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情僧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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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阳洲东瀛国,一个长满了樱花的国度,因了樱花而浪漫,因了樱花而多情。
苏曼,就出生在东瀛国樱花之最的城市,横滨。苏曼的父亲是开阳洲的一个富商,苏家世代经商,其父亲做为长子长孙顺利成章的继承了家业,并娶了当地一个落败候府之家的嫡长女为妻,家族的联姻再加上妻子不能生育,家族生意当时重点又放在横滨,苏曼的父亲一年到头也不回家几次。并很快,一次苏曼的父亲应约好友于渔村品尝新鲜鱼生之时,邂逅了自小在渔村长大的合子,这个给了他一生的温柔的女人,但苏曼却是父亲与合子的妹妹惠子所生,那个不善言谈却多愁善感的女孩也同样喜欢着苏曼的父亲。痛心的是惠子在生下苏曼以后,便因身体与心里的双重病痛,很快就撒手人世。合子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苏曼的母亲。因家族生意的变动,苏曼的父亲不得不回去开阳洲,到了苏曼三岁,便被一直没有子嗣的父亲接回了苏家,那个让他感到冰冷,无情,痛苦的本家。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小姐,为什么会对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儿下那么毒的手,穿最破烂的衣服,吃最冰冷的食物,睡最残破的阁楼,甚至在苏曼七岁高烧之时,将其丢在柴房等死。可命不该绝的苏曼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声悠扬的钟声,小小的身体艰难的爬起来走进了一家城外寺院,老方丈收留了他并治愈了他,当父亲回家得知此事后,因生意不顺,迫于主母娘家的威势,只好又将苏曼送回了横滨,他母亲的身边。因有当地族产的补贴,苏曼与母亲的生活条件相当不错,虽然比不上本家的其他少爷小姐,但在横滨这个小城市可以称的上奢华了,因为当别的孩子还在因为解不开绳子而尿裤子的时候,苏曼却可以慢悠悠的单手扣开他那漂亮的小牛皮带,当别的孩子顶着大太阳在海里抓鱼赶海的时候,苏曼却能提着一大桶冰,镇着西瓜,躺在海边的大遮阳伞下面,给那群晒的黢黑的小伙伴们切西瓜。苏曼的童年是快乐的,有疼爱他的母亲,有围着他转的小伙伴儿,加上他聪明伶俐,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这几年在横滨掌管家族生意的本家叔叔也是对他赞许有加,只是在少年的不理解处总是会闪过一丝怜悯。
在苏曼离开那个小渔村,前往横滨市里上大学之前,虽然有过一段小小的惨淡时光,其余时间苏曼都是幸福的,哪怕后来知道了主母给父亲生了一儿一女,苏曼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反而乐的家里没人理他,直到他随着同学去樱花大道那天,一次的擦肩而过,二人的共同回眸,两只孤独的大雁相遇了。
一个国破家亡流落烟花之地的青楼女子,一个被家族排挤的私生之子,孤独,恐惧,迷茫正是他们两人内心最真实的底色,两人也都很明确的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缘分很快就让二人再次相遇,紧接着第三次,第四次,坠入爱河,苏曼带她去学校,带她回家,带她去赶海,带她去看海上生明月,带她读自己有感而发的诗,两人在月光下互诉衷肠。
只是没过多久,姬狐的公公便从邻里的口中得知两人之事,虽然苏曼是私生子,但迫于苏家在本地的威势,姬狐的公公便找到了经常和苏家合作的一个掌柜,请求他向苏家此地的掌事人提了此事。
然后那个从来没过问过他死活的叔叔,气势汹汹的跑到苏曼母亲那里,大骂其不知廉耻,教出的孩子更加不知廉耻,竟然勾引有夫之妇,虽然姬狐那荒谬的丈夫才5岁,还从学堂将苏曼喊来,狠狠地抽打了一顿,并让其签下与姬狐永不来往的文书。当夜,两人拖着沉重的身体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平日里赏月的悬崖,并在两家人找来之时毅然决然的跳进了大海之中。
两家人找了几天都没找到两人的尸体,他们当然找不到,因为苏曼醒来时,已经深处万里之遥的极西之地,身边端坐着一位慈祥的老和尚,而且他认识这老和尚,正是他七岁那年寻着钟声踏入那座古寺的方丈。而姬狐醒来时,却栖身在一座碧绿碧绿的宫殿之内。
及至此时,陈度才悠悠的从梦中醒来,他定睛一看,却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正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陈度暴起指着那人大喝着问道:“你是谁?”
突然陈度又指着自己的嗓子道:“我,我的声音怎么这样了?”
那人听见陈度的身影,慢慢的转过身来,轻轻的叹息一声:“唉!你醒来了?”
声音苍老的如远古时期而来。
当那人转过身来,陈度死死的盯着那张脸,陈度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那竟是自己的脸,而且那人装束竟与自己一模一样,还有那把剑,也乖乖的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陈度不由再度惊恐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以你的心性,你应该猜到了才对。”那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
陈度突然惊醒道:“你就是一直待在我脑子里的那个人?”
“是的,不过这条路根本走不通,唉!”
“路?什么路?什么走不通。”
“这你不必知道,既然与你有缘,接下来我要处理一下后事了。”
“什么后事?你要干什么?”
那人一指陈度道:“难道你要一直待在那女娃娃身体里面吗?”
“女娃娃?”陈度低头一看,却只见自己身着绿袍,这分明是城门外与自己交手的女子,陈度欲哭无泪,颤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并没回答,却只见他一挥衣袖,轻声道:“跟我走吧。”
然后陈度一阵眩晕感传来,只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旧楚王城,现在已经是渝国都府,王城的王宫是一出七进七出的大宅院,并没有大兴土木修建宫殿,从这里可以看出历代楚国王侯并没有形成奢靡之风。在王宫最后一重院子里,此处原本是旧楚王的王妃们所居住的地方,现在则成了渝侯萧雍与其二弟萧宽的寝宫,至于三弟萧策,则是常年居住军营,由于三兄弟皆未成家,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家眷。院落的西厢房处,虽已是深夜,却依然是灯火通明,此处正是萧宽的居所,房间内,只见一张大的出奇的案桌,上面堆着满满的文书,账簿,书籍等,萧宽此时并没有伏案劳牍,而是在闭目养神,回想这六年时光,说是做梦也差不多。从楚国的密探传回楚国准备对渝国开战的消息以来,三兄弟便在沙盘上演练了无数次这次战役,无一例外,渝国全输,两国国力相差太大,大到不是任何战法战术所能弥补的了的,于是便出现了渝侯前往襄阳与秦燕齐三国解盟,瓜分楚国的计谋,也出现了自己前往楚国为间的计划。间者,人神共愤之,诸侯最不耻的存在。所以箫宽被三弟带回国后,并没有参与任何与他国相交之事,而是把心力完全放在了梳理楚国内部之上,士农工商中的旧楚国官员,传承千年的豪阀士族,各地的乡绅,瓷器棉纱盐茶铜铁粮油米醋等等等等,罢黜的罢黜,拔擢的拔擢,替换的替换,只是治理这么大的疆域,箫宽深感人才不够,他还计划今年秋天重开秋闱,选拔人才。所以箫宽现在很忙,大哥又去襄阳与秦燕齐三国结盟去了,这次谈判的主要目的就是楚国疆域的归属问题了,三弟上次一出单骑破城,想必他们不会再对大哥动歪心思了,接下来就是争取与熊家联姻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