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临天庭外事：抉择之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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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鼎倒扣的刹那，二十八宿冕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丁瑶耳畔掠过尖锐的时空撕裂声，腕间梁轩握紧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混沌之气凝成实质的墨色雾霭，在漩涡中心浮现出三张青铜饕餮面具。
"；九幽台已观测到归墟潮汐。"；为首监察使的嗓音裹挟着砂砾摩擦的钝响，山河鼎内壁浮凸的玛雅图腾突然亮起血光，"；三日后荧惑守心，当值星官需持龙鳞钥匙——"；
话音未落，丁瑶突然踉跄着撞上梁轩后背。
扭曲的时空法则正在侵蚀她的视觉神经，那些游走在视网膜上的金色星轨逐渐被血色侵蚀。
她死死咬住下唇，试图用疼痛对抗眩晕，却听见身侧传来玉器崩裂的脆响。
梁轩冕冠垂落的十二旒珠串尽数炸开，破碎的白玉珠在半空凝成北斗阵型。
他后颈的金莲印记透出灼灼光华，与监察使掌中龙鳞共鸣出青铜编钟的嗡鸣："；你们竟敢私启星轨罗盘窥探命格？"；
"；注意你面对的是三垣监察院。"；右侧神官扬起手中玄铁戒尺，尺身游动的二十八星宿突然定格在危月燕方位，"；噬魂渊里沉睡着上古烛龙之眼，若让归墟之水倒灌三十三重天......"；
丁瑶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她左眼瞳孔不受控地收缩成竖线，无数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画面在脑海中炸开：金字塔尖的日晷投下血月阴影，青铜神树上缠绕着发光的数据流，还有梁轩在滔天巨浪中化作金粉消散的残影。
"；瑶瑶！"；梁轩反手结出紫薇印，北斗七星虚影在他掌心结成结界。
然而混沌之气已然渗透丁瑶的灵台，她额间浮现出与山河鼎如出一辙的玛雅图腾。
三位监察使同时掐诀，九道捆仙锁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虚空。
司命殿的雕花地砖开始龟裂，裂缝中涌出的却不是熔岩，而是泛着磷光的黑色潮汐。
丁瑶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潮水中扭曲成三头六臂的怪物，耳畔炸开亿万生灵的恸哭。
"；接住这个！"；梁轩突然扯下腰间蹀躞玉带，镶满东珠的革带在空中化作流光没入丁瑶眉心。
剧痛让她的视野瞬间清明，那些诡谲幻象如退潮般消散，只剩监察使面具后闪烁的冰冷眸光。
当啷——
半片龙鳞坠落在丁瑶脚边，鳞片边缘泛着不祥的靛蓝色。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梁轩后颈金莲被生生剥离的碎片，而对方正用二十八宿星力强压着翻涌的气血。
"；戌时三刻，荧惑移位。"；监察使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山河鼎开始逆向旋转，"；若归墟之门洞开，第一个被吞噬的就是你们修补过的第九重天星河堤坝。"；
梁轩突然嗤笑出声，指尖凝聚的星屑勾勒出嘲讽的弧度："；好个一石三鸟的毒计。
既要我们卖命，又要用归墟之水清洗异己，最后还能回收残缺的龙魂——"；
"；慎言！"；玄铁戒尺重重敲在虚空，整座山河鼎内壁的图腾同时亮起。
丁瑶看见梁轩嘴角溢出血线，他背在身后的左手却悄悄结出个古怪的剑诀。
剧变发生在瞬息之间。
监察使宽袖中突然飞出九枚青铜卦签，每一枚都刻着丁瑶在现世见过的河图洛书。
卦签排列成困龙阵的刹那，梁轩拽着她猛然后仰，二十八宿冕服化作星辉裹住两人，竟生生撞破山河鼎的时空壁垒。
天旋地转间，丁瑶听见梁轩带笑的传音："；抱紧我，这次要跳诛仙台了——"；
梁轩指节分明的手掌突然覆上丁瑶冰凉的手背，星屑顺着两人交叠的掌心流淌成银河。
他拇指轻轻摩挲她腕间跳动的血管，那些尚未消散的金色星轨纹路立刻泛起涟漪般的柔光。
"；山河鼎的时空裂痕在侵蚀你的神识。"；他嗓音里带着少见的郑重，天青色的冕服广袖无风自动，"；但你要记住，无论往哪个方向坠落——"；
混沌之气突然在他们脚下炸开漩涡，梁轩却将丁瑶往怀中一带。
二十八宿星辉织就的披风裹住两人，他低头时垂落的发丝扫过她发烫的耳垂："；我永远是你的锚点。"；
丁瑶瞳孔中倒映的青铜饕餮面具骤然破碎。
她望着梁轩后颈渗血的莲花印记，忽然发现那些金色纹路竟与现世实验室里的量子纠缠模型惊人相似。
喉间翻涌的千万句话语，最终化作指尖轻轻划过他掌心的北斗阵图。
三垣监察使的玄铁戒尺突然敲击虚空，山河鼎内壁的玛雅图腾应声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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