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昙花一现,青史永流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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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焦急间,金兵后方一阵慌乱。岳飞定睛看去,只见一支兵马在金兵后营杀的难分难解。那支兵马人人皆披精炼铠甲,手持长枪,两杆大旗一杆上书八个金字英勇无敌龙骑军,另一杆上书平定天下逍遥侯。岳飞见了,忙叫道:“逍遥贤弟,快救牛皋他们”。
来人正是任逍遥,赵构命他领龙骑军来援,一举收复建康,还于临安。
任逍遥听了,一声呼哨,龙骑军改变阵型,呈箭阵朝岳飞处而去。任逍遥手持游龙枪一马当先,身着吞金狮头铠,腰悬夺帅剑,胯下白龙驹以大红百花甲披盖,好不威风!
金兀术远远见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咬牙道:“谁与我斩了这任逍遥”!韩常应声而出,取过长枪引军朝任逍遥迎去。任逍遥定睛看去,开口道:“你莫不是韩庆和之子”?韩常不答,一枪直搠任逍遥面门,任逍遥一枪挑开,叫道:“你父本是大宋辽东总兵,辽人来犯后率军不战而降,封为都统,何时又带你降了金狗?便是当年的吕奉先也是不及令尊与你,你韩家祖宗也可九泉之下含笑了”!这一番话,任逍遥运起了刘氏独门“狮子吼”神功,一时间,战场之上宋军金军皆听的一清二楚。
岳飞先是一愣,生死厮杀之时任逍遥怎如此大费内力,随即意会,不由得笑道:“这小子还是如此的滑头”。
此事一直使韩常如鲠在喉,他未出生之时父亲便已降辽,年幼时又携他降了金,他从小在金人之中长大,却从未有人看得起他。其父死后更是饱受欺凌,韩常立志要功成名就,光耀门楣,每战必冲锋于前,战功赫赫却因他是汉人出身而始终未得金主信用,只得屈身于兀术手下。
今日任逍遥将此事重提,无异于将韩常最后这块遮羞布扯下。阵前厮杀之际,心神一乱可谓是大忌。只见任逍遥手中枪法不乱,仍以“狮子吼”神功不断将韩常往事娓娓道来,韩常面如绛紫,怒喝连连,枪法招招拼命,恨不得立刻刺死任逍遥以绝其口。
韩常双目通红,手中长枪一招直捣黄龙,朝任逍遥面门刺去,任逍遥见韩常被激得差不多,双目一凝,嘴角微微上扬,游龙枪招式一变,如蛇般缠绕紧搅韩常手中长枪,卸去韩常枪式,猛的大喝一声:“去”!韩常手中长枪应声脱手而飞,刺入一旁大石,枪上金钱豹尾犹没入石中。
任逍遥伸手一探,自马上提过韩常,顺手一抚,封住他几处穴道。岳飞不禁暗赞:“好枪法,这一招先缠后拌,就是我也使不出此招”!
游龙枪尖抵住韩常喉头,任逍遥气沉丹田,喝道:“兀术,韩常随你征战四方,我今日倒要看看,他的命在你眼中值多少”!一拍白龙驹,扬蹄朝岳飞处走去。金兀术脸上阴晴不定,沉吟半晌,自山上叫道:“没想到逍遥侯如此命大,这几人怎比得上韩将军性命金贵,还请逍遥侯言而有信,莫要伤了韩将军”。
待任逍遥引军赶至牛皋等人近前,见牛皋等人虽全身伤痕却也无大碍,当下不便逗留,游龙枪一招,龙骑军两侧列好。金兵得兀术号令,分开条路,牛皋三人早被岳云张宪接了过去。
任逍遥令潘森率龙骑军先与岳飞汇合,潘森只教胞弟潘淼带龙骑军先去,自己取下一长一短双矛,不离任逍遥左右。任逍遥游龙枪挑起韩常,喝道:“兀术,还你韩常,你的头先暂时寄存,待来日我亲自来取”!说罢游龙枪一挥,将韩常朝金兵掷去。金兵恐韩常有失,纷纷抢着去接。
韩常落地后穴道便解,劈手自身旁金兵手中拿过一柄钢刀就要再去与任逍遥拼命。忽听身后说道:“丢人现眼的东西,为将者,受敌之挑拨乃是大忌,你厮杀多年怎会不知如此”。韩常惊道:“大将军怎来了”?任逍遥正要跟上大军,忽听身后马蹄声响,正要回头看去,潘森叫道:“统帅留心”!手中短矛飞掷而出,竟是朝任逍遥而来。
任逍遥正惊,侧身之下短矛擦着鼻尖飞过,一声脆响,短矛击在一支长矛上,长矛被荡开了势头,将任逍遥盔上红缨挑下。任逍遥惊出一身冷汗,暗叫一声鲁莽。原来方才长矛已在身前,若是回身去看只怕早已被刺穿。当下回身勒马,游龙枪朝前一指喝道:“我此前只道金狗无耻,想不到还卑鄙,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那人冷声道:“智者先胜而后求战,胜者才有机会说话”。任逍遥气急反笑,说道:“你莫是读书脑子傻了不成”。看那人眉宇之间甚是熟悉,却又记不清何处见过。
那人一击不中,就回身而去。岳飞回身见了,恐任逍遥有失,忙前来接应。
金兀术看清那人心中大喜,笑道:“谋衍贤侄来的真是时候,正是如虎添翼啊”!当下喝道:“岳飞、任逍遥,你二人可敢明日午时,在这牛头山中与我大军决一死战”!
任逍遥正欲答话,岳飞见了那人后面色凝重,拉住任逍遥回营去了。回到大营后,岳家军人人心头沉闷,郑怀将高宠尸首放在岳家军大旗下,三人负在尸首上嚎啕大哭,岳将军将士纷纷黯然泣下。
任逍遥一头雾水,朝岳飞问道:“这是何人?我先前在大哥军中并未见过此人,怎得一个个哭的和死了爹娘一样”。岳飞叹息一声,将高宠之事一一道来,任逍遥心头一震,收起玩闹嬉笑之色,上前分开三人,朝高宠尸身深深一拜,口中道:“高兄,逍遥平生最敬重英雄好汉,你我二人只恨相见已晚,未能与你一同切磋实乃一大憾事,愿来世可与你一同驰骋疆场”。起身喝道:“龙骑军,同我一道,送高宠将军安心上路”!龙骑军齐声吼道:“高将军安心上路”!岳飞亦率岳家军亦齐声高呼,响彻牛头山谷,惊得金兵纷纷出营,疑又来攻。
当夜,岳飞邀任逍遥进营相商,任逍遥携潘森一同进帐,只见岳飞张宪等人面色凝重,奇道:“大哥,咱们如今足有近三十万大军,金兀术不过数万而已,咱们一人唾一口水都能淹死他,何故如此沉闷?”。岳飞笑道:“贤弟有所不知,单单金兀术倒也罢了,我所担忧的今日阵前那人”。任逍遥拉了一下岳云,说道:“贤侄,快告诉我那人什么来头,让你爹爹这般重视”。岳云面色一红,他与任逍遥年纪相差不大,奈何辈分如此,任逍遥看出他的心性,每次都叫他贤侄,岳云也无可奈何。只得说道:“逍遥…叔叔,那人是完颜谋衍,金国开国元勋完颜娄室之子”。
任逍遥冷笑道:“怪不得我觉得面熟,现在想来倒是那娄室老狗亲生的,他爹爹当年被我爹打的落荒而逃,今日吃了几块骨头跑到这耀武扬威来了”。众将皆笑。岳飞此时开口说道:“据我所知,完颜谋衍常年镇守东京,掌十万金国骁勇善战的虎狼骑,只怕明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任逍遥看向潘森说道:“潘副帅,你怎么看?”。潘森哼了一声,冷声道:“什么虎狼骑,在咱龙骑军面前不过猫犬尔!”。任逍遥哈哈大笑:“不错,明日咱就教教这群猫犬些道理,教他学会夹着尾巴做人!”。岳飞沉吟片刻,传令各营好生歇息,明日与兀术决战。
另一边,金兀术正要与完颜谋衍接风洗尘,完颜谋衍面色凝重,看向金兀术左右。金兀术喝退众人,沉声道:“贤侄,可是宫中有什么要事吗?”。完颜谋衍取出一个皮卷,低声道:“阅后即毁,不可泄露半句”。说罢,转身离去。金兀术打开皮卷,仅寥寥数字,直惊得一代枭雄金兀术浑身颤栗,良久泪流满面。
笠日,任逍遥引龙骑军当先出营,喝道:“兀术,速来领死”!却未见金营有人迎答。岳飞眉头一皱,说道:“这金人此番闹什么名堂”。任逍遥焦躁起来,叫道:“既然愿做缩头乌龟,那爷爷便揪你出来!”。一拍白龙驹,杀向金兵大营,潘森见了二话不说也抄起长矛紧随其后,龙骑军一拥而上杀进金兵大营。岳飞无奈,只得率军将金营围住以作接应。
任逍遥杀进大营后见金兵早已撤个干净,营中辎重尚在,可见撤退时慌忙不堪。任逍遥大怒,走到金兵大纛前,寒光一闪,夺帅剑出鞘将元帅大纛斩下,抬脚踩去道:“兀术乌龟,昨日口口声声说一决胜负,怎得今日落荒而逃!”。身后马蹄声响,岳飞亦走进营中,见状拍额道:“这完颜谋衍并非来援,而是接应兀术回去,想必定是金人朝中发生了甚么大事!若是昨日夜里察觉追击,不说全歼兀术也可教他元气大伤,也可趁势…唉!”。任逍遥不以为意,心中仍以未能与虎狼骑一战而愤愤不已。
金兀术连夜随完颜谋衍回到上京,还未休整便扑进深宫之中,步履踉跄,险些摔倒,迎面一人扶住他低声的劝道:“兀术,你是我大金之栋梁,切记要保重”。金兀术看去,正是当朝太师完颜宗干,颤声问道:“斡本大哥,皇帝可还在?”。宗干叹道:“昨日已葬于和陵”。金兀术看向他,目露凶光。宗干视若无睹,淡淡说道:“如今斡鲁补、粘罕都已不在了,咱们兄弟几个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我都这把老骨头了,用汉人来说土已埋到脖颈”。顿了顿,语气一转:“兀术,若想有所建树,首先要好好活着。”说完,拄杖离去,竟再也没看兀术一眼。
兀术回到深宫,见到新主完颜亶,这完颜亶为金太祖完颜旻嫡长孙,金徽宗完颜宗峻之子,母为蒲察氏。自幼随辽代进士韩昉学习汉文经史,时常到皇家图书馆稽古殿研读中原典籍。
完颜亶见到兀术,泣道:“叔父,朕该当如何?”。金兀术叹道:“皇帝放心,只要兀术有一口气在,我大金就不会垮下”!完颜亶说道:“朕年纪尚小,朝中之事全靠两位叔父决断”。兀术观其颜色,心中已有定夺。
天眷二年三月,完颜亶命令百官详定仪制,开始制度方面的改革。在前后七、八年时间里,在宗庙、社稷、祭祀、尊号、谥法、朝参、车服、仪卫及官禁制度等等方面进行了大量的建设,制定了周密详尽的礼仪制度。新的礼仪制度处处表现皇帝至高无上的尊严。为了加强对中原地区的统治,在废刘豫伪齐国之后,置屯田军,将契丹、女真人自东北迁入中原地区,与汉人杂处。按户授予官田,使业耕种,春秋量给衣物、马匹,以资接济;若遇出军,始发给钱米。据记载:“凡屯田之所,自燕山之南,淮、陇之北皆有之。多至六万人,皆筑垒于村落间”。
再说赵构还于临安后,于宫中诏岳飞、任逍遥觐见。此为岳飞第一次进宫觐见,任逍遥打趣道:“大哥,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小弟啊,古人怎么说来着,对,苟富贵,勿相忘。”岳飞正色道:“大丈夫生于天地,当精忠报国,驱除外虏。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贤弟,莫要太执着”。任逍遥撇嘴道:“真是无趣”。
两人见到赵构后,赵构开口问道:“岳爱卿在军中可得良马否”?。岳飞一愣,旋即一笑,说道:“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臣有二马,故常奇之。日噉刍豆至数斗,饮泉一斛,然非精洁,则宁饿死不受。介胄而驰,其初若不甚疾,比行百馀里,始振鬣长鸣,奋迅示骏,自午至酉,犹可二百里。褫鞍甲而不息不汗,若无事然。此其为马,受大而不苟取,力裕而不求逞,致远之材也。值复襄阳,平杨么,不幸相继以死。今所乘者不然,日所受不过数升,而秣不择粟,饮不择泉。揽辔未安,踊跃疾驱,甫百里,力竭汗喘,殆欲毙然。此其为马,寡取易盈,好逞易穷,驽钝之材也。”赵构拍掌大笑道:“好!好一匹良马!不知多少人向我举荐说岳武穆可当大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中兴之事,朕一以委卿。”遂传谕将刘光世所部王德、郦琼等兵马五万余人划于岳飞,岳飞忙大喜谢恩,任逍遥却眉头微皱,不知想些什么。
岳飞领命率五万余人前往宜兴整编,与任逍遥在城外作别,任逍遥欲言又止,岳飞笑道:“贤弟,若有话说待为兄收复旧地后,在营州城内咱们再把酒言欢”!说罢,抱拳而去。任逍遥看他离去的身影渐行渐远,良久,长叹一声,回身而去。
金人攻陷之时兀术对任逍遥恨之入骨,下令将逍遥侯府一把火烧个干净。赵构虽下令与他新建府邸,奈何此时临安百废待兴,皇宫尚在修缮之中,更何况皇亲国戚之府多如牛毛,早已将逍遥侯府修建一事排至明年春后,任逍遥信步于街上闲逛,自嘲道:“这下又无家可去了”。
忽一人身后叫道:“敢问公子可是逍遥侯?”。任逍遥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管家模样的老翁在身后,年逾花甲仍精神抖擞,面带红光,呼吸之间颇有章法,可见是习武之人。任逍遥回道:“我与老伯素未谋面,老伯怎识得我?”。老翁回道:“逍遥侯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我家老爷倾慕已久,备下薄酒以谢逍遥侯拼死保城之举,还请侯爷赏脸随小的一同去府上”。任逍遥奇道:“你家老爷是何人?”。老翁笑道:“侯爷莫要多问,随我去府上便知了”。任逍遥心道:反正也无处可去,倒也是省了些酒饭钱。当下点头应允,说道:“烦请老伯带路”。老伯也不多话,转身牵过一辆马车请任逍遥上车。任逍遥坐了约莫半顿饭的工夫,马车一停,任逍遥一看已到了钱塘江畔一处村落之中,一少年立于一处大宅院门前,抱拳道:“侯爷,家父已恭候多时”。
任逍遥抬头看去,牌匾上金色大字写着洛府。脑中念头一闪,脱口而出道:“令尊莫非是洛山河洛老英雄?”。少年一愣,笑道:“不曾想侯爷竟知,真是我洛家之荣幸”。任逍遥心道:爹和娘没少提起过江南洛家,都说这洛山河性情乖戾,活到今日只怕也八十多岁的年纪了,这老怪物找我不知何事。转念又想,空在这想东想西,还不如一探便知了。双手抱拳,朗声说道:“逍遥久仰洛老英雄大名,今日叨扰了”。少顷,一阵雄厚的声音传来:“星河,怎将逍遥侯拦在门口,这菜都要凉了”。少年吐了吐舌头,说道:“侯爷,还是快进去吧,再晚我可要挨板子了”。任逍遥笑道:“星河兄弟,还请引见”。洛星河转身带路,说道:“府上道路错综复杂,侯爷可要跟紧些”。
任逍遥初时不以为意,进府中却发现果然别有洞天。迷阵机关不计其数,暗哨明卫充斥其间,前行道路如九曲连环,往来下人皆习武在身。不愧为武林世家!
行了数千余步,方才来到庭院之中。但见重檐翘角,台楼环廊,楼高三层,拔地插天。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可谓辉煌瑰丽,宏伟轩昂。左边是一个造型奇特的亭子,三面朝外,一面靠墙,高约九尺,碧瓦红楹,雕梁画栋。
任逍遥正打量间,楼上有人说道:“老朽等候多时了,逍遥侯上来说话”。与门外时声音一般无二。任逍遥拂了拂袖,朝楼上拾级而上。
究竟洛山河与任逍遥会发生何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