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方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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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当事人死了。”新来的助手慌张地在电话里说到。

“慌什么慌，死了也好。”皱了皱眉头的梁同，不禁长舒一口气，真相这种东西终究不适合我。

沉默总是让人感到平静，却又升起愤怒。眼前，高耸林立的摩天大楼，静默安详的扬子江面，现代文明的钢筋混凝土，聚集着善与恶，真与假，汹涌的始终是江水之下，有人头破血流，有人功成身退。我也不求功成身退，求个苟且偷生吧。

城市早间的报道，瞬间从这个城市淹没这个国家，大街小巷，老人孩童都在谈论着这个世纪大案，而这个大案却在当事人的死亡下，显得格外安详和沉默，让人们茶余饭后失去了应有的支撑。人们不再争论当事人过往和是非，似乎要给这个事件一个合适的盖棺定论。

“真相……没有真相才重要。”经济犯罪侦查支副队长王异一脸不屑地嘲弄到，“这个世界从来都有真相，不因我们的意识，不因我们的生死，一直存在着。只是它太可贵，太被某些人需要，而某些人不需要真相存在……”

“你又在这里吓唬小朋友。”经济犯罪侦查支队长周默制止王异继续说下去，转脸对着座下两张年轻稚嫩的面孔，“真相，需要我们去捍卫，需要我们追求。”

两个年轻人似乎受到了鼓舞，涣散的眼神，游离着一丝坚定。

支队长周默朝着门外的车辆走去，边走边说到，“走吧，去看看，既然人死了，我们也要结案。”

车辆快速行驶在绕城高速上，朝着那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看守所。

车窗外，远处密密麻麻的高架路，都有着既定的方向，好似出生就有了前进的方向。多好啊，都想有个既定的前进方向，不必去挣扎，不必去反抗。不如就像个提线木偶，被带着去一个既定的方向，只是未知罢了。

“属于氰化物致死。”法医一边仔细检查尸体，一边陈述着，方便旁边的助手记录，“已经出现了较多尸斑，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没有挣扎的迹象，牙齿碎在口中，是初步判定是自服氰化物致死，排除他杀，自杀。”

“行吧。”经侦支队长周默无奈摇摇头，“这种方式结束，也算给我们留了个大难题。传唤他的太太。”一行人骂骂咧咧地走向看守所外，迎面碰上了慢悠悠赶来的梁同和他的助手。

两拨人不约而同地相遇停下。

“梁先生，恭喜啊，这个案子就算结了。”经侦支副队长王异似乎拦着梁同的去路，“我估计要去派出所咯。”

“王警官，何处此意啊。”梁同掸了掸肩上的灰尘，没有去对视王异递来的恶意，自然地看去周默的眼睛。

周默的眼睛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失望，无助和悲伤交织在一起，对着梁同漫不经心地眼睛。梁同的内心被触摸到，微微一怔，这种丝毫的情绪变化，依然被周默觉察到，周默太了解梁同了，这个从小玩到的伙伴，心思缜密，细腻，心软。梁同不自然地将眼睛挪开，看着并排的王异，又看了看，后面两张稚嫩的面孔，眼睛突然失了神。

时间一点一点地回拨，回到不经意的过去，却又在耳边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