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魔宗探幽，奸佞初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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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宗死士的合围阵型被剑气撕开裂口，余墨尘却突然旋身将刘灵儿抛向半空。
她裙裾间坠着的鲛珠应声碎裂，灵泉水化作漫天星雨。
借着水雾遮掩，余墨尘的剑锋已刺透三名死士咽喉，血珠溅在刘灵儿扬起的发梢，烫得她眼眶发酸。
"东南巽位！"刘灵儿的传音混着泉水的清响。
余墨尘剑势骤转，剑锋挑起的碎石突然凝成八卦阵图。
阵眼处传来铁器坠地的脆响——竟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指挥使在操控铜铃。
余墨尘的瞳孔猛然收缩。
那人腰间的玄铁令分明刻着天玄门暗纹，持铃的左手小指却戴着魔宗圣女的蛇形戒。"原来是你。"他剑气突然凝成一线，任由三名死士的刀锋划破肩背，剑尖直指指挥使眉心。
刘灵儿的灵泉水在此时化作冰棱，精准刺入铜铃的镂空花纹。
余墨尘的剑锋已穿透青铜面具，却在触及那人咽喉时生生顿住——面具下赫然是青玄子座下侍剑童子的脸！
"替身傀儡？"刘灵儿凌空画出定身符，灵泉水裹着符咒渗入傀儡眉心。
余墨尘突然揽住她的腰急退，原先站立处已被苍焰烧出焦黑深坑。
傀儡在灰烬中发出尖啸："少主竟为个正道丫头叛出圣宗......"
余墨尘的剑比话音更快，傀儡残躯尚未倒地，他已割下其袖中暗袋。
染血的密信露出一角玄纹，刘灵儿的指尖却突然发颤——那纹路与三日前叶轻尘赠她的护身玉佩如出一辙。
"走！"余墨尘撕下衣摆裹住她渗血的小腿，苍焰在身后筑起火墙。
刘灵儿将灵泉水凝成冰刃划破掌心，鲜血混着泉水浇在火墙上，竟幻化出万千蝶影迷惑追兵。
他们在黎明前跌进天玄门山界时，余墨尘的白衣已浸透成血色。
刘灵儿握着他逐渐冰凉的手，灵泉水不要命地往他心口输送："你说要教我酿桂花酒的......"
"聒噪。"余墨尘突然翻身将她压在青石上，唇畔血迹染红她衣襟，"等揪出那个吃里扒外的，本座把魔宗酒窖都搬来......"未尽的话消散在晨雾里，他终是力竭昏去。
正殿前的千年钟无风自鸣，青玄子握着密信的指尖泛起青白。"玄铁令编号是七年前的。"老人袖中玉简突然浮现血色符文，"这批令牌当年由执事堂统一......"
刘灵儿正在为余墨尘渡灵泉的手突然顿住。
七年前执事堂主事，正是如今掌管戒律阁的玉衡长老。
而昨日在戒律阁偏殿，她分明看见叶轻尘与那位长老......
"灵儿？"青玄子突然掐诀封印了整个大殿，"此事暂勿声张。"他袖中飞出的传讯纸鹤刚触及窗棂，竟自燃成灰烬。
余墨尘在此时惊醒，剑锋直指殿外某处阴影："滚出来。"
夜风卷着桃瓣掠过青铜香炉，第三重宫门外，叶轻尘握着剑柄的手背暴起青筋。
他注视着纸鹤灰烬中残存的灵力波动，怀中玉佩正与密信上的玄纹共鸣发烫。
殿外桃树被剑气震得簌簌作响，叶轻尘踏着满地残花迈进门槛时，衣摆还沾着纸鹤未燃尽的火星。
他目光扫过余墨尘染血的衣襟，剑穗上挂着的玉佩突然发出清越鸣响。
"叶师兄，密信上的玄纹......"刘灵儿刚开口就被余墨尘拽到身后，苍焰剑横在他们之间映出三道影子。
叶轻尘突然解下玉佩掷在地上，玉珏撞碎青砖的脆响惊飞檐角铜铃。"七年前我随玉衡长老清点玄铁令时，这纹样刻在最后十枚令牌内侧。"他剑尖挑开余墨尘割来的暗袋，染血的密信被灵力托起展开，"当年经手之人，除了我......"
余墨尘忽然嗤笑出声，苍焰卷着信纸烧成灰烬："名门正派倒打一耙的手段，本座见得多了。"
"余墨尘！"刘灵儿扯住他袖口，灵泉水凝成的蝴蝶扑簌簌落在叶轻尘肩头，"三日前你赠我玉佩时，可曾发现内侧暗纹？"她指尖聚起水光，在空中勾画出与密信如出一辙的玄纹。
叶轻尘瞳孔猛地收缩。
记忆里玉衡长老执笔绘制阵图时，那截沾着朱砂的狼毫曾在他眼前晃过同样的纹路——当时他以为那是戒律阁的符印。
晨雾漫进大殿，青玄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中掉落的药瓶滚到刘灵儿脚边。
余墨尘用剑尖挑起药丸嗅了嗅，冷笑道："腐心草炼的丹药，你们正道倒是比魔宗还会折腾人。"
"师父！」刘灵儿冲过去扶住踉跄的老人，灵泉水刚触到青玄子手腕就被黑气弹开。
她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丹房撞见玉衡长老时，那人腰间悬着的正是装腐心草的碧玉葫芦。
叶轻尘的剑哐当砸在地上。
他想起每月初七玉衡长老亲自给师父送药的场景，想起老人服药后总会闭关三日，想起那些被解释为"祛除心魔"的诡异阵法......冷汗顺着脊梁爬满后背。
"今夜子时，戒律阁东南角。"余墨尘突然甩出剑鞘击碎窗棂，惊得树梢的告警符咒纷纷坠落。
他染血的手指捏住刘灵儿后颈，语气却像在讨论晚膳："某些蠢货该学学怎么当黄雀。"
* * *
月色被乌云啃噬得残缺不全时，三道身影贴着戒律阁飞檐投下细长的影。
刘灵儿腕间的灵泉水凝成薄纱罩住三人气息，余墨尘却故意将苍焰剑在瓦片上拖出刺耳声响。
"你疯了？」叶轻尘按住剑柄。
"玉衡老儿养的那窝黑鳞鼠，最爱追着苍焰啃。」余墨尘话音刚落，檐下果然传来窸窣响动。
十数只眼冒绿光的妖兽撞破窗纸扑来时，刘灵儿甩出的灵泉水已化作冰网将它们冻成琥珀。
阁内传来茶盏碎裂的脆响。
玉衡长老提着青铜灯盏推门查看的瞬间，余墨尘剑锋削断他三缕胡须，叶轻尘的捆仙索已缠住他脚踝——却是个稻草扎的替身。
"东南三十里，噬魂洞。」刘灵儿掌心躺着只水化的小雀，鸟喙还叼着半片未烧完的传讯符。
余墨尘突然掐住叶轻尘的脖子按在墙上，苍焰映得他眸中金芒流转："现在逃回你的正道还来得及。」
"我要亲眼看着戒律阁的镇魂钉，钉进那老匹夫的琵琶骨。」叶轻尘扯开衣襟，心口赫然有道与青玄子同源的黑气在游走。
噬魂洞前的血藤在月光下蠕动如活物，玉衡长老的紫金道袍扫过藤蔓时，那些嗜血的枝条竟温顺地垂下头。
刘灵儿藏在岩缝里，看着老者用青铜匕首划开掌心，鲜血浇灌的藤蔓突然绽开朵朵黑莲。
"魔宗的血藤认主咒。」余墨尘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发烫，"这老东西至少喂了十年心头血。」
当黑袍人从洞中走出时，叶轻尘的剑差点出鞘——那人戴着红菱的蛇形戒指，袖口却绣着天玄门的流云纹。
玉衡长老躬身递上玉简的姿势，像极了每月初七给青玄子送药的模样。
"......护山大阵戌时三刻最弱......」破碎的对话被风声割裂，刘灵儿正要催动灵泉水探查，余墨尘突然咬破她指尖弹出血珠。
血珠撞上岩壁的瞬间，整个山坳的藤蔓都发出尖啸。
"谁？！」玉衡长老的拂尘甩出万千银丝，黑袍人袖中飞出十二枚冒着黑雾的骨钉。
余墨尘揽着刘灵儿旋身躲过攻击，苍焰剑劈开的碎石却被黑雾凝成鬼面。
叶轻尘的剑阵在此时凌空罩下，却见玉衡长老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血雾触及黑莲的刹那，八个浑身裹着黑甲的傀儡破土而出，眼眶里跳动着与青玄子腕间同源的黑气。
"小心傀儡连着师父的心脉！」刘灵儿的灵泉水化作长鞭卷住最先扑来的傀儡，水流渗入铠甲缝隙时突然沸腾——这些怪物体内竟种着与青玄子同种的腐心草！
余墨尘的苍焰剑劈在傀儡颈侧迸出火星，虎口震出的血珠还没落地就被黑雾吞噬。
叶轻尘踩着傀儡肩膀刺向玉衡长老，剑尖却被突然暴涨的黑莲牢牢咬住。
"用坎位水诀！」刘灵儿甩出灵泉水淋在黑袍人身上，对方袖中却抖出张熟悉的玄纹密信——那信纸遇水竟化作叶轻尘的剑穗玉佩模样！
余墨尘突然纵声长笑，剑气震得洞顶钟乳石纷纷坠落。
他在纷落的石雨中劈开包围圈，染血的衣袖卷住刘灵儿抛向叶轻尘："带着你的蠢师兄布兑泽阵，本座今天要烧一窝老王八——」
话音未落，玉衡长老的拂尘已缠住他脚踝。
刘灵儿看着余墨尘踉跄跌进黑雾最浓处，腕间灵泉突然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
最后映入她眼中的，是余墨尘用唇语比划的"桂花酒"三字，以及傀儡们眼眶里突然大盛的黑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