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己解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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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予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微微欠身致意，目光礼貌地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她的眼神猛地一滞，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定格在了坐在角落的向昀初身上。向昀初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灯光在酒杯上跳跃，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静，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傅烬尧被一位中年男子热情地拉到一旁交谈。临走前，他不动声色地用眼神向乔安予示意让她稍作等候。
乔安予站在原地，双手交叠在身前，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一丝局促悄然爬上心头。
似是注意到她，向昀初不紧不慢地起身穿过人群，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
“听傅总说你是《哈！就这么好笑》的总导演，聊聊你的想法？”向昀初语气轻松随意，仿佛此刻谈论的不是重要的项目，而是今天的天气。
乔安予闻声迅速调整好状态，挺直脊背，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和姿态都显得从容不迫。
她深吸一口气，条理清晰、娓娓道来，将自己的理念和规划细致阐述。向昀初安静地聆听着，不时轻轻点头，待乔安予说完，他抿了一口红酒，目光中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不错，不过……预算够吗？”
“够的。”乔安予回答得简洁干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向昀初微微颔首，没再继续追问。可他的目光依旧意味深长，似乎藏着更多未说出口的话。
“乔安予，过来。”傅烬尧的声音骤然响起。
乔安予闻声抬眼，恰好捕捉到傅烬尧与向昀初那短暂对视的瞬间。仿佛在悄无声息地交换着重要信息，又仿佛只是礼貌性地打过招呼。
还没等她细想，傅烬尧便领着她离开了。
随后，傅烬尧带着乔安予在各个包厢间辗转，将她郑重其事地介绍给在场的每一个人。乔安予不敢有丝毫懈怠，全神贯注地记住每张面孔和对应的名字。
聚会结束后，乔安予与傅烬尧一道返回公寓楼。
乔安予住在中间楼层，而傅烬尧的住处则在顶层。电梯徐徐上升，楼层数字依次跳动。当电梯抵达乔安予所住的楼层时，乔安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鬼使神差地拉住傅烬尧的胳膊，将他拽出了电梯。
她心里压着一件沉甸甸的大事，实在是憋不住，必须得跟傅烬尧讲一讲：“这次项目可能……”
乔安予刚起了个头，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傅烬尧就像钻进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精准无比地猜出了下半句：“预算不足？”
乔安予难以置信地看向傅烬尧，回想起不久前的高层会议……
“你早就发现了？”
怪不得讲到预算部分时，傅烬尧的钢笔突然停住了。
傅烬尧神色冷峻：“你知道我最厌恶什么吗？是计划之外的变故。”
乔安予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急切地解释道：“但这是为了提升节目质量，只有这样才能在众多节目中脱颖而出。”
“质量？”傅烬尧冷笑着打断她，眼神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没那胃口就别硬撑，一开始就不该揽下这摊子事。”
乔安予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可她还是强迫自己挺直脊背，毫不退缩地直视他的眼睛：“一旦节目爆火，傅氏必然能从中获取巨大的利益，这对公司百利而无一害。”
傅烬尧闻言，突然低笑出声。他一步步朝着她逼近，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直到乔安予的后背重重地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的耳畔，低声道：“求我，我就给你。”
乔安予的耳根瞬间变得滚烫，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她猛地用力推开傅烬尧，怒声道：“傅烬尧！我在跟你谈工作，别开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
傅烬尧却神色自若，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漫不经心地说道：“那没办法，这么明显的问题都没发现，自己解决。”
乔安予又气又恼，将他关在门外后，把手提包狠狠砸在地上，整个人瘫倒在沙发里，四肢像被抽去了力气，软塌塌地耷拉着。
自己解决。怎么解决啊？
乔安予满心的烦躁，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脑海里乱成一锅粥。
这个综艺，是公司的重点项目，更是她职业生涯的关键转折点。做好了，名利双收，公司旗下的艺人也能跟着增加曝光，前途一片光明；可要是搞砸了，她不敢往下想。
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乔安予颤抖着手，重新捡起地上的皮包，手忙脚乱地翻找着今天收到的名片。
对了，《哈！就这么好笑》的拍摄场地是映彩视界公司提供的，要不打个电话试试，说不定他们能帮忙想想办法？
乔安予紧紧攥着名片，指尖都掐得泛白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敲起了急促的战鼓。一丝希望的火苗在死寂的心底悄然燃起，瞬间驱散了眼前的阴霾，让她灰暗的心境有了些许光亮。
可就在这时，她下意识地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无情地指向了深夜。那刚燃起的希望火苗，“唰”地一下，被现实的冷水彻底浇灭。
她的手无力地垂落，指尖还留有名片的触感，满心都是不甘与无奈，恨不得立刻拨通电话，把这棘手的问题一股脑倒出去，可理智拼命拉扯着她，告诉她现在打电话太荒唐。
这一夜，乔安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每一次转身，都伴随着深深的叹息。
即将超支的预算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停滞的项目更如一片乌云，笼罩在心头，怎么也驱散不开。
天刚蒙蒙亮，她便猛地从床上坐起。深知这次会面的重要性，于是一头扎进精心准备的环节。
仔细洗漱完，爽肤水、乳液依次轻拍上脸，再简单画了个淡妆。乔安予打开衣柜，目光在一件件衣服间反复扫过，最终选定一套简约干练的职业装。配上精致项链和小巧耳钉。头发被她精心盘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恰到好处地修饰了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