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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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山巅的青铜阶梯泛着冷冽的光芒,每一级都刻满荒古战族的灭世战纹。拓跋荒站在阶梯起点,望着云海中若隐若现的圣界之门,掌心还残留着父亲青铜剑的余温。身后,拓跋苍正在古城废墟中翻找着什么,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当年战族先祖用十万具战骨浇筑这圣阶,每一步都要承受荒古灭世时的天道余威。"
"天道余威?"拓跋荒摸着阶梯上的战纹,突然感觉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入体内,那些在祭坛中见过的荒古战魂虚影,竟在阶梯上逐一显形。为首的战魂对着他点点头,化作流光融入他的圣纹——这是荒古战族对圣纹血脉的认可。
冥河教主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更近了:"小崽子,你以为踏上圣阶就能躲避本座?"血色云海中,教主的青铜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底下布满咒文的脸庞,"荒古祭坛的残片能撕裂空间,本座的血河之力,更能逆流时间!"
话音未落,十二道血河突然从阶梯下方涌出,竟逆着圣阶向上攀爬。拓跋荒感觉每一步都重若千钧,圣纹光芒在血河侵蚀下明灭不定。拓跋苍惊呼:"不好!冥河教用荒古祭坛篡改了圣阶规则,现在每踏上一级,就要承受双重天道威压!"
"战纹?镇狱!"拓跋荒咬牙结印,圣纹化作青铜锁链扎根阶梯,暂时稳住身形。他看见阶梯两侧的云海中,浮现出无数荒古先民的残影,他们手持断刃,用身体阻挡着血河的侵蚀。这些残影正是当年战族为守护圣阶而陨落的祭师,如今只剩残魂仍在履行使命。
"孩子们,顺着战纹走......"残影中,一位断角战祖的声音传来,"圣阶的真正力量,藏在荒古战族的血骨之中。"拓跋荒恍然大悟,荒古战纹不仅是战技,更是先民们用鲜血刻在天地间的道纹。他松开紧握的拳头,任由圣纹与阶梯战纹共鸣,竟发现自己的血液中也流淌着相同的纹路。
当拓跋荒踏上第七级台阶时,圣阶突然发出龙吟。他胸前的圣界钥匙碎片剧烈震颤,竟将阶梯上的战纹串联成阵,在虚空中显化出荒古战族的"十二都天神煞阵"。十二位战祖虚影手持不同兵器,每一位都对应着荒古纪元的一种本源力量:开天斧对应空间、吞日弓对应光阴、炼妖壶对应万灵......
"好胆!"冥河教主终于露出真容,他的身体由无数血虫组成,每只血虫都啃食过荒古先民的骸骨,"本座就让你看看,荒古祭坛的真正力量!"他将完整的荒古祭坛抛向空中,祭坛表面的咒文与圣阶战纹相互排斥,竟硬生生撕开圣界之门的一条缝隙。
缝隙中,传来荒古圣界的破碎声。拓跋荒看见,圣界内的山河正在崩塌,无数战族子民的残魂被血色锁链拖拽出来,投入冥河教主的血池之中。这些残魂在血池中痛苦挣扎,竟逐渐转化为听命于冥河教的血魂战士。
"阿爹!"拓跋荒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残魂被锁链缠绕——那是父亲拓跋野的气息!他的圣纹光芒瞬间暴涨,荒古战族的十二都天神煞阵竟与他的圣纹产生共鸣,在他背后凝聚出荒古战族的"万骨战旗",旗面上每一道纹路都是战族先民的骸骨所化。
"战旗?镇魂!"拓跋荒挥舞战旗,旗面卷起的狂风竟将血魂战士吹得粉碎。他趁机冲上第十级台阶,圣阶在此处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中悬浮着荒古战族的传承秘宝——"荒古血核",那是战族先祖用心脏淬炼的本源结晶。
冥河教主终于感到恐慌,他知道一旦拓跋荒融合荒古血核,圣界之门将彻底对他关闭。他悍然燃烧自身血核,化作血色巨蟒扑向圣阶:"就算本座陨落,也要拖你下地狱!"巨蟒张开的蛇口内,布满刻着天道咒文的利齿,每一颗都能咬碎星辰。
拓跋荒站在裂缝前,看着荒古血核中倒映的自己——那个在荒木村古树下玩耍的孩童,那个在祭坛中接受传承的少年,还有那个在血雨中失去父亲的孤儿。他突然明白,荒古战族的传承从来不是力量的恩赐,而是责任的延续。
"圣纹血脉,承先民之志!"拓跋荒双手捧起荒古血核,任由血色能量涌入体内。他的圣纹不再是金色,而是化作暗红,那是荒古战族用鲜血浇筑的颜色。当血核融入胸口的瞬间,圣界之门轰然开启,而冥河教主的血色巨蟒,正咬向他的后颈。
"轰!"
一道青铜光芒从圣界之门中射出,正是荒古战族的开天斧虚影。斧头劈开血色巨蟒,余威不减地斩向冥河教主。教主发出惨叫,血虫组成的身体开始崩解,他终于露出惊恐:"你......你竟然能召唤圣界本源兵器?!"
拓跋荒转身,圣纹光芒中带着荒古血核的暗红:"荒古战族的传承,从来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守护。"他看着逐渐消散的教主,眼中没有喜悦,只有悲凉——这个让他失去父亲的仇人,不过是天道阴谋中的一枚棋子。
圣界之门完全开启的刹那,拓跋苍突然跪在地上:"战族后裔,恭迎圣纹使者归位。"门内,荒古圣界的残景浮现:破碎的山河、沉睡的战魂、还有那座悬浮在中央的"天道祭坛",正是当年天道撕裂圣界的罪证。
"孩子,圣界之门只能开启三个时辰。"拓跋苍强撑着起身,"进入之后,你会看见荒古纪元的全部真相,但也可能永远无法回到这片天地。"他指着云海中逐渐凝聚的血色漩涡,"冥河教的血祭大阵即将完成,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拓跋荒望着圣界之门,又看向苍梧山脚下逐渐被血色淹没的荒木村方向。他知道,自己不能逃避,也不该逃避。荒古战族的血誓还未完成,父亲的仇还未报,更重要的是,他要让天道为当年的罪行付出代价。
"爷爷,替我守住圣阶。"拓跋荒转身,对拓跋苍露出五岁孩童少有的成熟笑容,"如果我没回来,就把荒古战族的战歌传给下一代圣纹血脉。"他踏上第十一级台阶,圣纹与荒古血核的力量交融,在他脚下形成血色莲花,每一片花瓣都刻着战族先民的名字。
当他的脚踏上第十二级台阶时,圣界之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拓跋荒感觉有无数双手推着他向前,那些手属于荒木村的族老、属于荒古遗族的守山者、属于祭坛中见过的战魂,还有......属于他的父亲。
"阿爹,我要去看看,当年你们究竟经历了什么。"拓跋荒轻声说道,走进圣界之门。门内,时间仿佛静止,他看见荒古纪元的繁华,看见战族与天道的大战,更看见父亲拓跋野在临死前,将一滴鲜血融入圣界钥匙——那是荒木村最后的传承,也是对他的期望。
圣界之门关闭的瞬间,苍梧山巅下起了血雨。拓跋苍望着云海中若隐若现的圣界虚影,老泪纵横:"战族的火种啊,愿你在圣界中找到重启荒古的钥匙,让这片被天道奴役的天地,重新听见战族的怒吼......"
而在圣界之内,拓跋荒站在天道祭坛前,看着祭坛上刻满的天道咒文。他的圣纹与荒古血核共鸣,竟在祭坛上显化出一行血字:"圣纹归位之日,便是天道崩毁之时。"小家伙握紧拳头,圣纹光芒照亮了祭坛深处,那里,沉睡着荒古战族最后的希望——也是天道最恐惧的存在。
血色的荒古圣界中,五岁的孩童迈出了改写天地规则的第一步。他不知道,在圣界的最深处,有一双眼睛已经睁开,那是荒古纪元最后一位圣祖的残魂,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三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