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带着她离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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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齐所风被拉杆箱的声音吵醒。他揉了揉眼睛，墙上的钟显示十点。他从沙发上起身，昨天低的地方已经干了，还有些淡黄色。

他看到三个人，两女一男，就是昨天的三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昨晚和他风雨交错的女人。她带着墨镜和大大的遮阳帽，整个人的脸显得很小。她穿着淡蓝色的纱裙走在那对情侣的后面。齐所风就这样看着她们出门，她只看到一脸她的脸，就再也没看见了。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感受到了女人的魅力，在接下来一个星期，他脑海中总是忍不住去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

他好好地看了一下云城的风景。云城有山有海，有悬在天上，白的发光的云。也有风，晚上的风吹得可怕，窗户发出呜咽的声音。他听了一晚上的风声，知道风声从大到小，在凌晨的时候听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开始有鸟的叫声了。等到天完全亮了，鸟也不叫了，人们开始出来走动了。

他还没有和伊秋去看过这样的风景。他还没有看到过漫天飘雪，第二天醒来白雪皑皑的场景。他还想去北方，喝一碗胡辣汤，吃着刚出锅热腾腾的面。大饼就这葱蘸着酱，他从来没吃过拿东西。再往北去草原，去雪山，去开车走在一望无尽的马路上。他没有见到过水是碧绿的，能够清澈见底。他有太多的地方想带伊秋去。

齐所风从来不舍得碰伊秋。在高三暑假那年，他对自己深恶痛觉。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无耻了，想狠狠扇自己两耳光。他发誓自己如果能够再一次见到那个女人，他一定会好好补偿她。事实上齐所风，天地之大，能够再遇见那个女人不过是小说里发生的情节，自己压根就遇不见。

所以，齐所风更加觉得伊秋是不一样的，她可怜无助。所以，他对伊秋是宝贝的，疼爱的。

时间过得那么久，许多事情念念不忘。齐所风决定带伊秋离开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伊秋要是再恨他，他就放下。他这次不想让自己有遗憾。他去了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路过商场的时候，给伊秋买了几件衣服。齐所风自己也买了几件休闲的衣服，穿上去显得年轻了一些。他去理发店见了个头发，发型师做了今年最流行的发行。他回到家，洗了个澡，穿上衣服，在镜子面前仔细照了一下自己。或许是之前的忙碌，他的眼角细纹变深了一些。

他把汽车的油加满，来到伊秋的学校。伊秋在树下看着书。伊秋看书的样子文静极了。有人来买书的时候，她看着旁边的大爷微微一笑。伊秋是会笑的，开心地事情是会让他笑的。齐所风就这样远远地看着他。旁边的人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他恍然才发现自己站在那儿，笑得像个傻子。齐所风笑笑自己，等一下他就要拉着伊秋的手，去远方了。

他看着伊秋渐渐忙完，大爷推着车走了。伊秋也拿起了自己的包转身准备离开。齐所风快速走上前，没等伊秋回头看清楚是谁，伊秋的手就被齐所风拉着奔跑穿梭在人群中。

齐所风的力气很大，伊秋没有来得及挣扎也挣扎不了，齐所风就把伊秋推进车中。在气喘吁吁中，齐所风发动了汽车。

“齐所风，你别又来这一套。”伊秋大声地说。

还没等她说完，炽热的问就覆在伊秋的唇上。

“你！”伊秋惊讶的瞪着双眼，她头脑一片混乱，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要是再挣扎或者打扰我开车，我保不定我们俩会出什么事。”齐所风看着前面的路，脸上有一种欣喜。

“你要到我去哪儿？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伊秋止不住的愤怒，但又无可奈何。

“你的那些事情，没有了你照样能够运行。”齐所风刚刚超了一辆车。

伊秋看着心惊胆战，她小声嘀咕着：“你慢点！”

“你是在担心我么？”齐所风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在他出发之前，他已经把手机关机了。

“我真的有事，你快让我回去吧！”

“那你和我说说是什么事？”

“难道你没有事情么？”

“没有。”

伊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汽车渐渐走入高速路，天也黑了。

“我的车后面有点吃的，你拿点东西吃一下吧！”齐所风打破沉默，他想起来伊秋也还没有吃东西。

伊秋侧身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她有点讨厌齐所风这样的鲁莽，但是他又是齐所风，往事情不自禁走进伊秋的脑海，让她思绪纷乱。

“伊秋，我有点不行了，你帮我把后面的药拿过来一下，可以么？”齐所风一手捂着胃，表情痛苦地说。

伊秋觉得齐所风神情有点不对，慌乱地伸手去够后车座的塑料袋。齐所风摸了摸伊秋的头，一脸宠溺。

伊秋在袋子里翻来找去，还是没有找到齐所风的胃药。

齐所风笑了笑：“傻瓜，你快弄点吃的吧！”

伊秋这才明白齐所风是骗了她，生气地望了望窗外。

“我是真的胃疼，你帮我打开里面的饼干可以么？”

伊秋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地拆一盒饼干，一片一片喂给齐所风吃。

齐所风想一个孩子一样，吃完一块，嘴巴张大发出啊啊的叫声。“你也吃一点吧，真的很好吃的。”齐所风吃得带劲。

伊秋也忍不住尝了一口，她也真的饿了。

“还不错吧！”齐所风在旁边嘚瑟的说。

饼干确实还不错，酥脆，还有蓝莓夹心。

“有点干了，你能不能帮我把饮料的吸管插上。”齐所风继续指使伊秋。

伊秋也乖乖做了。她把饮料递给齐所风，齐所风的嘴巴张大着。

伊秋无可奈何，只好把吸管递到他的嘴边。

“你也喝一喝，这也很好喝的。”

伊秋也忍不住喝了一口，毕竟饼干还是有点吃不饱。

“牛奶！”齐所风张大嘴巴，等着伊秋送奶。

伊秋慢慢地将吸管送到齐所风的嘴边，齐所风正要伸头去喝的时候，伊秋迅速将牛奶拿开。

“伊秋~”齐所风笑着说。

伊秋脸上严肃的表情渐渐消失，她无奈接受眼前的这一切。

伊秋再一次将吸管递进了，齐所风这次没有张开嘴。他猛地一下抓住了伊秋的手腕，将伊秋手中的牛奶送入口中。

伊秋生气的将牛奶放入车前。

“我错了，伊秋~原谅我吧，我真的饿了。”齐所风乞求着说。

“还有多久？”伊秋平静地问，她也饿了。

汽车还在高速路上行驶。

“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

齐所风想带伊秋去北方看看。但是已经三月的天气，北方的雪也已经融了。可以去雪山看看，去草原看看。不管了，就是要和伊秋在一起。

齐所风出发之前已经和助理说好要出发一段时间，所以当父亲齐向恒生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也没有选择报警。想到自己平时的太过严加的管束，真的是把齐所风给闷坏了。自己一把老骨头还得出面再一次管理公司的事情，只能恨齐所风不懂事。

伊秋她没有来得及和老师请假，图书馆的兼职，帮大爷买书的兼职，上课都去不了了。但是谁会去在乎她呢？可能是大爷卖书的时候旁边少了一个人，又或是图书馆的书太凌乱了，另外一个整理书的同学要开始不停地埋怨，甚至在图书管理员面前打小报告。伊秋可能回去就回丢了这两份兼职。如果时间来得及，周末能赶回去便利店的话就好了。但伊秋没有去想这些，她也累了，也想休息。她坐在车上没有看手机。这个地球没有她照样能转，没有了她天也不会塌下来。

伊秋闭上眼睛，感受风吹过汽车的声音，急促不停。那一瞬间，她感觉到时间匆匆。恍惚间，她想起从前。从前有个男孩子，脸上有块疤。住在伊秋的对面。那条树荫下长长的路，没有路灯，好暗。她想到这个场景，觉得好压抑。睁开了眼睛，不去想刚刚那样子的场景。

车子终于开出了，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了。伊秋已经睡着了。齐所风把车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伊秋。伊秋似乎察觉到什么，睁开眼睛。

“今晚怎么办？”伊秋看着齐所风深邃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总是有万般的感情。

“我们去旁边的人家问问有没有住的地方吧！”齐所风也不知道，车子开出高速路，看到的是一块一块的油菜地，旁边是一个个农村人家。

伊秋觉得没什么的，她喜欢月色下淡淡的暗黄色，微风吹过有淡淡的油菜花的香味。以前她离住的地方大约5公里也有这么一块原油菜地，在废弃的工厂旁边。伊秋常常踏着砖瓦走到油菜田里，身上沾了一身黄色的花粉回家。

伊秋在土地面前驻足了一小会，她使劲呼吸眼前的新鲜空气。齐所风看着伊秋，和伊秋并排站着，也大口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

齐所风在前面走着，伊秋在后面跟着。眼前的几户人家灯还亮着。他们两个人走在石子路上，脚下有些沙沙作响。有人家的狗听见了脚步声，就不停地叫了起来。伊秋往齐所风的身边靠了靠，齐所风顺势牵住了伊秋的手，伊秋也没有甩开。头顶是一轮弯月，安安静静地沉在西边，星光闪烁，有几片云来了又走。

静谧的农村。齐所风和伊秋两个人来到一户人家。黑瓦白墙，二楼尖顶楼房，房子是典型的南方的样子。齐所风能够从堂屋的大门看到一三口在里面。妻子在收拾碗筷，丈夫在看手机，孩子趴在饭桌上写作业。

“咚咚”齐所风敲了两下门。

妻子放下手中的碗筷，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出来开门。嘴里念叨着：“李建山，有人敲门你都听不见，聋了你。”丈夫这才放下手机，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