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黑犬/问答/深梦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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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什么条件？”

“布兰琪要求公庭审判。”

“哈，公庭审判？”

巴哈做出了掏耳屎的动作，

“这位小姐，您是不是看卡尔·道奇的侦探小说看多了，最后的结局都是在公庭中审判罪人，真正的现实中可是有许多复杂……”

“您也看过卡尔·道奇先生的作品吗？”

布兰琪问道，

“额，那可是第八光明纪最著名的侦探小说作家，我当然看过……”

布兰琪仰望着『黑犬』巴哈，那双蔚蓝色的眼眸中似乎闪烁着亮光，巴哈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后退几步。

“瓦尼娅·米兰女士、弗朗西斯科先生和休·撒切尔先生的小说呢？”

“都、都看过一些，瓦尼娅的就看过几本，因为这个女人更适合写情感戏……”

“您对纳巴伦迷雾案件有什么看法吗，您觉得最后出场的那位老先生是真正的凶手吗？”

布兰琪的疑问宛如连珠炮弹般，巴哈被轰炸得不知所措。

卡萨丁在一旁看着也有些惊讶，他瞅了瞅替安娜，发现这位女仆的嘴角边带着细微的笑意。

侦探小说迷吗，那可真是棋逢对手了，卡萨丁偷偷苦笑了起来。

……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荒芜的石殿之中，风儿吹动几株绿油油的野草微微摇晃，卡萨丁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长袍，戴着亘古不变的白鸦面具，靠坐在王座上，那王座已然成了断壁残垣，但从中依稀能窥见往日的华贵与辉煌。

卡萨丁左手捧着一本十分厚重而书页已经泛黄的书籍，书页无风自翻，他仔细翻看着，面前悬浮着一盘石头棋盘，右手在棋盘上缓缓移动着棋子。

黑方飞龙，向右三格。

白方巫师，向前一格。

黑方恶魔，向后跳跃，过峡谷。

“卡萨丁大人！”

白方骑士，向左两格。

“卡萨丁大人！卡萨丁大人！”

黑方巫妖，向前两格施法，不，向前三格……

“卡萨丁大人！卡萨丁大人！卡萨丁大人！”

卡萨丁不小心将手指间的石制巫妖棋脑袋捏碎，巫妖的无头身躯掉在棋盘上。

“卡萨丁大人！卡萨丁大人！卡萨丁大人！卡萨丁大人……”

卡萨丁一挥手，面前的棋盘飞入了王座后的杂物堆里。

“给我闭嘴，巴哈！我还没死呢！我不说过十二点到三点是午休时间吗？有什么重要事情等晚上再说好吧！”

得到回应的『黑犬』巴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石殿内，看见卡萨丁身体周围涌动的恐怖魔力和溅了一地的巫妖棋脑袋的碎片，脸上的笑容立刻变成了委屈巴巴的表情。

“卡萨丁大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卡萨丁懒得在这么悠闲的下午给别人一顿骂。

“在下想从您的藏书中借几本书看。”

“啊？”

卡萨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

“你要看书？巴哈你最近是不是做坏事的时候遇见那个木偶（注1）了？它还让你干别的事情了吗？”

“没有，我没有遇见贝恩大人。”

巴哈摇头，

“我只是想管卡萨丁大人您借几本侦探小说，我最近翻《恶棍》（注2）的时候看见了几^本书籍推荐，说里面的犯罪手法十分高超，我想学习学习，毕竟现实中根本没有那么厉害的侦探。”

现实中也没有那么理想的犯罪，卡萨丁在心底诽腹几句。

“很遗憾，巴哈，我的藏书里并没有一本关于侦探的小说，在我看来从这种书里学习犯罪是相当愚蠢的事情，那种书纯粹就是一群自以为是的人类的颅内自嗨，你到不如多翻几遍我两年前新写的自传（注3），在里面我对过往的每一次失败做了深度的解析和反思，你甚至能找到几个关于你自已的例子，从中吸取教训……”

“好、好的，卡萨丁大人！”

说完巴哈化作一股黑烟溜出了卡萨丁的石殿。

“喂！你给我回来！”

从那以后的每一次晚间的干部会议上，卡萨丁都能听见『黑犬』巴哈引用侦探小说里的犯罪手法来提出一堆天马行空的意见，然后卡萨丁大声咒骂着将其反驳回去。

注1：木偶指的是混乱魔王汤姆·贝恩，魔王中立场最飘忽不定的又喜欢作弄强者的存在，卡萨丁被他作弄过许多次，还留下了永久的后遗症，比如全身都能分泌出一种液体。

注2：『黑犬』巴哈唯一会看的杂志，由地狱魔王奥古斯特手下的高级恶魔『红魔鬼』扎克·加利费安纳基斯担任主编，在里面刊登了每周的最佳坏事以及嘲讽人类政权的各类文章。

注3：雾之魔王卡萨丁亲笔所著的自传《天灾》，又名《雾之魔王沉思录》，当时在人类国家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人类的几家大出版社争相出版，一度成为畅销书籍，某知名文学评论家称其为“所有魔王中对自己智商最有自知之明的魔王，如果对自己的文笔有同样的认知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