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旧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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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还有环卫工人在清扫着街道，路上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车，卢乔兴与李振自从杠完也几乎处于安静的状态。

所以卢乔兴磕磕绊绊的，也算是将车平安的开到了殡仪馆，后半程路上卢母也是困急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李振不知道是不放心自己的车技还是出于习惯，笔直的坐在副驾驶，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卢乔兴早就注意到了李振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已经看多了他穿军装的样子，即使便装下的李振依然身姿挺拔。

如果说李振之前是一个空有其表的小白脸，那么经过部队的改造，如今褪去青涩，俊朗的面容透着一股英气，让人待在身边就有一股安全感。

自己真是太冲动了，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在身边，居然还能先提分手，这以后又要便宜了别人。

想到这里卢乔兴就咽不下这口气。

总归是心里装着事，车一停稳，卢母就睁开了眼：“到了？”

“嗯。”李振先下了车，又随后退了一步，给卢母开了车门，还小心的用手抵着车顶篷。怕卢母睡迷糊了，不小心磕到头。

卢乔兴看着眼前的场面，好像自己真是个司机，李振像个助理，自己亲妈就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财阀。

不过再看看自家的小奥迪，怎么也和财阀搭不上边。

李振也没多看卢乔兴一眼，与卢母打过招呼之后，便快步走到最前面，帮着各项事宜。

“李振和谢燃都是看着长大的，如今真是不能当小孩子看了。”卢母欣慰的看着前面忙碌的人们，开口说道。

卢乔兴看着李振大步流星的离开，突然间就没了自信，这哥们可能真的被自己伤到透心凉。

“我们不是差不多大嘛。”卢乔兴将双手插进兜，殡仪馆的温度真的是更冷一点。

“所以我看人家孩子才感慨，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能懂事？”

果然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卢乔兴也不反驳。毕竟李振是国防大学的高材生，谢燃在岛城大学毕业直接留校做了辅导员，看起来的确是自己最差劲。

第一次来殡仪馆这种地方，和电视剧里面的差不多，没有那么阴森恐怖，只是冷冷清清。冷清到让卢乔兴迈出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逝者的清净。

这里让卢乔兴重新理解了生活这个词，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生活是一个名词，没想到它居然是一个动词。

人只有生着，才能活动。也只有活着，才有生气。

卢乔兴在冰棺合上之前，又看了一眼爷爷，依旧那么安详，鲜红的党旗盖在身上，是爷爷拼搏半生换来的荣誉。

爷爷十几岁就离开了家，当八路，打鬼子，身上有好几个子弹留下来的伤疤。好在福大命大，赶上了新中国成立，作为参加过抗战，屡次立功的老英雄，国家给了他富足的晚年，还有儿女承欢膝下。

也算半生戎马，半生安稳。

“乔乔，我们得离开了，这里不许有人在。”姑姑看着在冰柜旁边一言不发的卢乔兴，轻轻说道。

卢乔兴抬手抹了抹脸，转身的时候泪水又忍不住滑了出来。

李振站在外面，控制住想要上前抱抱卢乔兴的冲动。当初她提分手提的那么决绝，自己要如何改变才能转变她的心意。

真不知道自己这一腔热情还能不能用到她身上。

李振自己没有察觉，他那痴情的一幕却被谢燃看得一清二楚。

“振哥，旧情难忘啊……”谢燃说完还留给李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李振剜了他一眼：“不许打小兴主意。”

李振从一开始就叫小兴，是自以为的亲切，后来才发现熟悉的人都叫卢乔兴“乔乔”，不过自己叫习惯了也不好改口。

以至于“小兴”这个称呼变成了李振的专属。

“苍天有眼，里面躺着的卢爷爷作证，我与卢乔兴是好兄弟好姐妹。”谢燃说完又后悔了，凭什么与李振解释，他俩都分开了。

之前被李振虐了十几年，终于可以有机会报复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我们现在都是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也没毛病吧。”

看着谢燃欠揍的表情，李振克制住自己想揍他的冲动。

谢燃也知道李振对卢乔兴的感情，赶紧保命，部队请假不容易，顺带着转移了话题：“你是咋请的假？”

李振明白谢燃刚才故意刺激自己，调整一下呼吸，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说未婚妻爷爷没了。”

谢燃瞪大眼睛，大脑飞速接收着李振的话语，自己的语言还没有组织好，只能一开一合的动着嘴，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