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试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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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梭驶，只见那月纱从这边拖到了另一边，然后抽离，消失在窗角。

“咚～~~咚～~咚～”一阵不急不缓的钟鸣在阳光初升到塔顶时敲响。

每到此时，便意味着族内试炼拉开帷幕。除了以往的族内的精英子弟，此次更是增加许多新生的面孔，毕竟又不是资源有限，开源节流，还是开得来源才可以更好的节流，毕竟最终目的是增多而不是减少。抱着这个想法雨辰找到了郑老郑秋，让其在藏经楼处，另设一处有奖任务清单，在清理后山的妖兽同时，还能及时训练族内弟子，还可以收集一些山珍野味，没办法什么资深吃货雨辰一看到后山那密密丛林，就想着漫山遍野的美食，需要他这位美食家细细品尝。

郑老郑秋也就那是在那时候开始，接触到吃的讲究。什么烹饪方法，处理食材的顺序，一下子扫净他受罚看守藏经楼的枯燥与无味的生活。

在他日夜的见证下，族内的青年力量，就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春笋，成长的过程远超之前的枯燥无味的闭关苦修。

丰富的后山任务，让其于日常形色之中，对于环境细节把控，日益熟稔，可是没有特殊的功法支撑，一切都是空谈，就如同空有丰富知识，却不知如何运用于应对特殊的状况。

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可教会了如何渔猎，是远远不够的，单一的教会如何生存，只能着于眼前的饥饱，却不知，如何饥如何饱？单一的解决温饱固然很难得，可之后呢？修行之上远不是，境界高地，更要有丰富的经验，于坎坷踟蹰中摸索，总结规律，但规律之中总会会有个例的出现。不知前因后果的其他人就盲目跟随，于是在概率下，有的人行，有的人不行。

这时候就会有人说：“哎呀！运气不好，可惜可惜！”

而有人就借此“谦虚”：“哎呀！运气运气！”浅听之下，都认为无形之力的命运在操纵，影响着芸芸众生，让其一生按着预定的轨迹，似那提线布偶，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中。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每一个转折点的确认和独道的判断方式，都在不停地区别结果。

世事难料，但又事实可料。哎，绕来绕去终是庸人自扰，莫踌躇，莫踟蹰，犹豫不决终会误。

雨辰的思绪不由发散，往日的光景又一幕幕回映眼前……

望着这一批批自此门鱼跃而出的人头，不由得想起曾经人生中第一次重要的试炼，于万千人中脱颖而出，但终究是相差甚远，搏命之争，搏名之争都似乎重回归到雨辰的内心。

“阚朝阳争鸣春时，听浪潮汹涌奋前！”

这批新生代的力量，能挨住多少？真让人拭目以待，雨辰喃喃道。这批人承着族内改制的新规，能抢到多少？后山的强大野兽多被族内之前扫荡，仅存寥寥几处，这次族内能如此开放，怕是想借此历练整体实力之余彻底清除后山游荡的魔兽，将后山圈地为庄，作为往后试炼之地。

“可是这办法可以行吗？喂养的终究差了些野性，还是说驯服一些作为驱使的宠物？哎呀，好乱，好乱，不想这太远的，头大头大！”雨辰闭上双眼，深呼吸，只感觉一缕浊气自口中排出，消散在空中。

人群窜动，有人急步快行，自人群中不停前行，虽神情不改，但身形透出急不可耐的挣抢向前，生怕落人之后失了先机；有人神情平静，漫步自若，不见丝毫紧张；剩下的大都几人一起谈笑间步入后山。终是渐渐隐没在丛林中……

“好了，我也该出发了！”雨辰整理衣袖，慢悠悠的走出门来，自觉没必要和他们一起搞得紧张兮兮的，全然不是来考核的，毕竟本就打算游山玩水放松一下，顺便着考核一下族内培养的人实力如何？

一想到这，雨辰不由得动起歪念头，想找几个小家伙试试水，看看有没有得玩，不觉间笑意流露在脸上。正思绪飞意不知终了时，雨辰下意识反应，侧身甩甩衣袖，堪堪躲过郑秋自雨辰身后的一脚，眼看就要踹空，郑秋自衣袖两侧骤起风势，堪堪又把雨辰身形拽回来，于是这一脚真真的踹了个结结实实。

下一瞬间，雨辰身形似柳絮随风飘扬出去，如无根之野草摔在门墙之上，若不是力道控制极佳，估计门墙挡不住直直飞出门去。

雨辰：“郑老！过分了！怎么可以偷袭呢？我还没打算去试炼呢？”

郑秋：“就知道你小子没憋什么好屁！刚才贱兮兮的想什么呢？你的任务是照顾好远道而来的客人！可别忘了族长的吩咐！这次你要是还牵连到我的解禁期约，我跟你算总账！”

雨辰：“别啊！郑老！您看这人都找不到您让我去哪里陪同啊？您总不能一脚给我踢过去……”

话音未落郑老郑秋：“哎！你小子，就是聪明！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说完目送雨辰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雨辰此刻只觉得眼前画面飞转，身形不受控制般直直奔着林中那间木屋而去。

“这么巧？还是说她们目的地就是这里，让我在此等候？”雨辰稍作思索后，堪堪稳住落了地。

“哎，自那日起已有近十年光阴，这周遭到还能保有原样，估计是多有修缮，毕竟之后的试炼和后山的开源任务就没有停过。”

如今自身问题已经初步解决，竟是在那日意外感悟突破，加上错误的引导，误以为自己无法接纳气，便感悟气为主，多年不停地尝试，纳入，纳入，让一身的本就超负载的身体不停的接纳，不停地去拓宽了自身收纳的本领和加深对气的细微感悟与体会。

如今这多年来的身体感悟也不全是全盘浪费时间，毕竟，感悟到深处，与能不能存住气其实已经没有区别了，自然而然就要看如何使用，感悟至细微处，操作在毫厘间都将有不同的变化。

正所谓知之微著，行之无阻。

雨辰看着周遭环境熟悉而陌生，那日突发状况让他在族内失踪近一月，且自那之后就明显对于周身一切敏感许多，一时间的变化，让他难以适应，当时耳畔的嘈杂的声音，体感上围绕着周身那种湿润的浸泡感。

“？浸泡感？难道那个感觉就是引气入体后的感觉？”

雨辰细细回味只觉得当时呼吸间周遭的有风在不停的舞动，或冷或热，或刚猛，或柔和，杂乱不堪。

感悟间雨辰周身树影摇动，叶片旋舞，飞舞着，打着旋儿的绕转起来。彼时仔细看去，有的叶子渐渐翘曲，有的叶子微微苍白结晶，有的叶子刚硬似刀切开一片片那环绕其中的其他叶子，可却被那柔软无度的叶子抵消了，一切就好似普普通通的风，卷入一街小巷，带着叶子，相互碰撞着，而后消散在尘埃里不见踪影。

可随着雨辰却重新进入了当时的状态，环绕周遭的叶子也终是抵不住，或焦灼化成飞灰，或结晶为片片冰片，或刚硬异常插入周遭尘土中，或柔柔的铺在石缝间间不留一丝空隙。

而这些都发生在雨辰周身三丈外一处落叶堆积处，复杂而剧烈的波动彼此纠缠，突兀地产生了塌缩，所有奇特的叶子都在一瞬间被吸进去消失不见。宛若风吹而过散了飞尘。

“呼～这样的感觉真是久违了！周身沐浴着气海，身心畅通所有疲惫一扫而空。”说着雨辰看着刚才被踢过来时，手部划伤的位置，已经结痂开始轻微的脱落。

“原来如此，不同属性的气附带着不同的特性吗？果然奇异！”雨辰看着划伤结痂渐渐脱落的位置不由感慨。

“之前总听族内长辈讲起气的特性，和搭配后产生多重变化，说得神乎其神。今日亲身体会到了，那滋味舒爽像极了前世搓尽身上的污泥，泡入温泉中舒缓身骨，出池后，紧随着精油按摩游走一遍。”

没办法前世社畜忙前忙后，只有在洗澡的时候顺带的放松下身心，记得按摩那位还特意跟他学中医的儿子学了按摩的手法，活血化瘀，松筋正骨。当然了和老医生比不了。但是多少起到缓解运用。要不然那么多年坐在办公桌前，身上早晚到处都是毛病，早就腰酸背痛难以坚持。

想到这，便运气周身，起身时，筋骨齐鸣。

同时丛林间响声振动，惊起了鸟群。叽叽喳喳地拍着翅膀飞走。

雨辰听到此，只一瞬就闪身树上，靠着木屋侧，隐匿了身形……

下一瞬间，就见丛林间窜出几道身影。

“大哥，刚才的响动是这里的吧？怎么没看到影子啊？还以为有什么妖兽出来捕食呢？”

“老二儿！不可大意！这里可不是平时做任务的后山坡处，万一那妖物身形不大，躲在一旁偷袭也是有可能的！”说着此人环顾四周，眼神已然运用了功法，不停地扫动。

雨辰在树上盯着那双眼睛看得出奇，“鬼视灵瞳的低级版吗？还是刚学的？怎么感觉他使用气流动的方式不对？”

观察间，只觉得周遭气流涌动，从那视线中射出气息逼将近来，雨辰急忙调整自身周遭气流，平稳的随着那韵律波动，似那湖面的荡起的扩散的波纹，在即将拍打在石头前，石头本身的坚硬被抽离，化作相似的液态波纹荡漾而去，毫无阻力。

“怎么感觉像雷达扫描一样？”雨辰感受着自那人散发而出独特气，带着淡淡的灰白色。不停地荡射，直到碰到了树上的鸟蛋，地面的爬虫，才反射回去。

反射回来不仅仅是单一反馈，似乎顺带着荡出了其自身的属性颜色，或黄，或青，或蓝，或紫。

“看来根据对应数量和本身强度，反馈的结果也不一样吗？”雨辰看着那负责感知的人探测范围仅有三十步的纵长，且方向单一，远没有刚开始的圆形的散发式覆盖出去。

“呵，藏拙！应该是避免消耗过度吧？”看着那人脸色尚有余力的轻松，感觉也是在故意引诱反探查的人。

至于留一手原因，张启群动员时可是明确说了。

“本次试炼虽可相互争夺，但不许相残，期间小队成员录入在册由以最终结果判定奖励，期间不允许任何人蒙面易容，期间每队行为都被长老监视，根据表现综合评分。”雨辰一想到此，就感觉这老头心思坏坏的，纯属欺负老实人啊！乱七八糟的规则一堆，让人束手束脚，在多重压迫下，看到其最低线的一面。

“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看来先是以此判断考量心性。如此下来这只小队应该是求稳，试探？还是安全意识都没有？这可已是后山深处，再深入可就出了最外侧的边防站了，说不通啊？

只见下方几人见侦查示意没事，果断开始整理四周，便看到，在一些位置掏出之前掩埋的物品，搭建帐篷，简易的陷阱。

“看来是早有准备，这四周应该被他们平时摸清了。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吧？可我这个变数在，也不知道他们何时能发现。哎，走一步看一步吧！”雨辰往下看去只好原位不动，息神静坐，降低呼吸的频率，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待那视线堪堪扫过后，又掉头回到另一个方向上。

旁边那人问道：“老大，怎么不察察那边的屋子？”

“此次规则你看了吗？”

“没呀，我相信老大定能带领小弟在这试炼中如鱼得水！”

话音刚落，“哎呦，老大你做嘛？何故打我呀？”

“让你长长记性，后山所有在树上藏匿的木屋均为此次长老检查休息地方，族内考核弟子不得靠近，违者取消资格。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地听动员会上讲的内容？”

“听了，就是后来睡着了呀！”那人说着说着就没了底气。眼看又要挨一顿教训，立刻端正了态度。

“要不咱俩出自同一个村，我早就扔下你了，咱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世道险恶，怎就不知处处留意，事事小心呢？”那人一脸无奈看着眼前扎着卡姿兰大眼睛的小弟装着楚楚可怜姿态，终是没有狠下心来。

“算啦，趁现无事尽快再核对一下，咱们此次的任务目标。”

藿香莽豚：中性野兽、獠牙可做药材、饰品;体型近乎球形、皮糙肉厚、受伤时，会狂暴冲撞，并甩动伤口处的体液混合物，配合尾部释放致幻性气体，甩开追击者，如中招解药需尽快服用一根筋配比休阳菇合制而成阴阳调和丹。

注意：男女使用配比一根筋和休阳菇配比需对调。

“老二，此次目标难点在一击必杀，不要给猎物反击时间，速战速决。这个蜡丸内是配置解药，咱们先含着，情况不对立刻咬碎服下。刚才扫过，附近奇草密集，且有啃食和翻弄痕迹，猎物必在不远处。”

“好的，老大！”接过蜡丸塞进一侧腮下。

“这两人许是一同收留的孤儿，默契尚可，但协调调度以这个高个子为主，提前吃了配药，需要猎物就在附近...难道是那个专门吃药根的猪？”

雨辰看着两人迅速收拾，轻装径直奔远处空地摸去。一前一后，并随行迅速刻下印记。

“哦？还挺谨慎，没有刻在树上，尽是些须子草旁的石块上，也罢跟去看看。”

雨辰在树林间远远观望，并适当拉近距离，仅仅过了半炷香就见一小块光秃秃的土坡，坡下洞孔幽幽直下，洞孔旁不见任何杂草。

二人转了个弯避开了背风，朝着洞孔的斜侧面草丛停下。

“太好了，我感测一下，那头畜生睡着正香，下手的好时机啊，计划这样，一会点燃这个迷香，用你的风属性气送入洞内，上次留的麻痹针我混着发射，双管齐下，这畜生必备惊醒，待它晃晃悠悠出来就一剑结果了它。”

“好的，老大！”说着点燃一杆细香，手掌托举间并从袖口处的细管内携带着褐色的粉末聚做一团，随着周遭草叶摇动，拉成细细的绢带飘入洞口。

约有半炷香间，只见高个男子运气一抖，几根银针直射入洞口正中心。

“中了！”透过灵瞳观望，那人轻喝一下，谁知，一声嘶吼从洞内传出，只见两眼飙血的藿香莽豚左摇右边的冲出洞穴。

“呦！还挺准，直接射中那对罩子。可是力道太大，已经飙血喽...”

那野兽看不见，却急忙四处嗅起气味来，刨了刨土。突然冲向那二人所藏草丛。

沿途阻碍树木一棵棵被轻松撞断，两个獠牙上残留着刚刚染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