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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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们刀剑只劈车辕不伤马匹，箭矢全冲着护卫——分明是要活捉贵女制造惊马之象。

“那日的流匪看着并不像做做样子。”红叶回想起当初，那群贼子拿着的可是开过的刀刃。“训练有素，不像流匪打劫。”

青霜惊讶得骇然后退半步，撞得博古架上的汝窑瓶叮当作响。

谢清越扶住瓷瓶，眸子半垂，“对于崔家这样的望族而言，她们不需要将女儿送进皇宫为家族争夺荣华富贵，他们本就是贵胄望族。

相反，他们瞧不上皇室给的那点荣耀，他们更情愿将女儿与郑王卢李氏联姻。

不是他们需要皇室，而是皇室需要他们望族的支撑，需要更深层次的利益的纠缠。

崔家自然不愿意，便要旁支替嫡脉挡灾，自然也会有人看不下去……自然包括，宫里……”

青霜惊呼张大了嘴。“那崔姑娘岂不是很危险？”

红叶和谢清越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半垂的眼眸印证了青霜说的话。

在暮色渐渐晕开，像极了那日金水河上化开的糖画。

更鼓声里，崔府角门悄然驶出辆青篷马车。

崔婉柔怀里抱着包袱，侍女香檀紧张地来回回盼。

“小姐，要么我们回吧，不然被家主发现了那就完了。”

“怕什么！”崔婉柔眼神坚定的训斥道。

车帘外飘来糖炒栗子的香气，混着货郎“新到漠北皮货”的吆喝，将朱雀街的秋夜搅得愈发迷离。

皇宫内

雍华宫内，幕帘珠垂，熏香袅袅，太后窝在软塌里假寐，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才缓缓睁开眼。

“陛下来了。”

“儿臣给太后请安。”皇帝微微作揖。

“快起来吧。”太后轻摆手道。

“陛下，如何看待宸王受伤请旨入京养伤之事？”

“与其放养千里不如眼皮底下好好照看着，仔细瞧瞧其子是否真的包藏祸心，若其真如探子所言花天酒地，纨绔无能，帝京倒也不是容不下他。

若是发现其心有异也好找个由头……”皇帝所未能言出的话，意味明显。

“嗯……那就快些召他回来吧，要是死在半道上，也是他的命。要是能活着回来我倒想看看，一世才貌双绝的虞妃生出怎样的东西。”

“是，母后，儿臣已经派了不少死士在途中了。”皇帝看着油灯里出神，一只飞蛾飞进油灯里被瞬间点燃，发出滋啦的烧灼声。

“对了……平阳王谋反一事你可要好好调查……皇后这几日病重，你也少过去皇后宫里，以免沾染病气。”

“是……母后……”皇帝低着头，看着明黄黄的鞋尖，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映在脸上。

……

天刚晓明，宫里就来了人，谢府乌泱泱跪了一片。

睡眼朦胧的谢清越和谢卿詹跪在一起听着公公捻着嗓子读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谕：谢氏有女：谢清越，谢念薇品德双修，贤良淑德……特召入宫为先帝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