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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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宗仁不敢起身，跪着说「谢王太子，晋阳本以大局底定，岂知那裴洛廷行事不密，提早走漏风声，才让夏云彦杀了个措手不及。属下每念及此，深感痛心，实有负王太子厚望。」言罢又磕了个头。

褚聿宁问道「如此说来，裴洛廷叛变了？」「那倒没有，是夏云彦奸滑似鬼，安插细作，才导致功败垂成。」

「这可恨的夏云彦，几次三番坏本太子大事，裴洛廷呢？」

顾宗仁瞥了卡卡拉奇一眼，说道「裴洛廷死于夏云彦剑下，若非卡卡拉奇奋勇断后，属下只怕九死一生。」

卡卡拉奇附和说「请王太子率领我们报仇。」

褚聿宁沉思片刻，说道「一个废物，死不足惜，诸位先冷静，此番折损不少，据北周内廷密报，戚贵妃已遭鸩杀，复仇之事容后再议。」

「你先起来吧。」顾宗仁叩首谢恩，接着道「秉王太子，此番属下本已设下计谋，不论裴洛廷成事与否，韩氏一族必将灭门，我等可趁势取利，岂料事发后韩氏安然无恙。」

「竟有此事，内中缘由可曾探明？」「属下多方查探，已寻得蛛丝马迹，与韩家三公子脱不了干系，细细想来，那三公子跟夏云彦一开始就是一伙，成心坏我大计。」

「区区一个公子，也敢搀和本太子的事，活得不耐烦了，此人是谁？」

「韩雪，韩家庶出三公子。」

夏茉闻言偷偷瞧了韩雪一眼，霎时间内心一震，韩雪此时神情冷酷如冰，胸中升起无尽怒火，心中暗道「原来如此，那裴洛廷想必便是裴德昊，果然是名间谍，存心要将我韩氏一族斩尽杀绝。」

「那褚聿宁是始作俑者，还有那顾宗仁，为虎作伥，着实可恨。」

蓦然间韩雪手心一暖，夏茉轻轻握住他的手，夏茉已然猜到韩雪心中所想，摇摇头示意他冷静，韩雪一回神，收拾心绪，投以感激的眼神。

褚聿宁说「那个韩雪暂且不理，说说如何对付夏云彦。」「夏云彦其人城府甚深，但他有一个心疼的妹妹，只要抓住她，就拿捏了夏云彦的软肋。」

「此计甚好，交给你去办，莫再另本太子失望。」「属下定不辱命。」

「尤月卿现到何处？」「秉王太子，尤月卿行踪不明，属下已派神武军多方探查，近日便会有消息。」

「这个尤月卿，与本太子结盟，又与北周暗通款曲，杀她一个使节团，不过是给她点颜色瞧瞧，这事你办得不错。」

顾宗仁连忙奉承道「王太子英明，属下不过奉命行事。」

褚聿宁拿出一个紫檀木匣子，笑着说道「等尤月卿来，给她看看这个。」「王太子，这是…」

「盟书，她既上了本太子的战车，便没那么容易下去，带她来雍州见我，本太子要跟她做一笔精彩交易。」「属下遵命，那名乐师该如何处置？」

「她若要便给她，她若不要就交给神武军，听闻这位閰乐师肤色胜雪，金陵多少王公子孙求而不得，正好给将士们乐乐。」

众甲士闻言皆发出猥琐笑声，夏茉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拳，韩雪见状，一只手握住她紧攒的拳头，夏茉逐渐冷静下来，心中升起了一股熟悉感，韩雪也不松手，就这样轻轻握着，这只手掌彷佛避风港湾，带来片刻安宁。

顾宗仁本是投机之徒，说道「王太子，大王体弱，且卧榻多年，西梁军政尽握于王太子之手，何不取而代之。」

褚聿宁闻言大畅，笑说「顾卿的忠心，本太子自然知晓，倘若贸然废立，恐予北周、南越二国口实，慎重些为好。」

「只要那老家伙不碍着本太子，就让他在王座上苟延残喘。」

褚聿宁此刻起身，说道「本太子先回雍州，等顾卿的好消息。」

众甲士轰然跪地，齐呼「恭送王太子！」

白虎堂内复归沉寂，三人藏身于柜内仍不敢妄动，夏茉柔声问道「公子，可以松手了吗？」韩雪连忙放手，嘎的一声，柜门突然打开，三人一惊。

小金欧说「小姐，褚聿宁离开了，侍卫都回屋歇息，趁现在快走。」「差点被你吓死，还不能走。」

「我不相信月卿姊姊会做出这样的事，我要取走盟书，有带息宁香吗？」小金欧点点头，夏茉续道「盟书想必在顾宗仁房内，你用息宁香把他放倒，想办法搜出来。」

韩雪闻言精神一振，问说「这息宁香如何使用？能迷倒多少人？」「先生，息宁香焚烧后产生淡泊香味，吸入一口会昏迷半日，我带得不多，三、五十人没问题。」

「太好了，今日是那顾宗仁自寻死路，如此天赐良机，失之不再。」「公子是否有良策？」

韩雪看着夏茉，问道「小姐信我吗？」夏茉一怔，说道「我信公子。」

「多谢小姐信任，今日我要灭了这座要塞，让那顾宗仁从此不能再做恶。」小金欧听得激动，问说「先生，如何做？」

韩雪眼神变得凌厉，缓缓吐出四字「聚而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