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坦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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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想要转过身去询问站在门外的侍卫一些事情，突然间就听到从内室里传出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动声。

那声音虽然很轻，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之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于是，她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当她走进内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程景澜正笔直地站立在书架旁边。

此时的程景澜，左手稳稳地拿着一本关于兵器锻造讲解的图谱，右手则紧紧握着那把锋利无比的金虹剑。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东西，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涂山霏已经走了进来。

还没等到涂山霏张口斥责，程景澜却像是心有所感一般，慢慢地转过身子，率先开口质问：“这本书里面明明写道，此剑乃是一件神圣之物，任何一个凡人被它刺伤，皆会当场暴毙，绝无生还可能。可是为什么我被这把剑刺伤后，现在还能好好地活着？”

涂山霏听着程景澜的质问，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沉默了一会儿，心中暗自思量着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片刻，她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不再隐瞒。

于是，她抬起头看着程景澜，语气平静地说道：“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只是给你喂服下了一颗妖丹而已。”

听到涂山霏的这番话，程景澜脸上原本疑惑的神情瞬间转变成了些许愤怒。

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涂山霏，大声地质问道：“我们当初不是都立誓了吗？你为什么要如此不信守承诺？”

“好，朕承认，如今确实是有愧于你，特向你赔罪。”涂山霏缓缓说道，同时拿起酒壶，将面前的酒杯斟得满满当当。而后，她双手捧起酒杯，敬向眼前之人，接着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她面带微笑，轻声说道：“想必你也饿了吧？不如坐下吃点。”

然而，程景澜却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冷冷地回答道：“我不饿。”

他实在无法忍受这般谎言与折磨并存的生活，如今只想尽快有个了断。

“放我离开或者干脆赐我毒酒，你任意选择一个便是！”他神情冷漠，不掺杂半点情绪，眼神尽是失望。

听到这话，涂山霏不禁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她轻轻一笑，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反而自顾自地拿起筷子，悠然自得地开始夹菜品尝起来。

过了片刻，她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程景澜，悠悠问道：“那你说说看，是与我成亲还是甘愿做我的男宠，这两者之间，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程景澜怒目圆睁，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见此情景，涂山霏嘴角上扬，轻启朱唇，柔声说道：“怎么连话都不说了？当你发现两个选项都让人失望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它们没有被选择的价值与意义。所以呢，朕决定让你好好地活下去。”

说完，她又继续若无其事地享受起美食来，仿佛无事发生。

“你不过是为了利用我罢了！”程景澜面色冷淡，语气平静地说道。

那话语仿佛从冰窖中传出一般，不带丝毫感情。

“我承认，的确存在着想要利用你的心思。但是，折磨你的事情，朕在此发誓绝对不会再去做了。而且……你也无需担忧朕会逼迫你与朕成亲了，因为朕今日方才知晓，原来自己早已和他人有着婚约在身。”涂山霏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那酒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无法浇灭心中的烦闷。

看着涂山霏这般独自饮着闷酒，程景澜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下了内心的戒备，缓缓走到桌前，在涂山霏对面坐下。

“你真心接受那场婚约吗？”

涂山霏微微抬头看向程景澜，有点不解他为何会如此问。

“不甘心又如何？这是先皇定下的婚约，不能改变。”

程景澜看着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他拿起酒杯，倒满酒递给涂山霏：“既来之，则安之。”

涂山霏没有说话，只是接过酒杯，与程景澜碰杯后一饮而尽。

两人相对而坐，各怀心事，但此刻的宁静，却莫名拉近了彼此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