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帝都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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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萤再次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人，是阿轲。

“姑娘，你醒了。”阿轲递给少萤一碗粥。

少萤迟疑了半刻，接了过去。

“谢谢你，救了全国的人，”说完，阿轲朝着少萤一拜。

“快起来！姑娘不必如此。”少萤放下粥，身子朝阿轲的反向倾斜，双手拉起了阿轲，阿轲姑娘就此后便出了门。

少萤想着，自己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还活着呢！

她见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窗户打开的地方，有一面铜镜，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已经散开了并没有梳妆。

少萤走了过去，坐在镜子面前，准备梳个头。

镜子里的人，跟自己的模样完全相反，她有着白皙的皮肤，少萤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也做着同样的动作，她很美，皮肤像玉石一般光滑，眉像是远处的山，带着几分温婉，而仔细看她的唇，像是刚咬破的樱桃，流出的汁水，少萤看着自己的模样，很是陌生，就像镜子里自己，不是自己一般。

心底是开心的，但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陌生感，就好像突然习惯的东西不在了，有种怅然感，而且很奇怪，自己明明被蛆虫吞没了，为什么还在这里，难道那虫子有什么功效，或者说，是虫子让自己获得了新的皮肤，但是好像有点恶心啊！自己的血液不会有虫子吧！少萤突然想起来，自己上次好像获得了水的力量而水，恰好有净化的作用，哦！原来是这样，蛆虫在这里被净化，成为了滋补她身体的灵力，然后她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其实，自己原来张这个样子，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她是个乞丐，而且还是个女的，如果弄的干净了，就不会有人给自己吃的了，并且，自己常年不洗脸，又不换衣服，都忘了自己的模样了，少萤想着，变漂亮了，是件好事，但是自己好像有点不适应。

少萤走到窗户旁，刚从听得的吵闹声，现在很是清晰，她觉得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连同整个幻境国都变了一般。

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少萤觉得这样也好，幻境国总算恢复了平静，原来，魔并不是只存在于人间，这天下之大，它会在任何一个适合自己的地方，生根发芽。比如这幻境国，并不是人间，却有魔族，阿珂的父亲已经走了，少萤和清风三人，来到阿珂那里，送他父亲最后一程，他的父亲，没有尸体，连灵魂都被魔族收走了，所以只能简单办理一下丧事，没有人来祭奠他，大家都知道，是他害死了所有人。

第三日，少萤将头发梳好，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清风打开房门，二人四目相对，清风看见少萤，好的模样，愣在了原地，一时间都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少萤见清风呆愣的模样，“有事？”

清风赶紧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带上门，仓惶逃跑了，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少萤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原来，容貌真的会困扰人心。

清风从前见自己，从来都是坦荡的，今日的师兄，仿佛很害羞。

乐音面无表情站在一旁，惊讶的表情只出现了一秒，瞬间变回冰冷的脸，浑身散发一股冷气，拽手里的筷子捏得粉碎，她很恨，以前的少萤，是那般不起眼，现在的少萤，是那般的璀璨，璀璨到自己都想拥有那般的容貌，真想毁了她的容貌，让清风爱上自己！看来，自己的计划得加快了！

嫉妒的种子一埋下，便生根发芽，疯狂生长。

三日后，他们启程，服桑叶，往帝都国。

船仓外，月亮高高挂起，少萤正伸着白皙的双腿，在船边用脚丫啪打这水花。

乐音见少萤玩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略微施法。

少萤的头不受自己的控制，往水里钻。

少萤第一次泡在了海里，海水的咸味，呛得自己呼吸不了，手本能的想抓住身边的物体，身边一切都是空的，自己忘记了，这是大海，海里只有海水。

少萤拼命挣扎，在挣扎间，一股力量将她托了起来。

少萤瞥见衣服，是玄衣，清风！

“谢师兄！”少萤赶紧起身，和清风保持距离。

少萤发现清风的眼神盯着自己，让自己有些不习惯。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师妹？”清风的眼神温柔，但让少萤非常不适应，她第一次觉得，别人这样看着自己，让自己非常不自在，而在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一位陌生男子问过她，在一起，这三个词非常陌生，让她有些开心，但更多的是，对三个词的陌生以及不安。

少萤看着清风期待的眼睛，仿佛在说，你应该答应我。

少萤内心不想答应，一时的冲动，会让自己陷进一个困境。

她起身，拔腿就跑，落荒而逃，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回答是还是不是，这个问题对她来说，非常陌生。

清风落寞的眼眸垂下，原来，自己自作多情了，想来，自己怎么会突然开口呢！

是因为觉得自己救了她，她就会以身相许，还是觉得此刻是最恰当的时机，清风其实知道，自己喜欢她，但是没有很喜欢，或者说，只是感觉她现在变漂亮了，所以才这样说的。

清风进仓，单独换了身衣服，少萤此刻正坐在船里，她没有多想刚才自己落水的事情，只是想着师兄的眼神和话语。

在一起，就是像人间的夫妻一样，但是，自己从来没有人跟自己说过这句话，要是答应了，自己根本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对于不确定的结局，少萤觉得还是不回答的好。

乐音看见此情景，心里窃喜，自己虽然让清风去追求少萤，但是。看到他们没有在一起，自己还是开心的，毕竟，自己喜欢的人，是清风，如果少萤无法喜欢上清风，也好。

少萤整夜都睡不着，她觉得自己失去了一样东西，但是，自己答应了，明明自己连喜欢是什么，都不清楚，又怎么能答应呢！或者有句话是对的，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约五日后，抵达帝都国，见大海之上，立一颗大树，宽亿丈，高亿米，通体黑色，菱形树叶组成一间间房屋，翠绿的房屋挂满了枝头，而旁边，盛开着粉色的花团，一簇簇，少萤划到树的跟前，自己就像蚂蚁一般渺小，对于这颗苍天大树来说。

少萤发现，这颗树屹立在大海的上面，下面的树根，朝着海洋深处扎根，树根分泌出盐分，吸收着水，海底的鱼儿成群结队，这棵树，和大海融为了一体。

她将船停靠在树洞旁，旁边有很多个入口，这里的人没有奇怪的长相，顺着楼梯口上去，就到了街道，绿色的泡泡吸收着阳光，将整个街道照亮，一只只粉色的小猪长着翅膀，飞在空中，每到一片绿色的房屋前，就会吐出七彩的糖果，人们会在门口放置一个小桶，接彩色的糖果。

杏色的蘑菇房里，摆放着各色各样的食品，它们有不同的颜色，用透明的玻璃罐头装着。

少萤想要向前打声招呼，自己却突然被一个泡泡装了进去，飘向上方。

眼前的景象，俨然跟刚才相反，绿色的泡泡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没有飞来飞去的小猪，人们聚集在街道上，无精打采，排着长队，手里拿着透明的泡泡碗。

“领粥啦！大家排好队！”一个小厮正在发放粥食。

“请问这是怎么啦！”少萤连忙向一个正在排队的年轻人问道。

“唉！近瘟疫横行，我们都是瘟疫之人，被封里面了。”一位老者回答道。

少萤看了看着这里的景象，房屋没有绿色的色彩，是褐色的。

“你们快走吧！这里马上就要消失了！”刚才那位老者抓住了少萤的手，眼神里浸满了悲伤。

“谢谢大伯，这里是我们的一些食物，你留着。”少萤拿了一袋干粮，递与他。

“姑娘你真是好心人啊！”说完就满脸泪水，跪着道谢。

“老人家，快请起！”少萤将老者正要跪在地上的身子扶起，问了出去的路，老者指着北方，少萤向老者道谢，三人将身上的干粮全部分给了这里的人们后，就往北方走了。

出口出，没有路，全部被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格围了起来，环看四周，都是一样的场景。

唯独相同的是，这里居然有一个舞台，旁边还有很多围观的人，绿色的泡泡散发着光芒，而台下的人，都在吃着糖果。

少萤想向前看看，那张网阻隔了她的去路，一只长相奇怪的虫子飞了过来，将网戳破了，三人顺利走了出去，而里面的人，陆陆续续跟着少萤他们走了出去。

少萤见台上有个舞者，她手脚拴着链子，可舞步轻盈，身上的铃铛凑成一片乐章，台下的观众看得痴了，沉醉于其中，她随着乐曲表现出感情，一时平静，忽而凄冷，忽而开心，再接着愤怒，落下凄凉。

少萤看得痴了，正要跟乐音分享一下此刻的感受，一转身，俩人都不自己身边，一股奇香袭来，少萤只觉得脑袋有些打疼，迷迷糊糊的眼神里，看见清风的身边居然站在另外少萤，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少萤想要朝清风喊话，但嘴巴喊不出声音，自己身上被套上了黑色的绸衣，脸被纱布蒙住，后面的人衙扣着自己的双手。

她看向清风，见他拉那个“自己，”台下观众落泪，拍手赞好！一曲将散，一个胖子出来了，谁也没注意少萤的消失，她气得直跺脚，少萤根本不想走，但泡泡迅速将她和后面的人包裹起来，飘向上方。

少萤看见刚才的那位舞者被扣上了铁链，衙在众人面前，一位胖子挥挥衣袖，挺着身子，“大家看看啊！这是我的舞姬，谁想买下！”

少萤听见有些人喊二十两，有些人喊三十两，最后一个说了五十两，胖子喊了五十两，重复了几声，问还有没有更高价的人，最后没有人吱声。

“好！这位公子，这位姑娘归你了！”胖子收钱，龅牙把人招过来，悄声说了一些话，拉了个棺木过来，少萤看见那位女子，被火火打晕，装进了棺木里，少萤看着她，不禁想到了自己，而看向清风的时候。

清风正拍了拍“少萤”的肩，“少萤”、清风和乐音三人一起离开了舞台。

少萤刚觉得会被打晕，来得挺快。自己感到脑袋疼，立刻昏过去，再醒来，觉周围黑洞洞的，呼吸困难，试用手指触摸四周，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黑箱子里，心想：自己肯定是在棺木里，瞬间死亡的威胁涌上心头，泪水模糊，顺着眼角流下，自己又要死了！啊！害我的人我诅咒她去死！死！

忽听周围有人窃窃私语，凑过去一听。

一个壮年人悄声向后面说：“你们说山林邪乎不？”

后面的壮年一位低声答到：“很邪！从去年起，就要我们往山上送人，这国家，女人和孩子都快没了！”

另一位壮年说：“我觉青年人也快没了！可惜棺木里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