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制炉冶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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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累了一天半夜，大家都没休息，现在冶铁所需的提前准备工作全已到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以恒哥，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就拆了木炭炉，看能不能用这些石头烧一炉子铁出来。”看来大家都很好奇，想早点知道结果。
“现在已大半夜了，我怕劳作太晚，影响明日我们的行程，不若今晚到此为止，明日由阿信慢慢试验？”李以恒考虑这冶铁他也是照葫芦画瓢，没那么容易出结果，现在他已把冶铁原理和所有准备工作教授一遍给阿信，其它的试验由阿信慢慢的做，反正他有十余日的时间挥霍。
“以恒哥，你不在，我一人没有底气，反正都准备差不多了，不差这半宿，你说呢？”阿信也建议今晚开炉，既然大家都很期盼，热情高涨，今夜就来个无眠，年轻人谁怕谁！李以恒让大家点着火堆，取出刚烧制的木炭，进入另一个试验中。
木炭拿出来仍有余温，黑悠悠一片光泽，敲击声轻脆，应是一炉好炭，第一步成功。
李以恒指导阿信将松毛、桦树皮从炉口放进去，把一些稀碎的干柴从顶部烟筒口投入炉中，再倒入一些木炭。从炉口点火，桦树皮和松毛都含有油脂，非常易燃，一点就着。火焰向上串去，烟筒口冒起了烟雾。阿信摇动鼓风机，风从炉口灌入，火焰燃烧更加猛烈。从顶部再次倒入一层木炭，摇动鼓风机，过了一会发现烟筒口冒出的烟雾变小了。李以恒爬上窑顶，从顶部向下望，木炭已经全部变成了赤红色。将铁矿石，从顶端倒入，再倒入一层木炭。将一根粘土管，向下倾斜30度角插入炉口，将炉口用粘土封住。鼓风机的出气管插入粘土管中，摇动鼓风机。观察顶端烟筒口冒出的烟雾，只要烟雾变淡，李以恒就会从顶部倒入一层矿石，再倒入一些木炭。如此反复进行，很快一小罐铁矿石全部倒进了炉中。
外面狼声阵阵，这里欢声笑语，第二炉的木炭正在如火如荼，第一炉的高炉也热浪滚滚，狼烟弥漫也吓住了附近的动物，整夜里也没见到什么大型动物侵入。大家都守在高炉边，没了睡觉的劲儿，就想着看到奇迹是怎么出现。
过了大概三个小时后，天已麻麻亮，李以恒带着大家伙儿从顶部向下望去，此时的炉内赤色一片。应该是差不多了，撤掉鼓风机，从管口向里面望去，也是一片赤光。现在可以确定，铁矿石已经融化了。在炉口下面挖一个坑，将炉口封堵的粘土拆掉，在炉口拆掉的一瞬间，就有粘稠炽热铁水流了出来，流进了坑里。将炉口扩大一圈，用木棒插进去，向外拨拉成块状的铁碳混合物。李以恒见大家热情高涨，命令高炉继续加木炭，保持高温，将今天捡的剩余矿石全部塞进高炉里，继续烧制第二炉铁水。
第一炉铁水流进坑里那一刻，大家欢呼起来，真的很神奇，从没想过，石头烧成水，真是无所不能的转世真人才能赋予这神奇的力量，大家看向李以恒，更相信眼前这个汉人就是带嘛爷爷说的真神转世，来救治他们这些贫困劳苦大众，眼神里带着崇敬与敬畏。
这些眼神变化李以恒倒没察觉到，只见李以恒拿着木棒继续搅动铁水，木棒在接触到铁水的一瞬间，就燃起了火焰。待铁水凝固后，他用夹子夹到预先找到的石板上。先用木锤用力地砸，这就是趁热打铁。火星四射，一些杂质脱落下来，继续砸，由于温度太高，木锤都冒起了烟。铁块的温度降了下来，变得非常坚硬，砸不动了，需要重新加热，才能继续锻打。李以恒在高炉附近挖了一个小坑，放一些燃烧的木材，再再上面加点木炭，将砸过的铁块放在其中，摇动鼓风机，加速木炭燃烧。很快铁块又被加热到了赤红状态，继续夹到石板上周而复始的砸！
阿信、阿暖、刺木几人挥汗如雨不断地用石头砸，铁块不红了就加热，烧红了继续砸，如此反复，铁块里面杂质不断地被排挤出来，铁块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就剩下砖头大小的一块，已经很少有杂质排出了。
李以恒看到这们小一块铁块，有点失望，这效率有些低，忙活一天一夜，才得出这一点成果，看来哪个环节还是有问题。但阿暖他们已经非常满意，就这些能值五担稻子了。
“铁料能交租吗？”阿峰想到这次寻盐就是为了大虎家交地租，免于侗奴危险。如果铁料能交租，就不要冒险继续寻找盐矿了。
大虎的面容紧张起来，对他来说，越快完成任务，架在他家庭的枷锁就越早解除，但他还年轻，不知道什么可以代替交租，阿暖比较清楚，他们面向阿暖。
“没听说过。”阿暖摇摇头，应是不行。
“我们还是寻找盐矿吧，我们不能把铁料交给那可恶的侗主，我太清楚侗主，他肯定拿我们的铁料制造大刀，让他那些狗仆从拿着大刀逼我们造更多的铁料给他，他还可能逼着我们拿着大刀去和别的侗寨战斗。”刺木对侗主恨之入骨，看得也很清楚。“我们应该自己做出俩百步的弓来，他要是欺负我们，我们就用箭射死他！”
“对、对、对……”大家七嘴八舌起来，我们还是寻盐去。
李以恒想了想三祖翁说过的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治炉冶铁可能又一次给自己埋下一颗危险的种子，但寻到食盐，这个信息扩散开，更是一颗危险的种子。这段时间自己种子埋的有点多，想当作没发生是不可能的，自己需要思考如何壮大自己的实力去应对这未知的风险。
“刺木说的有道理，请大家保守这里的秘密，我们还是去寻盐矿，但我们需改变方案，等下大家休息一上午，下午我用昨日铁料制一个铁锅熬盐，再制一些铁箭矢，大家把箭头上装箭矢，提高我们在丛林里生存能力，这里留俩个人下来照顾铁头，二人继续冶铁留着备用。其他人与我一起寻盐矿。”
“是，一切听从以恒哥安排！”
“天快亮了，大家进洞休息，我们今天就不出发了，在这多休整一天。”
“诺！”从前天晚上后半夜就没怎么休息好，加上昨天一天一夜都没合眼，大家虽然兴奋，但都年轻，一咕噜儿全睡着了。
铁头已经睡足了，他在洞边拨弄着火堆，昨日里看着大家忙忙碌碌，热火朝天，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心里火急火燎，再看着远处燃烧的高炉，他恨不得现在就能起身，再制一个炉子，烧出一把横刀来，与大家一起战斗。
以前他每天的生活就是打猎、种稻、割稻、打稻、舂米，一日里忙忙碌碌，难得挤出时间来，就想着尼雅家跑，每日看到她，再累整个人就又有劲了。
自从跟着以恒哥后面，他简单的几个发明，自己轻松了许多，而且每天都有许多新鲜感，好像尼雅也没有原来那么重要，生活原来有这么多变化，人生精彩了许多。他边加炭边思考，以后要紧跟着以恒哥走，说一不二。
而在僚寨里，玛雅正发动着寨子里人去割麻搓线制纺锤，十个纺锤两瓢稻，这个非常诱人，而且玛雅先用自家的稻子垫付，现货现付，大家也没了摘野果子的心，都纷纷到周边山林找苎麻去了。
阿卫也被其父要求采麻，去寻阿峰搭伴时，被其父告知同大虎去大山里找盐去了，赶紧去到阿熊报告。
“寻盐？”你是不是听错了，阿熊嗤之以鼻，“是那个小汉人带着去的?“
“应是，我打听过了，阿暖、铁头都去了，阿峰难道不知阿暖、铁头是你的对头吗?愈发不听你指挥了，他忘记了他当时发的誓言。”
“哼！侗主已经盯上那个小汉人了。”
“啊，那侗主会使出什么手段?”
“侗主的手段，我是见得多了，会让他一家听着就瑟瑟发抖，让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哼！”阿熊扈气越来越重，他咬牙切齿，似乎又回到了侗主带着他烧杀淫掠的氛围中。
“敢称呼转世真人，带嘛这次也帮不了他，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自不量力！”
“由他去，看他们能蹦跶出什么花样，你跟阿峰说一下，他这次是帮大虎，如果回来还跟着那小汉人混，到时候别怪我不帮他在侗主那说话啊。”
“等他回来，我一定会提点他，别让他走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