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空庭疏雨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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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庭疏雨榭】，牧天九州的恋爱圣地

檐角铜铃轻响的刹那，满院秋雨都染上了松烟墨的韵味。这座始建于大胤永平三年的建筑群，此刻正以支离破碎的姿态匍匐在苍梧山南麓。残破的朱漆廊柱间攀援着忍冬藤，那些藤蔓新抽的嫩芽穿透了斑驳的彩画金箔，在斜风细雨里织就一张明灭交错的网。

青石板路上的积水倒映着零落的黛瓦，几株枯荷在涟漪中舒展残破的裙裾。檐下铜炉飘出的沉香屑沾湿了游廊柱头蹲踞的石狻猊，那尊本该守护宅邸千年的神兽，此刻眼眶里凝结的不知是雨水还是霜华。西侧厢房的雕花木窗半敞着，半幅褪色的《寒林雪霁图》斜挂墙头，题跋处“大中祥符五年御笔“的字迹在穿堂风中簌簌发抖。

穿过挂着“听蕉“二字的月洞门，残破的太湖石假山群呈现出诡异的形态。原本象征“寿比南山“的三峰，如今像被岁月啃噬般支离破碎，嶙峋的孔洞里填满了深褐色的苔痕。最令人心惊的是假山底部暗藏的青铜门扉，那些扭曲的饕餮纹在苔痕覆盖下仍透出凛然威严，仿佛封存着某个古老文明的叹息。

主厅的蟠龙金柱只剩半截残躯，断裂处凝结的琥珀色结晶体泛着奇异光泽。散落在地上的紫檀家具爬满蛛网，某张黄花梨圈椅扶手上留着五道深浅不一的刻痕——那是当年户部尚书临终前，用金错刀刻下的最后一篇《洛神赋》。西北角的落地镜框尚存，扭曲的镜面倒映着漫天飘落的梧桐叶，每片叶子背面都浮现着若隐若现的梵文偈语。

雨势骤然转急时，整座庭院突然响起细碎的铃铛声。那些本该尘封于时光深处的青铜风铃从地砖缝隙中苏醒，无风自动地奏响《广陵散》的残章。西厢房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某位身着绛紫襦裙的女子正在疯狂撕扯妆奁，她鬓间插着的白玉簪突然迸裂，露出里面流转的星辉般的光晕。当第一道惊雷劈开云层时，所有残破的雕花窗棂同时射出幽蓝磷火，在暴雨中织成一张指引迷途者的光之罗网。

由於校榜的宣传，小唐成了更多人追逐的目标。许多男生公然打赌要摘得她的芳心，小唐自己倒也很小心应对，始终不曾让任何人得逞。只是她觉得好疲累，为什么身边的男孩都像扑火的飞蛾般执着？忽然间她想起了那个令她心情轻松的子伟。

「到老地方去吧！」

小唐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旧教室，她透过门缝看到了子伟，他正倚着窗台读书，手中捧着的诗集在风中轻轻翻页。小唐出其不意地推开门大叫，子伟却没有被吓到，反而合上书本露出温柔的笑容：“你来啦，我等你好多天了。“

「等我吗？」

「嗯，我以为你都不来了。」

“我也正好有事找你，先听你说吧！“

「我……小唐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很久了。只是上次没勇气说出来。」

「喜欢？」这两个字她不知听过多少遍，听得耳朵都起了茧。

「是的，每当你在这，我就暗中看着你。而你总是愁眉不展，我想你一定不像外传那样肤浅。」

「不！你错了。我的确不是好女孩，我还曾被……」

「别说什么了！就算是再坏，我仍然像这旧教室一样包容你，爱你……」

「……」小唐被说得有些心动。

子伟的脸在她眼前忽然越变越大，越来越靠近。小唐忍不住地闭上眼睛，仰着下巴迎接他，直到四片唇贴在一起，仿佛全世界的喧嚣都在此刻凝结。直到子伟身体里升起一股暖流，她才猛然推开他。

「怎么啦，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只是该走了。」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

「没什么，只是来问候一下。」

「那么，做我的女朋友吧！好吗？」

小唐没理他就先走了。子伟有些怅然。

「真是难以捉摸的女人。」他心想。

小唐简直是用逃的离开旧教室，她想不透，自己历经过那么多明枪暗箭，今天怎么会意外失控呢？

难道真是动心了？

走着走着突然碰到由由，由由是小唐的学妹，自称很崇拜她才相识。

「学姊你最近很神秘喔！」

「你查我？」小唐笑笑地说

「人家喜欢你嘛！」由由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对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张子伟的人？」

「张子伟？！怎么，他搭上你啦？」由由似乎很不屑。

「花花公子」……，子伟觉得心里颇不是滋味。由由看她不说话，自顾自地讲下去。

「我真不喜欢你的那些追求者，一个个像是闻着血腥味的鲨鱼。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学姊咱们就不要理他们了，好不好？」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盲目约会了！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目标。」小唐肯定地说。

好事者在校园内私语。她恢复了独来独往，她和子伟两个人常常很有默契地同时前往旧教室，旧教室之下的小唐再也不孤单了！

尹珏看了看子伟和小唐，又望了望林沁：

「No！造孽啊！！你们这样让我这个单身狗很眼红？！」

子伟搂着好友：

「知道你喜欢小林酱，别怕，兄弟我帮你」

「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