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灵泉魅影，情思暗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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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雾气还未散尽，刘灵儿蹲在执事堂屋顶的鸱吻旁，指尖沾着的灵泉水正折射出柳如烟梳妆台上的铜镜。
镜中倒映的九瓣莲纹发簪闪过幽光，那分明是昨夜噬魂阵残留的煞气。
"；这个月第三回用朱砂描眉了。"；她吹散掌心水雾，檐角垂落的冰凌突然映出柳如烟提着食盒往后山去的背影。
青石板上凝结的霜花在她裙裾扫过时，竟诡异地开出血色曼陀罗。
灵泉空间突然震颤，青铜鼎裂缝中溢出的黑气凝成小剑戳她脊梁——这是遇到危机的预警。
刘灵儿捏碎袖中冰晶，鎏金符文顺着衣褶游走成隐匿阵法。
当她踩着松枝跃过第七重山涧时，天机玉突然发烫，玉髓里顾清羽的剑招正与三百步外柳如烟的步伐重合。
"；果然是傀儡术。"；她藏在千年银杏的树洞里，看着柳如烟用簪子划破食指，将血滴在食盒雕着的饕餮纹上。
食盒底层钻出三条碧绿蛊虫，蠕动着拼成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虚影。
面具人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明日戌时三刻，把她的灵泉水混进门派大阵的阵眼。"；
柳如烟指尖缠绕着发梢，裙下突然伸出三条蝎尾刺穿蛊虫，"；尊上答应给我的龙鳞盾呢？"；
"；待噬魂阵抽干她的灵脉......"；面具人话音未落，刘灵儿腕间的碧玉镯突然发出凤鸣——是余墨尘上次留下的护身咒意外触发了。
蛊虫碎成磷火消散的刹那，刘灵儿已翻身落在两人中间。
她故意让灵泉水从指缝漏下，落地即生出的七色菡萏瞬间照亮整片松林，"；师姐的胭脂盒里，还装着噬心蛊的卵吧？"；
柳如烟倒退两步撞在树干上，怀中滚出个刻着魔宗密纹的琉璃瓶。
刘灵儿踢飞食盒的瞬间，十二枚冰针已钉住她飘散的裙带，每根针尾都缀着留影石——正是三个月来柳如烟在药阁偷换灵草、在练武场篡改剑谱的影像。
"；你以为用傀儡替身去禁地就万无一失？"；刘灵儿笑着捏诀，天机玉中突然投射出柳如烟本体在祭坛刻画阵法的画面。
影像里的九幽噬魂阵突然扭曲，竟与余墨尘在魔宗修复的守护阵形成阴阳双鱼图案。
闻讯赶来的弟子们哗然。
曾经爱慕柳如烟的丹房弟子气得折断手中玉箫："；上个月我灵根受损，原来是你换了我的固元丹！"；
"；难怪陈师弟突破时走火入魔！"；
人群中的唾骂声里，柳如烟脖颈突然浮现黑色咒纹。
她怨毒地盯着刘灵儿："；你不过是个借灵泉作弊的......"；
话未说完，灵泉空间突然传出龙吟。
众人惊见刘灵儿眉心浮现冰蓝色龙鳞纹，磅礴威压震得柳如烟身上冒出黑烟——竟是藏在丹田的噬魂蛊被直接炼化了。
原先帮她说话的几个弟子突然抱头惨叫，天灵盖钻出扭曲的蛊虫。
"；多谢师姐替我派清剿蛀虫。"；刘灵儿将装着证据的玉简抛给执法长老，转身时裙摆扫过柳如烟苍白的脸。
青铜鼎虚影在她识海里发出愉悦的嗡鸣，裂缝中掉落的铜锈竟在灵泉里长成朵金莲。
当执法锁链捆住柳如烟时，刘灵儿望着后山翻涌的灵雾轻笑。
天机玉不知何时显出新卦象，那云雾缭绕的秘境入口，隐约有龙影盘踞在刻着"；沧溟"；二字的石碑上。
灵雾在刘灵儿指尖缠绕成细小的旋涡，她蹲在沧溟石碑前数第七道裂痕。
昨夜炼化的噬魂蛊残渣在灵泉空间里凝成颗墨色珠子，此刻正随着秘境入口的波动忽明忽暗。
"；这次可不能再让余墨尘抢了先。"；她将三滴灵泉水弹入石碑龙影的眼窝，青铜鼎突然在识海里倒扣过来。
汩汩清泉顺着鼎足漫过脚踝时，秘境入口的浓雾突然裂开道彩虹桥——桥面每块青砖都嵌着半截森白兽骨。
脚尖刚触到第三块兽骨，整座桥突然翻转成垂直的甬道。
刘灵儿猝不及防跌落时，灵泉水自动凝成冰莲花托住她后背。
两侧石壁的磷火次第亮起，照出密密麻麻的青铜铃铛，每个铃铛都是蜷缩的婴尸。
"；九阴锁魂阵？"；她捻起发间沾着的灵雾，水珠在掌心滚成面凸透镜。
放大十倍的铃铛表面显出细若蚊足的咒文，正是余墨尘教过的魔宗禁术。
灵泉空间突然震颤，青铜鼎喷出团金雾裹住她周身，那些嗅到生人气息的婴尸铃舌顿时僵住。
落地时绣鞋踩碎了几朵荧光蘑菇，溅起的孢子雾竟幻化成余墨尘的脸。
刘灵儿耳尖发烫，挥袖打散雾气："；幻形蛊也敢戏弄我？"；腰间天机玉突然发烫，玉髓里浮现的卦象指引她望向右侧石笋——那里有片衣角卡在钟乳石缝隙里，玄色锦缎上绣着萧家独有的暗纹。
"；萧寒？"；她话音未落，头顶突然砸下血雨。
十七只三眼魔蝠俯冲而来，爪尖挂着腐肉。
刘灵儿旋身甩出灵泉水凝成的冰刃，水珠却在触及魔蝠瞬间汽化成毒雾。
眼见利爪要抓破肩膀，她突然想起什么，反手将毒雾吸进灵泉空间。
青铜鼎兴奋地震颤，鼎内黑气翻涌着将毒雾炼化成颗碧绿丹丸。
魔蝠们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互相撕咬起来。
刘灵儿趁机弹出丹丸，爆开的毒烟竟让它们化作满地翡翠碎片。
"；你的灵泉连魔毒都能转化？"；萧寒从倒悬的钟乳石后现身，玄铁重剑还滴着黏稠的兽血。
他脚边躺着只被劈成两半的六足地蜥，但伤口处钻出的却不是内脏，而是扭动的金色根须。
刘灵儿用脚尖挑起根须，灵泉水浇上去的瞬间，根须突然开出血色曼陀罗："；这是......龙血藤？
秘境里怎么会有魔宗药圃才有的东西？"；
"；三个时辰前，我砍了株会走路的食人花。"；萧寒的重剑突然指向她咽喉，"；它肚子里掉出这个。"；剑尖挑着块沾血的玉牌，正面刻着余墨尘的私印。
灵泉空间里的青铜鼎突然发出龙吟，刘灵儿盯着玉牌背面若隐若现的凤纹，耳畔响起余墨尘的传音密咒。
她突然伸手握住剑锋，任由鲜血染红玉牌："；用龙鳞盾的碎片当诱饵，尊上好算计。"；
萧寒瞳孔微缩，重剑却顺势插入地面。
裂缝中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冒着寒气的灵泉水。
两人同时后跃，看着泉水凝聚成面水镜——镜中映出的根本不是他们，而是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在抚摸困龙锁。
"；合作？"；萧寒突然开口，剑柄上的饕餮纹睁开第三只眼，"；你找天机玉，我要龙血藤王。"；
刘灵儿指尖掠过水面，惊散镜中影像："；再加个条件——告诉我你左臂的旧伤怎么来的。"；她早就注意到对方挥剑时，左手小指总会不自然地抽搐。
萧寒沉默着扯开半边衣袖，狰狞的伤口里竟嵌着片龙鳞。
灵泉水突然沸腾起来，化作小龙缠上他手臂。
当龙鳞被拔出的瞬间，两人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条布满星辉的通道。
"；跟着我的灵泉走！"；刘灵儿拽住萧寒的剑穗往前冲。
流动的星辉其实是亿万只发光蛊虫，但在灵泉水凝成的光罩外疯狂避让。
转过第九个弯时，青铜鼎突然从她眉心飞出，鼎身裂缝中漏出的金光在墙上照出幅古老星图。
"；北斗倒悬，南斗泣血......"；萧寒的剑尖顺着星图轨迹滑动，当划到紫微星时，墙壁突然渗出鲜血。
刘灵儿将灵泉水泼向星图，血水竟凝聚成把青铜钥匙，插入墙壁锁孔的瞬间，整条通道开始翻转。
当眩晕感消退时，他们站在座玉石雕成的祭坛前。
九根盘龙柱上的锁链全部指向中央悬浮的青铜匣，但匣子周围旋转着三百六十枚血色咒文，每枚咒文都对应着不同时辰的生死门。
"；子午阴阳局。"；刘灵儿用灵泉水在空中画出双鱼图，发现咒文排列竟与余墨尘教过的魔宗阵法相反。
当她想触碰离位的"；惊"；字咒文时，萧寒的重剑突然挡住她的手。
剑身映出的咒文背后，隐约有金色丝线连接着盘龙柱。
萧寒割破手掌将血抹在剑刃："；每错一次，龙柱就会苏醒一尊。"；
仿佛印证他的话，坤位的"；死"；字咒文突然爆开，对应龙柱上的石屑簌簌掉落。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望向灵泉空间里正在舒展花瓣的金莲——那朵用青铜鼎铜锈养出来的奇花，此刻正将根须伸向祭坛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