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杀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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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何时，人口买卖都是遭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行当。人贩子把孩子卖给杂戏团，把女人卖给青楼，甚至还有的把贩来的孩子弄成侏儒，弄成残疾去乞讨。

韦京还记得小时候在东港街边和他一起流浪的孩子们，有的不知哪天突然就失踪了，再也不见。

“因为那些孩子很乖，大人们都喜欢乖孩子，于是把他们带走，给他们一个家。”一个总带着他讨饭的大伯说。

“真的？那我也要当一个乖孩子，我也想要家！”

被带走就会有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韦京以为那些小伙伴们真的有了归宿，他甚至有过羡慕。直到有一天，韦京又看见了他的朋友，眼神空洞地趴在街边，褴褛衣衫盖不住他瘦弱的身子，双腿已不见。

“老样子，都搬进底舱。”

马车忽然停下，惯性把他从回忆中拉出来，远处传来牛有财低沉的嗓音，一会就感觉自己又被搬了起来。

韦京在桶中稳住身形，思考着要不要现在冲出去：“再等等，此刻情况不明，还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手，况且孩子们都分散在不同的马车上，此时动手将没法保证他们的安全。”

直到木桶的缝隙再也没有一丝光亮，韦京感觉自己被放在了舱底，头顶压着的恐怕是真正的酒桶。

“牛爷，三十件货全都在这了。”

“老二，你带两个人在这看好了，其他人跟我上去。”

“是，牛爷。”

舱门哗的一声关上，三个黑影搬来几个木桶坐下。

“二爷，咱这趟买卖能挣多少啊？”

“不该问的别问，好好干活。”

“嘿嘿……二爷教训的是。”

黑暗中，韦京知道机会来了。盖子被压住了没办法打开，只能破开桶壁冲出去，可是桶里空间狭小，韦京不好发力，他用匕首慢慢地扩大先前凿出的小缝隙。

沙沙——沙沙——

“什么声音？”

“好像是木头的声音。”

“会不会是哪个药量不够，提前醒了？”

“你去看看。”

脚步声渐近，有钢刀出鞘的声音。

不能再等了，韦京手中的匕首猛地穿透木桶，接着一拳凿烂，整个人钻出来，顺势冲向最近的一个人，寒芒已划过他的喉咙。

剩下的两人仅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其中一人转身就要离开舱房去报信，另一人上前打算拦住这位不速之客。

然而韦京不打算陷入近身纠缠，左手摸过腰间，他果断甩出两枚飞刀，一把没入咽喉，一把正中后心，二人连惨叫声都未能发出，全部倒地。

血腥气迅速弥漫于整个舱房，哪怕酒味浓烈也无法掩盖，想必很快就会被其他人察觉。韦京来不及检查桶内孩子的情况，他捡起一把长刀，必须先擒住牛有财。

走廊上灯火明亮，底舱的舱盖忽被顶开，露出韦京的两只眼睛。

“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为什么还不开船？”

一个粗犷的男人走过，正朝着手下发脾气。韦京赶快缩回头，伏在楼梯上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