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许三多重新来七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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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上,狂风裹挟着沙砾,如千万根钢针,肆意抽打着这片了无生气的土地。五班驻守的哨所旁,许三多宛如一个不知疲倦的执拗工匠,每日迎着风沙,在荒芜中埋头苦干。

战友们百无聊赖地围坐打牌,纸牌摔得啪啪响,喧闹声被风扯得七零八落。唯有许三多,默默抄起铁锹,走向哨所与营房间那仿若被世界遗忘的荒芜地段。

脚下的土地坑洼得像月球表面,许三多望着那崎岖之路,心底就萌生了一个质朴的念头:修条路出来,让大伙不再遭这份罪。

起初,他的举动成了大家的笑柄。“许三多,别瞎折腾啦,这鬼地方,修路?等着大风把你活埋了吧!”

有人扯着嗓子,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冲他喊。那声音被风卷着,刺进许三多耳朵里,他却仿若未闻,只是紧了紧手中的铁锹,自顾自地挖土、搬石。

尖锐的石块划破手掌,双手磨出了一个个血泡,泡破了,血水和着泥土糊成一团,他皱皱眉头,简单包扎一下,又继续挥锹劳作。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条路在他一锹一锹的执着下,渐渐有了雏形。而这不起眼的变化,悄然钻进了团长的耳朵里。

一天,团长坐着吉普车,一路在荒原的“搓板路”上剧烈颠簸前来视察。车刚行至半途,远远地,就望见荒原上一道蜿蜒曲折如蟒蛇般的“黑线”,旁边一个瘦小身影正挥汗如雨,如同在与天地较劲儿。

团长走近,目光先是落在眼前这条虽显粗糙却笔直坚毅的路上,路两旁的石子被码得整整齐齐,看得出费了不少心思。

再瞧瞧满身尘土、汗流浃背的许三多,汗水在他黑瘦的脸上冲出一道道泥印,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绺一绺地贴在额头,团长不禁动容,缓声问道:“你叫啥子名字?”

许三多听闻,“唰”地一个立正,敬了个标准军礼,声如洪钟:“报告团长,我叫许三多!”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透着十足的精气神,在荒原上回荡。

团长目光再次扫过路面,微微皱眉,带着一丝疑惑与探究:“就你一个人修?”许三多挠挠头,憨厚一笑,脸上的泥簌簌掉落:“报告团长,我想让大家轻松点。”

团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前些日子才在军事会议上,言辞恳切地强调过主动作为、勇于担当的重要性,期望能在部队中燃起一股实干新风,没想到在这偏远荒僻之地,就冒出个活生生的榜样。

他不禁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黑瘦的小兵,肩头还挂着几缕枯草,脸上沾满尘土,唯有那双眼睛,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明亮而坚定。

团长又往前一步,目光锁住许三多,语气里多了几分关切:“这一路修下来,碰到不少难处吧?”许三多挺直腰杆,胸膛微微鼓起:“报告团长,是有难处,可再难也得干,一天修一点,总能成。”

他边说边抬起粗糙的双手,掌心的厚茧和伤口触目惊心。团长微微点头,他太了解这其中艰辛,荒原物资匮乏得像沙漠里找水,工具简陋得近乎原始,人力单薄得如风中残烛,随便哪一样都足以把修路的热情浇灭,可这小子硬是凭着一股韧劲扛下来了。

沉思片刻,团长伸出有力的大手,重重地拍拍许三多的肩膀:“好样的,跟我回团部一趟。”许三多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脚跟并拢,机械地跟着团长上了车。

一路上,团长询问他在五班的生活、训练情况,许三多都一一如实回答,言语间虽带着质朴的羞涩,却也透着对军旅生活的热爱与执着。到了团部,团长叫来几个连长,指着许三多,声音洪亮:“这小子,在荒原上凭一己之力修出条路,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头,看看哪个连能把他打磨成利刃!”

团部里,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将至,空气都似被冻住。团长背着手,身姿挺拔地伫立在作战地图前,目光如炬,那眼神仿若能穿透地图洞察一切,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偶尔微微皱眉,似在思索着什么重大决策。

许三多身形瘦小,却如一棵倔强的小白杨,努力挺直脊梁站在一旁。他的双手紧贴裤缝,手指不安地轻轻抠着布料,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有不断轻抿的嘴唇,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与紧张,时不时偷瞄一眼团长,又迅速低下头。

几位连长接到通知匆匆赶来,脚步急切又带着各自连队事务缠身的忙碌劲儿。一进屋,目光便像探照灯般齐刷刷地射向许三多,短暂的审视后,交头接耳之声如蚊蝇嗡嗡渐起,面面相觑间满是犹疑与考量。

“这就是那个许三多?在五班修路的那个?”四连长率先打破沉默,他声音洪亮,带着几分质朴的好奇,边说边大步向前,眼神在许三多身上来回打量,似要将他看透,还伸手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力度不轻不重。

“是他,听说一个人闷头苦干了好长时间,倒也有股子傻劲。”二连长附和着,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透着些观望,双手习惯性地抱在胸前,仿佛在表明自己的中立态度,身体还微微后仰,靠在桌子边上。

高城站在另一旁,那身姿笔挺得如同标枪,军装被他穿得服服帖帖,每一道褶子都透着钢七连特有的骄傲与锐气。

听闻议论,他剑眉一蹙,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关于许三多的种种“劣迹”:新兵连训练成绩垫底,一紧张就犯错,被分到偏远五班后,毫无“上进”之心,十足的孬兵模样。

想到这儿,高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那声音不大,却如同一记闷雷在屋内炸开,同时他双手抱臂,胸膛微微挺起,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不屑:“团长,钢七连可都是尖子,不要‘投降兵’。”

这话一出口,室内温度似乎都骤降了几分,众人皆知,高城最瞧不上那些没骨气、没拼劲的兵,在他心里,钢七连的名号重于泰山,容不得半点“杂质”,维护连队荣誉已然成了他的本能。

许三多听到这话,头埋得更低了,脸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都泛白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心里清楚,自己过往的表现太差劲,而现在给大家留下的都是糟糕印象,此刻站在这儿,就像个等待审判的罪人。

团长目光如炬,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高城身上,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语重心长地说:“高城,你可别小瞧了这小子。在五班那种散漫环境,他能主动修路,持之以恒,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毅力。你们都只看到他的过去,怎么不想想,把他放对地方,能激发出多大潜力?”

团长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锤,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说话间,他放下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向前倾身,加重了语气。

众人陷入沉思,一时间,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高城心里开始犯起嘀咕,一方面,他确实打心眼里抵触接收一个“孬兵”进钢七连,怕影响连队士气、拖后腿,那可是他辛苦打拼来的专业荣誉连队,怎能轻易冒险;另一方面,团长的话又像重锤敲在心上,他深知团长眼光独到,这许三多说不定真藏着未的能量,若真错过了,岂不可惜。他微微低头,眼神闪烁,暗自权衡着利弊。

二连长轻咳一声,打破僵局:“团长,咱们连训练任务重,怕没时间打磨他这性子,怕耽误了……”话没说完,意思已明,他边说边微微摇头,眼神里透着无奈,还偷偷瞥了瞥其他连长,显然是想寻求认同,右手还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其他连长也纷纷行动起来,有的微微点头,有的轻声叹气,显然都不愿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团长见状,脸色一沉,那眼神瞬间变得冷峻如冰:“都怕麻烦?都只想着捡现成的尖子?我把话撂这儿,今天这许三多,必须有个连队接收,而且要好好培养,他将来定能成为咱们团的一把利刃!”

团长的语气强硬起来,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口吻,说话时,右手握拳,在空中有力地一挥。

然而,高城这次没有妥协,他咬咬牙,再次挺直脊梁,声音洪亮且坚定:“团长,我知道您看重他,可钢七连的标准不能降。我们每天的训练强度很大,他目前的状态,跟不上钢七连的节奏,进去了也是遭罪,还可能连累战友。我不能拿全连的荣誉冒险。”

说罢,他向团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眼神中虽有对团长决定的尊重,但更多的是对连队的负责。

团长盯着高城看了片刻,知道他心意已决,微微摇头,神色间有些惋惜,“这样子,你们先回去商量商量,许三多先留下给我当个文书”。

高城憋着一肚子火,风风火火地大步迈进钢七连营房。一进屋,他“哐”地把帽子往桌上一摔,脸上乌云密布,那身笔挺的军装仿佛都被他的怒气带得微微颤抖。

指导员正坐在桌前整理资料,闻声抬头,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放下手中纸笔,起身关切地问:“怎么了,老高?这是咋了,咋气成这样?”

高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双手抱胸,闷声闷气地说:“今儿个在团部,你猜怎么着?团长非让咱们连接收那个许三多,就五班修路的那个孬兵!咱钢七连啥地方?是精锐,能收这种拖后腿的?”说着,他眉头拧成个疙瘩,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愤懑,右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上的水杯都跟着晃了晃。

这时,史今和伍六一从外头走进来,两人刚结束训练,满头大汗。史今听到连长的话,脚步一顿,神色间多了几分关注。

伍六一则是一脸不以为意,边擦汗边哼道:“连长,这种兵咱可不能要,进了咱们连,还不得把训练节奏全打乱了?”

高城瞥了一眼伍六一,点头表示赞同:“就是这话!我在团长那可是把话撂下了,坚决不能收。咱钢七连的荣誉,那是兄弟们用血汗拼出来的,哪能轻易冒险?”他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靴子踩在地面发出“噔噔”的声响,每一步都透着他内心的烦躁。

史今却闷不吭声,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里透着思索。过了会儿,他走上前,轻声说:“连长,我想去看看许三多。”声音不大,却透着股执拗劲儿。

高城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看着史今,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史今,你疯了?你还真想把他弄进咱们连?”

史今微微低头,抿了抿嘴唇,再抬头时,眼神坚定:“连长,您先别生气。我听说了许三多的事儿,在五班那种没人管、没奔头的地儿,他能一个人闷头修路,一修就是大半年。这份毅力,一般人没有。咱们连不就看重能咬牙坚持的兵吗?说不定到了咱们这儿,给他个机会,他能发光发热。”

史今边说边攥紧了拳头,脸上写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许三多在钢七连蜕变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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