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破坏边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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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笼罩山河镇时，白萧独自登上醉仙居的阁楼。他手中握着一卷看似普通的账册，指尖却在特定页码上轻轻摩挲——那里用特殊药水写着隐形文字，记录着阿木罕与南夷边境守将的每一次秘密交易。

"都准备好了？"秦陌川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他身着夜行衣，腰间配着一把不起眼的短刀。

白萧点头，将账册放入一个防水铜管："这是原件抄录，已经用南夷文做了标注。蛮骨将军认得我的印信。"

铜管被蜡封好，秦陌川接过，轻轻一按机关，铜管竟分成两截，中间藏着更细的一根银管："双保险。即便外官被截，真信也送得到。"

窗外传来三声鹧鸪叫——约定的信号。秦陌川身形一晃，如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白萧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轮廓，那里是南夷的疆界，事关南境的稳定不容小觑，他已上奏陛下相关事宜，以免日后落人口实。

三日前，当白萧从阿木罕手下那个叛变的小头目口中撬出真相时，连他都吃了一惊。阿木罕采购"冰火酿"不仅是为了贿赂边关守将，更是要利用酒坛走私禁运的玄铁矿石。这种产自南夷深山的稀有金属，是打造精良兵器的重要材料，一直被两国严控交易。

"马德彪在中原接应，边境第七哨所的千夫长兀良哈是内应。"小头目颤抖着交代，"每次运酒的车队，底层十个坛子装的都是玄铁粗坯..."

白萧当即派人暗中盯住醉仙居附近的所有南夷商人，果然发现他们频繁出入镇西一家不起眼的铁匠铺。更惊人的是，这家铺子的后院直通一条废弃矿道，竟能绕过边关检查！

"这不是普通走私案。"白萧当时对柳如烟分析，"若让玄铁源源不断流入中原某些势力手中，迟早酿成大祸。"

此刻，秦陌川正穿越两国交界的密林，铜管紧贴胸口。他走的是一条只有边境老兵才知道的野径，绕开了所有官道哨卡。子夜时分，他来到一棵刻着古老图腾的巨树下，学了三声狼嚎。

树后转出一个魁梧身影，火把照亮了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南夷边军副将戈尔泰，蛮骨的心腹。

"秦兄，多年不见。"戈尔泰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犬齿，"将军等你多时了。"

两个时辰后，南夷边境大营的主帐内灯火通明。蛮骨大将军——这位曾与秦陌川在战场上交锋多年的老对手，此刻正凝神细阅白萧送来的证据。帐内安静得能听见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好一个阿木罕！"蛮骨突然拍案而起，声如雷霆，"竟敢在老子的防线上做手脚！"他身高近两米，浑身肌肉如铁铸，左耳缺了半块，是当年与秦陌川交手时留下的纪念。

秦陌川平静地饮尽杯中酒："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蛮骨狞笑："自然是连根拔起！不过..."他锐利的目光扫向秦陌川，"你为何插手此事？按说玄铁流入中原，对你们未必是坏事。"

"玄铁若落入正规军械司，确是好事。"秦陌川放下酒杯，"但若到了马德彪背后之人手中，恐怕下次战场相见，将军要面对的就是能穿透重甲的弩箭了。"

蛮骨瞳孔一缩，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马德彪一个酒商要玄铁何用？背后必有更大黑手！

"明日寅时，第七哨所。"蛮骨抓起战斧，"秦兄可有兴趣一同看场好戏？"

秦陌川摇头："我若现身，反而坏事。护国公让我转告将军，中原这边他会处理。"

当夜，蛮骨调集三百亲兵，分三路包抄第七哨所。他自己亲率一队精锐，埋伏在哨所后山的走私小道上。

寅时一刻，果然有十几辆马车悄然而至。借着月光，蛮骨清楚地看到带队的是阿木罕的胞弟阿木图，而迎接的正是千夫长兀良哈——这个曾被蛮骨亲手提拔的将领，此刻正满脸堆笑地掀开车上覆盖的茅草，露出底层那些"酒坛"。

"拿下！"蛮骨一声暴喝，声震山谷。

火把瞬间点亮整条山路，三百精兵如神兵天降。阿木图吓得瘫软在地，兀良哈则面如死灰，手中的马鞭"啪嗒"掉在尘土里。

"将、将军..."兀良哈跪地颤抖，"属下可以解释..."

蛮骨一脚踹翻他："跟拓跋大王解释去吧！"他大步走向马车，战斧一挥劈开一个酒坛——黑黝黝的玄铁粗坯滚落一地，在火把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与此同时，白萧在山河镇也展开了行动。接到秦陌川传回的暗号后，他立即带着官府差役包围了镇西铁匠铺。马德彪正在后院清点刚到的"货物"，听到动静想从密道逃跑，却被早已埋伏的无邪堵个正着。

"马掌柜，深夜打铁，好兴致啊。"白萧慢条斯理地走进烟雾缭绕的后院，手中折扇轻点那些刚出炉的玄铁锭，"这是要打造什么神兵利器？"

马德彪看见白萧身上的官服，吓的一激灵，肥脸上的肉不住抖动："白...白大人误会了，这是普通的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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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白萧用扇尖挑起一块铁锭，上面清晰的雪花纹路暴露了它的真实身份，"那不如请马掌柜尝尝玄铁的滋味？"他突然变脸，"拿下！"

三日后，南夷王庭的金帐内气氛凝重。拓跋宏——这位与白萧、秦陌川有过战场交情的南夷王，正怒视着被五花大绑押上来的阿木罕。帐中央堆放着从边境查获的玄铁和账册，蛮骨持斧立于一侧，杀气腾腾。

"阿木罕！"拓跋宏的声音不大，却让帐内所有人屏息，"当年你父亲随本王征战中原，战死在苍云岭。本王念及旧情，许你家族经商特权，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阿木罕额头抵地，汗如雨下："大王明鉴，小人一时糊涂..."

"糊涂？"拓跋宏冷笑，抓起一坛"冰火酿"狠狠摔碎在地，"用美酒做幌子，坏我边关防务！若非白爱卿警觉，他日这些玄铁打造的箭矢，就要射向我南夷儿郎的咽喉了！"

酒液在金砖地上蜿蜒如血，香气弥漫整个王帐。几位老臣忍不住抽动鼻翼——确实是难得的好酒，可惜...

拓跋宏走下王座，战靴踩过碎陶片："蛮骨，彻查此案。凡涉案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惩！"他顿了顿，"至于阿木罕家族...抄没全部财产，逐出南夷商盟！"

阿木罕闻言瘫软如泥，他知道这意味着家族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退朝后，拓跋宏单独留下蛮骨："白萧那边可有新消息？"

蛮骨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刚收到飞鸽传书。马德彪已招供，他背后是中原'铁衣盟'，一个专做违禁兵器买卖的地下组织。"

"铁衣盟..."拓跋宏眯起眼睛，"当年刺杀先王的刺客，用的就是他们的弩箭。"

蛮骨低声道："白萧建议两国联手剿灭这个毒瘤。他已在暗中调查铁衣盟在中原的据点。"

拓跋宏走到帐外，望向北方连绵的群山。多年前那场惨烈的战争浮现在眼前——鲜血染红的溪流，堆积如山的尸骨，还有那个在战场上与他惺惺相惜的年轻将领白萧...

"回信给白萧。"拓跋宏下定决心，"南夷愿与老朋友再度合作。"

十日后，山河镇醉仙居后院，白萧将拓跋宏的亲笔信递给柳如烟。信中不仅表达了对柳如烟一家维护两国商道清明的感谢，还附了一份盖有王印的贸易特许状，以及参加下月"边贸盛会"的邀请函。

"边贸盛会？"柳如烟展开烫金请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