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谍危之际情相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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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梦蝶反手将手术刀钉在偷袭者脚背时，听见周云帆的怀表齿轮发出濒临崩坏的哀鸣——那是易容术时效将尽的预警，更是敌特组织启动最终杀招的倒计时。

（续写部分）

硝烟散尽的医疗站废墟上，祁梦蝶踉跄着扶住周云帆摇摇欲坠的身体。

浸透血污的护士服下摆勾在扭曲的铁架上，撕开一道新月状的裂口，露出她小腿处正在渗血的玻璃划痕。

周云帆的怀表齿轮发出最后一声呜咽，时针永远停在了沾染艾草灰烬的"Ⅲ"字纹路上。

"东南角配电箱的声波干扰器..."她话音未落就被林组长扶住胳膊，对方掌心粗粝的枪茧蹭过她腕间银镯，在月光下划出暗红色的血线。

赵教官踩着满地玻璃碴大步走来，军靴后跟碾碎半截淬毒的柳叶刀。

他摘掉被冲击波震裂的眼镜，露出左眉骨处新添的伤疤："医疗站立体结构图，三分钟内还原。"这话虽是对着祁梦蝶说的，目光却扫过周云帆锁骨处逐渐消退的蓝蝎刺青。

祁梦蝶闭眼按住抽痛的太阳穴，记忆宫殿里燃烧的档案残页突然重组。

当她在急救箱盖板背面画出精确的管道分布图时，周云帆正倚着坍塌的药品架咳嗽，喉结滚动着咽下混着黑血的磺胺药剂。

"西南通风口的备用皮箱..."林组长突然用钢笔尖戳向图纸某处，墨水滴在标注"配电室"的坐标点，"你们怎么确定声波干扰器的电磁频率？"

周云帆染血的手指划过祁梦蝶颤抖的指尖，在图纸边缘画出教堂钟摆的摆动轨迹。

他军装领口逆时针缝制的银纽扣突然崩落，滚进地板裂缝时折射出侦察机掠过的冷光。

欢呼声从训练场方向海浪般涌来。

新晋特工们举着撬棍掀开变形的铁门，月光倾泻在祁梦蝶苍白的脸庞上。

她望着周云帆被担架抬走时垂落的手，那截曾在她掌心勾勒建筑平面图的食指，此刻正被医疗组长的镊子夹住，采集体温残留的易容药剂。

庆功宴的香槟泡沫在午夜炸开时，祁梦蝶正蜷缩在档案室角落。

过目不忘的大脑还在重复放映燃烧的葡萄糖瓶轨迹，那些被赵教官红笔圈住的摩尔斯电码，正与她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频率诡异地同步。

"磺胺过敏患者的瞳孔扩散阈值是0.3毫米。"她突然抓起铅笔在草稿纸上演算，笔尖划破的纸面渗出墨痕，像极了周云帆军装上蜿蜒的血迹。

当计算结果指向某个荒诞的数值时，档案室顶灯突然闪烁三下——这是林组长召集紧急会议的暗号。

庆功蛋糕的奶油还在会议桌上融化，祁梦蝶盯着投影仪里复原的敌特通讯记录。

某个重复出现的坐标代码让她后颈发紧，那是上周她在周云帆锁骨血管走向里看到的隐形药水纹路。

"蓝尾蝎毒素的半衰期是37小时。"赵教官突然将手术刀掷向地图，刀尖震颤着钉住江心洲的位置。

祁梦蝶看着刀柄红穗摆动的幅度，突然想起周云帆教她辨认易容破绽时说过的话——所有伪装最脆弱的时刻，往往在胜利降临的瞬间。

月光透过彩窗在周云帆的病床前织出蛛网，祁梦蝶轻轻按住他输液管跳动的脉搏。

当教堂钟声敲响第三下时，昏迷中的男人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在她掌心画出与庆功宴蛋糕花纹相同的螺旋线。

窗外传来侦察机引擎的嗡鸣，与医疗站废墟里未燃尽的乙醚瓶产生共振。

祁梦蝶望着心电监护仪上异常的波动曲线，突然发现周云帆领口第二颗纽扣的缝线方向，与林组长钢笔夹的旋转轨迹完全相反。

庆功宴的喧闹渐渐消散在消毒水气味里，祁梦蝶走到露台点燃沾血的纱布。

跃动的火苗中，她看见自己腕间银镯映出教堂尖塔的倒影——那上面本该栖息的夜枭，此刻正以摩尔斯电码的节奏眨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