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与世沉浮(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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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与世沉浮(1)

飞驒山谷里的枫叶依然坚挺,只怕不等落完,就要长出新叶来。

「缘侧」的「障子」敞开着,时常有稍凉的风鱼贯而入。

但屋里住着的人,却不怕寒凉。

“已经准备好了”

姬妤将誊写的字纸双手推向风里越。

她的字漂亮地,说成是名人古迹,都不会有人质疑。

“嗯,那我便开始讲了,如果有不同看法,你随时去提。”

“是。”

“首先要确定最终目标,就是寻找‘枝’的下落。早在燧人离世的那年,就被分别藏在了世界各处,大体位置上,与前一世界应该相符,但具体位置,两个世界的发展方向差异太大,很难说,变动会有多大。”

“嗯。”姬妤抄写道。

“所以第一个‘枝’必须由我来找,因为要确认的事情有很多。而且…”

“您不放心‘黑’和知生逐羽?”

“怎么可能放心。只与你同行,就是要保证‘灰度’不高于四十。”

根据以往经验,风里越独处时,白天,是八成的的“黑”,入夜后,黑虽然会消退,却也只是让白占据半数。

而有姬妤在时,则会给予他足足一半的白,这样,白就占八成了。

但可惜,越接近纯粹,就越难抹白,哪怕是夜里,姬妤在身旁,也只能做到,九成的白。

就如同在染缸中滴入墨水,白中加黑,与黑中添白,是完全不同的。

一滴墨水,就足够让白缸染黑。

可一滴白浆,在黑桶里,只会石沉大海。

因此,只有纯白时,才是姬妤心中所念着的真正的风里越。

但那种情况,实在是难得地令人叹惋。上一次简短的几十秒,她就等了将近十年。

黑和白,互相知晓对方的心声,只有纯白时,他才能敢将心声交给姬妤,但上一次纯白之时,他却什么重要的话都没说,只是,简单地宽慰了她几句。

因为,她总是等得太久。

这一剂强心针,足够她再坚持几十年了。

黑色是占了绝对优势的,白色只有在纯粹之时,才能掌握身体的主导权,哪怕是八成七成的“白”,也只能在“黑”的监视下畏首畏尾。

更何况,哪怕姬妤就在身边,可每多一他人,黑就多一成,直到重新变为八成的“黑”。

而知生逐羽在场时,若没有姬妤中和,更会是百分百的“黑”。

但好在,无论黑还是白,都是他风里越,不过是过多的年龄导致的,两种截然相反的精神。虽然处事方式不同,但根本思想上,应该是一致的。

只不过,他身边的人,却不这样认为。

或追随黑,或信仰白。虽然同为风里越的附庸,却貌合神离,勾心斗角。所以,“天央”的诸位,才如此不待见姬妤。

“因为害怕太久的岁月将记忆冲淡,所以‘枝’的情况,我交给了他人保管,并且命他藏在这远离尘嚣的岛国之上,永葆秘密。”

“了解。”她写道。

“保管者,是天照神社的神子。”

“是指?”供奉天照的神社,多如牛毛。

“哦,是,已经上千年了,当初,还只有那一座神社。”风里越习惯性地撑桌托腮,却因为那「座卓」实在是矮,他又是席地而坐,只将自己恍了个趔趄。

“请您小心。”姬妤抿嘴一笑,随后继续抄写。

“那么,需要借助在本地的人脉去寻找了,可以用到的,就是知生兄经营了多年的龙生会,然而我不愿借助他过多力量。所以…你应该去找自己真正的盟友。”

“盟友吗。”姬妤停下笔,风里越也随着停止研墨。

“曹文卿,你应该不认识她,但她却是你,难得同一战线的朋友。”

“了解。”她重新沾墨。

“以及,偏白的我,无法使用造物之力,所以,就全靠你了,姬妤。”

“明白。”姬妤郑重地点下一笔。

随后,将写好的文字交给风里越。

那上面写着:

是,

嗯,

了解,

(随手画的简笔太阳)

先生差点跌倒,

盟友,

了解,

想品尝寿喜烧,

明白。

“哈哈。”风里越端着纸条,随后,与她一起笑了起来。

这里算是飞驒山的腹地,整个庭院,和曲折山路下的村子,都是龙生会里某高层的祖产,平日里,是温泉度假的宝地。

也是,招待贵客的隐匿之所。

庭院是真山水,但具体是「池泉回游」还是其他,姬妤也表示无法分辨。

大抵是一次次翻新装修,请来的造景师傅审美又各不相同。

那漆黑的瓦叠着朱红的梁,又被探入院墙的红橙枫叶裹着,才听见池水将「惊鹿」盈满,又闻到清飔拨弄风铃,在狭窄之中寻找纵深,拥挤之中追求简约,似乎是在学习江南水乡与苏州园林之时,选择了一条迥然不同的道路。

“现在需要做什么。”

姬妤收住笑容,虽然是斜坐着,却还要端正身子问道。

“当务之急是找凳子。”

风里越嘲笑道。

这种传统东瀛庭院,住客都是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唯一像凳子的,是那个还不如马扎高的矮桌「座卓」。

风里越想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一直盘腿而坐。姬妤却为了写字,只能并着双腿,斜放着坐。

“不需要。”

姬妤刻意恼怒道,随后撑起身子,将两膝并在胸前,又觉得不满意,再伸直了双腿,钻过桌底,顶在了风里越腿上,故意去挤他。

他看着她那嘟着嘴生闷气的模样,心里不免更加喜欢。那冰雕的玫瑰,却做出这种姿态。是的,她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能冻掉指头的冰雕,可唯独在风里越身前,是冰糖。

“只可惜,我并非纯白,否则,怎能忍得了你这样戏弄,倒成了壁橱外的德拉,心中再惦念那铂金表链,囊中却只是羞涩……辛苦你坐这样久了。”

风里越自责道,却还是抬走那矮桌,又捧起她的小腿,隔着那西裤与黑长袜为她按摩着。

“痒。”她突然抽回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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