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待修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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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甲卫提灯掠过燕王府高墙时，宇文思淼正伏案临摹《快雪时晴帖》。笔锋忽地一滞，墨汁在“神“字最后一竖晕开斑驳的泪痕——檀木匣里那封江南来信，已被他抚得起了毛边。

「殿下，巡夜的金吾卫换了三班。」孙远跪在滴水檐下，肩头落满细雪，「幽澜姑娘戌时三刻出了璟王府后门，往城西骡马市去了。」

狼毫笔「啪」地摔在澄心堂纸上。宇文思淼抓起貂裘疾步而出，玄色大氅扫落案头青玉镇纸。那方刻着「月出皎兮」的玉石滚到檀木匣边，恰与信笺上「欲来探望」四字交相辉映。

骡马市·暗巷

幽澜裹着灰鼠斗篷蹲在馄饨摊前，热气模糊了眼角朱砂痣。摊主老妪颤巍巍递来陶碗，袖口蓝雪草刺青随动作若隐若现。

「姑娘要的虾皮馄饨，多加芫荽。」苍老声音裹着吴侬软语，竹勺在汤里搅出漩涡，「月丫头可好？」

「阿嬷放心，月姐姐乘的漕船已过扬州。」幽澜将碎银压在碗底，指尖蘸着汤汁写下「叁柒」，「顾二郎藏在醉仙楼地窖的三百斤蓝雪草，今夜子时经永通渠运往漠北。」

老妪浑浊眼珠骤然精光四射，正要开口，忽闻巷口马蹄声碎。幽澜猛地掀翻桌案，滚烫汤汁泼向追来的玄甲卫，袖中淬毒银针已没入最近那人的咽喉。

「澜夫人这是要去何处？」宇文璃月勒马堵住去路，火把映得他眉间金钿宛如泣血。玄甲卫铁桶般围上来，却见他抬手止住众人，独身下马逼近：「半月前你给本王的香囊里，掺的可是醉骨香？」

幽澜背靠砖墙轻笑，腕间红玉镯「咔嗒」弹开机关：「殿下既已识破，何不问问您那好皇叔？溟雪族女子心口刺青需以蓝雪草汁浸染，您当真不知燕王为何对江南案穷追不舍？」

剑光忽起，宇文璃月腰间软剑如银蛇吐信，却堪堪停在幽澜喉前三寸——她手中赫然握着半枚虎符，正是三日前从兵部失窃的漠北调兵信物。

姜国公府·密室

姜宴将蓝雪草粉末倒入琉璃盏，淡蓝烟雾中浮现分子结构图。吴绮言用银簪拨弄炭火，忽地以《青玉案》曲调敲击案几：「顾二郎运毒用的是集装箱原理，每艘漕船暗舱可载二十吨......」

「更正，是六百石。」姜昀从密信堆里抬头，针孔密码在他眼中自动转换成化学式，「蓝雪草碱与漠北狼毒花混合会产生神经毒素，这正是书中后期漠南铁骑丧失神智的根源。」

翠兰慌张撞开石门：「小姐！巡火营在永通渠截获的货箱里......装着燕王府的令牌！」

三人俱是一震。姜宴袖中淬毒银针簌簌落地，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场让她穿越的车祸现场，沥青路上泼洒的蓝雪草萃取液正泛着同样诡谲的幽蓝。

永通渠·漕船

宇文思淼挥剑斩断缆绳时，恰见对岸火光冲天。玄甲卫与漠北死士战作一团，蓝雪草粉随风扬入眼中，刺痛间竟浮现檀月浣衣的笑靥。

「小心！」女子清叱破空而来。宇文思淼旋身避开淬毒箭矢，却见那蒙面女子为救他臂膀中箭，面纱飘落处，江南烟雨般的眉眼与记忆重叠。

「月......」他伸手欲揽，女子已纵身跃入漕船火海。冲天烈焰中，半幅焦黑的《快雪时晴帖》随风飘旋，正是他今晨临摹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