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进宫（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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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进宫就好比旅行，瞧着府上前前后后忙里忙外的样子，不禁让我想到和母亲的成都之行，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才刚刚高中毕业吧......母亲收拾行李的样子，也是这样忙碌而谨慎，就怕落下什么。

回过神来，铃儿收拾的包袱竟成小山似的。“你只怕是想把这房里的器件都收了去了，才安心。”

父亲叫来最老练的车夫，马匹是府上好粮好水喂养的，这趟进宫怕是我这筹码受过的最高礼待。瞧见他唤我过去，我便行礼问道“爹爹起的这样早，也不怕累着。”

“李家待你不周，还请见谅。能做你这数月的爹爹，我也心满意足了。”老头低声叮嘱，说出的话让我一惊。

“爹爹说笑了，您给婉儿容身之所，婉儿无以为报。您的恩德我不会忘记，待尘埃落定，一切便会了结。”说完行礼上车，爹爹眼中的不安，是我此刻最想要的回应。

我当然知道自己不是李婉，作为李婉进宫，不过是为了李府光耀门楣。而我要做的，是要找到那位骑御马的，好好探清楚这身子主人的来历。

听见铃儿的轻声呼唤，我便知道离京城近了。睡眼惺忪，我拨开车帘。远处的灯火辉煌如梦境般，“铃儿，今日是在客栈歇下，一会子到了不要乱跑。”我瞧她的兴奋模样，心里也不禁期盼起来。接触的古装剧里，京城的繁华总是过目不忘，也不知道这亲眼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如此热闹。

马车入市，街道显得拥挤。叫卖声此起彼伏，入眼都是些新奇玩意，让人目不暇接。客栈的小二早早的候在店前，闻声马停，我探头下车，“小姐一路上辛苦了，客房是老爷早早叫人备下的，是客栈最好的房间，小姐先上去休息，店里的丫头会伺候您。”说完小二牵着马匹去后院，我转身望着两位微微行礼的下人，“铃儿，我累了。”

阁楼的尽头，是间远离喧嚣的卧房。没了楼下的觥筹交错，我才意识到，城南距京城也不算近，除了纺织和药材，还有这等副业。能延展到这里，李家的势力不可小看。

次日五更，铃儿唤我起床梳妆。“进宫前的打扮定要下足功夫，才好留下印象。”正在帮我整理衣物的铃儿很是兴奋。

我望着镜中的人儿，心里却想着如何寻得那位身骑御马的人。瞧见预备的衣物甚是明艳，我轻叹一声，叫铃儿寻出行李中的一身湖蓝。“穿这样素净，也掩不住小姐的姿色，小姐定是要赐得香囊的人。”

梳妆完毕，铃儿选出好些副首饰，念叨是老爷的心意，我便挑出一支簪子，腕上也戴了银镯。听见门外的丫头送来早饭，才觉着肚子饿了，唤进房来瞧了瞧菜色，也没几样合胃口的，草草吃了几口便叫人撤下了。

“小姐，时候不早了，车轿在门口候着呢，咱们收拾好了准备进宫吧。”铃儿扶着我起身，下楼遇着昨日接待的小二，我便行礼道谢，“爹爹费心了，你招待的好，银两不多，你且拿着去吃酒吧。”示意铃儿送银两，我便先行进车轿了。

没有宋朝的二审三审和终审，我轻松地在都城小住了几日。待顺利进宫下轿，那园中的各位小主不细数也有十几位了。得亏自己出身好，迎来的公公语气倒也亲和，“小主舟车劳顿，且在这园中小玩片刻，前头公公传了话，您就跟着走便是。”

园中人多眼杂，我也不好随意走动。瞧见前来问好的小主，也只是行了礼简单问候几句。大家不过是看着我出身好，客气几句罢了，我也不必欢喜着像寻得知己似的。也不知那日介绍的几位小主到了没有，心里想着便听到公公传话，便收好杂念跟着去了。内心不由得嘀咕：这不就是《甄嬛传》的选秀嘛。

进到厅前，也不敢抬眼仔细瞧，记得《甄嬛传》里头的选秀，太后皇后都是跟着一起定夺，明眼人都知道，朝中要臣的子女定是不会被撂牌子的，可我除了出身，也没有别的筹码。只希望坐在上头的那位天子中意我的样貌，不然我无法走下一步棋。我能怎么办，只能假装清宫剧的拍摄现场吧。

前面的三位小主并未得到皇上的青睐，都被赐了花。正想着这皇上眼光真是高，公公便高声念着我的姓名“城南李康商行李康之女李婉，年十六。”应声下拜的我平稳的念着“皇上万安”，垂着眼等待命运的到来。

“你抬起头让朕看看。”声音磁性不带感情，像是赏玩物件似的。

“是。”我缓缓抬头迎上他的眼。是他？外表装得正经，我心里惊呼，不对，静心湖不是宫内湖泊，这位眉眼相似的皇帝绝对不是那御马上的人。

“你生得可人，可曾读过什么诗书？”旁边的太后问话了。我记得古代女子讲究德行，对文化水平没什么要求，“回太后话，不曾读过几本，幼时家中请过师傅，识得几个字。”我从容应答。

“不错，能识得字已经很不错了。”太后都赞许了，那位皇帝还在等啥。

“额娘喜欢，儿子还有什么不选的道理。”我瞧着他嘴角带笑，便俯首谢恩。接过香囊，我的心也算落了地。

待出了宫门，铃儿欢喜的不得了，“消息和旨意应该早送去府上了，小姐只等回去和老爷少爷一同庆贺吧。”我进入轿中，只觉得困意袭来，便也不管是否体面，合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