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蜕脐宫啮血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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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母蝉脐宫鸣】
琉璃蝉的产卵管刺入眼眶时,我听见了星辰碎裂的吞咽声。那些液态星光并非深渊,而是母蝉输卵管里蠕动的消化液——此刻它们正随着我的瞳孔收缩沸腾,将破碎的肉身重新粘合成半透明蛹壳。
白柔残留的青铜锁链突然活过来,链条上梵文变成细小口器,疯狂啃食我新生的蝉翼。剧痛中瞥见母蝉腹腔全景:所谓西域三十六国,不过是它产卵管褶皱里滋生的菌斑;而父亲燃烧的蓝焰,竟是输卵管末端分泌的腐蚀黏液!
“少爷看仔细了!“
白柔的声音从锁链咬痕里渗出。被啃食的伤口突然裂开成镜面,映出母蝉产卵的骇人场景——数以万计的时空胚胎正在黏液里沉浮,每个胚胎都包裹着不同时期的“我们“。二十年前的伽罗佛窟镜像里,九姨娘正在将青铜脐带缝入婴儿囟门,脐带另一端竟连接着母蝉输卵管!
蛹壳在此刻发生畸变。脊椎爆出三十三节青铜佛骨,每节骨缝都钻出带倒刺的肉芽。它们精准咬住漂浮的时空胚胎,将那些未诞生的“可能性“撕扯吞咽。吞咽声与母蝉的产卵频率共振,在腹腔掀起腥臭的时空风暴。
【中卷:佛窟噬亲蛊】
第一块佛骨吞下胚胎的瞬间,我尝到了母亲临盆时的血腥。
那不是记忆,是正在发生的现实——产卵管褶皱深处,二十岁的母亲被青铜脐带倒吊着,腹部被剖开的伤口里伸出数百条带吸盘的触须。触须末端粘附着胎盘状的肉囊,每个肉囊都在发出我的声音:“阿娘,把我缝回子宫......“
白柔的残躯突然从锁链中挣脱。她只剩半张人皮的骷髅扑向肉囊,青铜指骨插入胎盘裂缝:“少爷的星髓不能喂蝉!“撕裂的胎盘喷出星砂,却在空中凝成父亲的脸。这张由星砂构成的面孔张口咬住白柔,将她残存的左眼拽出眼眶——
眼球坠落的轨迹撕开新镜像。
我看见九姨娘在伽罗佛窟深处哺乳,她干瘪乳房流出的是掺着青铜碎屑的毒液。婴儿吮吸声带着诡异的机械感,他后颈皮肤突然翻开,露出齿轮咬合的脊椎——那根本不是人类婴孩,而是青铜铸造的换魂容器!
“这才是真正的白柔。“
母亲的声音从输卵管黏液里渗出。她腐烂的手掌穿透时空胚胎,将某个肉囊塞进我的蛹壳:“当年被换魂的从来不是你,是整座碎叶城啊......“
【下卷:星髓啮时空】
肉囊在蛹壳内炸开的刹那,三百六十度镜廊轰然显现。
每面镜子都映出恐怖的自我复制:母蝉输卵管里漂浮着无数个“我“,每个都在被不同形态的白柔啃食。有的镜中我长满复眼正在产卵,有的正用青铜佛骨肢解九姨娘,最骇人的是某个镜像里,我与白柔的残躯正融合成新的输卵管!
星纹藤蔓突然暴走。它们穿透镜面咬住不同时空的自我,藤尖开出曼陀罗状口器。当第一个“我“被吞噬时,后颈齿轮疯狂转动,将二十年记忆碾成星砂喷出——星砂触及母蝉腹腔的刹那,整个空间开始分泌琥珀色结晶。
“因果律反噬开始了。“
父亲燃烧的残躯从结晶中析出。他手中的重剑竟是用输卵管褶皱锻造,剑刃劈开琥珀时带起时空涟漪:“阿依莎当年剖出的不是胎儿,是她用星髓捏造的谎言!“
剑光斩断的琥珀里,掉出半枚青铜钥匙。它插入我新生的复眼,将视觉切换至母蝉的产卵视角——那些所谓的时空胚胎,全是历代被吞噬的至亲骸骨!白柔的青铜佛骨正在其中沉浮,骨缝里渗出我婴儿时期的胎发......
【尾章:蛹衣裹众生】
母蝉的产卵痉挛引发时空坍缩。
蛹壳外壁突然增生出无数青铜脐带,它们自动寻找到每个时空镜像里的“白柔“,将其贯穿后拖回我的脊椎。当最后一节佛骨归位时,腹腔响起梵钟轰鸣,三百张傩面从锁链脱落,拼合成完整的青铜母蝉面具。
“少爷终于完整了。“
面具下传出九姨娘与白柔的混响。它覆盖脸庞的瞬间,视线穿透母蝉的几丁质外壳,望见令人窒息的真相——整个宇宙不过是母蝉产卵时抖落的星屑,而所谓轮回转世,只是输卵管里重复吸收消化的过程!
蛹壳在此刻彻底硬化。透过琥珀色的外壳,看见父亲正将重剑刺入自己心脏,蓝焰顺着青铜脐带烧向母蝉卵巢;而二十年前的伽罗佛窟里,母亲剖出的星纹胎盘突然睁开千万复眼,发出与我此刻相同的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