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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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商州境内，韩雪等人沿途打听，当地百姓闻之色变，讳莫如深，历经多日而徒劳，众人只得分头行动。

某日，韩雪将谷内三个村落探了个遍，仍无所获，返程时瞧见野莓子，内心一动「对了，寻些夏茉熟悉的事物，说不定能令她恢复记忆。」

回到客栈，小金欧刚归来，不解地说「这铁方堡到底是啥地？那么邪门。」韩雪笑道「多找找总会有的，大伙也累了，来点吃食。」

拿了个碗，放入洗净的野莓子，掏出一包甜面酱，朝上一淋，说道「来，吃吧。」只见夏茉疑惑地看着他。

「这叫strawberry with chocolate，夏茉演出前必吃的甜点。」「我演出前？」韩雪连忙说「适才韩某胡言乱语，小姐不妨试试。」

夏茉伸手拿了一粒，轻咬一口，笑道「酸酸甜甜的，甚是好吃。」又多吃了几颗，韩雪抓紧时机问说「敢问小姐，是否曾遭过雷击？」

突然夏茉瞪了小金欧一眼，说道「看你这张嘴，满口乱说。」小金欧喊冤说「小姐，先生说的这事，我也是头一回听说。」

「小姐莫怪，因韩某亦曾受过雷击，见小姐举止间似有相识，故而一问。」「原来如此，确有此事，母亲说是在我十岁的时候。」

韩雪一惊，心中暗思「10岁？夏茉看来大约18岁，那不就是8年前。」

「我跟夏茉从时空云来到此地，间隔不过1天，怎会差了8年？」

韩雪试探地问道「那小姐是否觉着有所不同？」「幼时的事记不太清了，听母亲说我变得判若两人，琴也学得愈发好了。」

小金欧突然问说「那再来怎么办？」韩雪道「方才我见山谷内有条小溪，更往上应当有村子，不如去那吧。」「也好，就依公子所言。」

三人行了一程，果见一条溪流，小金欧摀住鼻子说「甚么味呀！」夏茉亦掩面，韩雪一瞧，溪水混浊夹杂黑泥，散发阵阵恶臭，两侧植被稀少，长了几株没见过的野草。

片刻间出现一座村庄，村内屋舍陈旧，死气沉沉，毫无蓬勃的生机感。

过了个弯道，迎面来一老者，面色枯黄，步履蹒跚，老者问道「几位是外乡人吧，来咱这海桐村何事？」

韩雪回说「老伯你好，我们途经此地，正在寻找铁方堡，敢问老伯是否知晓？」「从没听说过，咱海桐村好些年没见过外人了，来者是客，上老汉那屋坐坐。」

夏茉问道「老伯尊姓大名？」老者大笑说「记不清了，村子里人人都唤我薛老汉，我是这的里正。」

拗不过薛老汉的热情，三人跟随其后，路经一宅院，门口坐着一名老农，神色恍惚，薛老汉朗声道「老齐，别再想了，日子总得过下去。」

又途经一宅，一名老妇突然上前问说「薛老汉，阿惜她好不好？」「放心吧，桂芳，有消息我告诉妳。」

韩雪沿路看着，脸色愈来愈凝重，薛老汉自顾自地说道「咱这海桐村也就十三户人家，唉，都是老弱病残，早没了年轻小伙子。」

进入一所破旧宅院，薛老汉大呼说「老婆子，来客了。」见里头无人应答，薛老汉笑道「老婆子耳背，我进去瞧瞧。」

三人等候于外，夏茉突然说「公子，我瞧你脸色不大对劲。」韩雪道「这村子恐怕有古怪。」蓦然间内堂传来薛老汉的呼叫声「老婆子，妳怎么了？」三人连忙入内，只见一苍颜老妇侧躺榻上，双手紧捧着腹部，发出阵阵惨哼，表情痛苦异常。

韩雪惊觉不对，急忙上前扶着老妇，说了声「得罪。」将其裤管拉至小腿，三人俱是一惊，老妇小腿满布乌黑血丝，蔓延至膝，甚是可怖。

夏茉从未见过此症状，讶道「公子，这是…」韩雪叹了口气，说道「砷汞中毒，情况相当严重，需要立即施打DMPS，可是这里…」陡然间灵光一闪。

「对了，溪边野草，也许可以。」言罢飞奔而出，片刻后气喘吁吁地回来，手中多了把野草。

「快，捣成药泥给老妇人服下。」薛老汉依言而做，等了约半时辰，妇人腹痛终于止歇，无力地睡去，薛老汉于旁照料，三人便退了出来。

夏茉问道「公子，怎么回事？」「适才路上我见村民肤色黯沉，行动迟缓，还记得那条溪嘛，溪水已遭重金属污染，海桐村邻近此溪，想必日常用水皆取于此。」

「若我所料不差，恐怕全村的居民都中毒了。」

小金欧讶异说「全村中毒，怎么可能！」「那位里正说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正是砷汞造成的失智，若继续下去，海桐村就没半个活人了。」

夏茉闻言心中一悯，韩雪瞧在眼里，此时薛老汉出来了，说道「多谢公子，救了老婆子一命。」韩雪正容说「里正，这村子不能再住人，村民的病都是那条溪引起的。」

「唉，老汉何尝不知，能走的早就走了，剩下的人留恋故土，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夏茉问道「村民有别处可去吗？」

「翻过二个山头便是乔家村，他们愿意接纳咱们，可大伙不愿寄人篱下，老汉也没办法。」

「那里正你为何不走？」「海桐村的父老乡亲，老汉不能抛下他们在此。」

韩雪突然说「里正，我们决定要在海桐村待上几日，烦请寻间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