透了出来。
“要不过去看看呗”褚峙好奇心起来了，仿佛遇到了前世老套网络文学中的跌落深谷奇遇段落，甚至连前置条件发光石块都准备好了，怎么能不去瞧瞧呢。
小猴子也没意见，这石块从他有记忆时便在他身边，而这次竟然会发光，他当然也很想知道有什么奥秘。
二人向着那处发光的位置赶去，期间也留意了并没有经过标记的起点。
回忆一下二人探索的时间，如果这个洞穴中间也是这般空旷的话甚至连清水城都能容得下，这般庞大的空间，也不知是怎么形成的。
随着他们的靠近，那发光的位置也越来越亮，二人渐渐也看清了，是一个从洞穴内壁延伸出去的小隧道，光是从隧道里冒出来的，隐隐的竟然还有向二人所在位置蔓延过来的趋势。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束光突然有了手脚然后向你爬过来一般。原本均匀分布的光圈冒出了一个尖尖缓慢的靠近。
在这空无一人的地下洞穴里，看到这现象，褚峙有些迟疑。
他拉住了小猴子打算停下来先看看。
小猴子被他一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却突然像是被什么扯了过去。
褚峙想拉住他，却被拉着一起拖了过去，抬眼看了看，小猴子拿着石块的那只手悬在半空中，不见有什么东西拉着，像是石块在带着二人过去。
好在石块拉扯的速度不快，褚峙跟小猴子调整了一下站定了身子，想要反抗那股力量，但是地上都是细腻的粉尘，旁边石壁也没有可以着力的点。
即使脚下的草鞋都要踩掉了，二人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拉着向那束光靠近。
“要不你把石块扔了”褚峙向小猴子叫着。
小猴子一言不发，但是捏着石块的手愈发用力了。
不远处，那光线好像是受到什么约束一般，越过来就越细。
脚步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着，很快那一丝细如发丝的光线与石块照亮的区域触碰到了。
“额”
什么事也没发生。
褚峙松开拉着小猴子胳膊的手，凑到前面去仔细的查看起来。
石块依旧在发着光，与不远处隧道口的光相连，二者相互融合，或者原本就是一体的。
那一股拉力也消失不见，好像仅仅只是为了让两道光线相接触一般。
观察了一会。
没看出什么改变来，小猴子心一横，打算直接就这么走过去看看。
褚峙拦住他，“再等等，照道理应该还会有什么变化才对，要不你拿着石块等一等，我先过去看看”
说着，褚峙沿着光线往那隧道口处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还拿手去摸石壁上的光线。
摸了半天啥也没感觉出来，已经走到隧道口了。
探头望了一下，雪白的一片，什么都没看出来。
另一边，小猴子看到他没出什么事，便也向他走来。
“这光怎么这么亮啊”嘴里这么说着，褚峙仔细的打量着发光的隧道口。
隧道口的光线不似里面那般雪白，大概是因为分散的缘故，把周围乳白色的地面和石壁照的有些黄黄的。
小猴子大概很想搞清楚这块石头的事情，走得很快。
快到连招呼都来不及打。
‘咚’
褚峙只来得及看到小猴子头被隧道口撞了一下他龇牙咧嘴的神情。
小猴子被吸进了隧道。
连带一起的还有快速缩回隧道的光。
以小猴子手中的石块为分隔光和暗的界线清晰明了。很快，白光带着小猴子去到了深处。
‘叮~’
远远的声音从隧道深处传来。
褚峙趴在隧道口大喊，“小猴子，你怎么样！”
“还好，但是手，撞在一起了”小猴子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听起来还好。
隧道口很窄，小猴子这么短小的身子被吸进去的时候还撞到了头，褚峙艰难的在里面挪动着，远远地可以听到里面小猴子在试图用力的声音。
还好，里面的空间逐渐开始变大了，褚峙连滚带爬的赶到了小猴子旁边，此时附近已经重新回到了黑暗的环境里，倒是小猴子那边发出了一丝微弱的亮光，因为之前一直手握着石块，现在石块飞到了这里，连他的手掌一并镶在了石壁上。
眼下那个小石块已经不再发着光，伴随着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带着手掌不停地往墙上钻去，鲜血从小猴子手掌心流出，小猴子紧咬着牙齿，握紧了拳头，几缕光从手背和石壁的交界处透了出来。
看样子，那石块应该是本来就长在这石壁上的，现在正好重新堵住，如果小猴子不是一直拿着这石块，现在倒也不会这么痛苦。
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褚峙急的团团转，试图帮小猴子一起扯，但是稍一用力小猴子又痛的哼出声来。
褚峙想了想，向着光亮处伸手过去，想试试能不能把那石块扣下来。
毛茸茸的触感，里面是干硬的石块，嵌的很深，像是把手掌都打穿了，鲜血流淌在石块上石块变得更滑了。
褚峙扣了扣，很难下手。
尝试着扣了几次后被小猴子阻止了，“把手拔出来吧，之后可以长好”。
想起之前小猴子和齐杰打完之后很快恢复的场景，褚峙也只能暗叹一声灵兽的天赋异禀。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因为手掌被固定住，小猴子很难自己把手掌拔出来，刚才褚峙没赶过来那会他就在尝试了，但是不好发力，反而他越拔那石块吸得越紧。
“呼”褚峙活动了一下身体，深呼吸了一下，把手搭在小猴子的手上，打算最快的帮他把手扯下来。
“嘿！”
两人一起用力，那手掌成功地离开了石壁。
奇怪的事发生了。
因为要帮忙用力，褚峙的手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还未完全被石块堵住的石壁缝隙。
就在他碰到的那一刹那。
褚峙跟小猴子就都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幽黑的隧道中，微弱的光亮渐渐暗去，两道身影被黑暗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