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幕后黑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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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盏聚光灯将天台照得惨白如昼，林霜躺在废弃水塔边缘，染血的戏服下摆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她望着脚下蚁群般涌动的媒体车，突然想起一年前那个雪夜——凌云把最后半块红糖糍粑塞进她手里时，片场探照灯也是这样刺眼。
刚刚林霜同是所有人演了一场戏，看似直接掉下了天台，但熟悉这里的人才会知道，两米之下有个供人藏身的小平台。
可她心里清楚，陈美琳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此起彼伏的质问声从上空的无人机中传出。
“林小姐对录音门事件作何解释？“
“请问视频里的替身演员现在何处？“
陈美琳的劳斯莱斯，即刻便到达了这里。
车门打开瞬间，四五个黑衣保镖撑起黑伞，伞骨末端闪烁的微型摄像头在雨幕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让人喘不过气的监控网。
“这孩子入戏太深。“陈美琳抹着鳄鱼泪走向镜头，梵高《星空》丝巾下藏着未愈的烧伤，“医生说她的妄想症已经......“
林霜忽然按下藏在耳后的微型播放器。
电流杂音中传出清晰的对话：“让替身去陪王总，凌晨三点老地方......”陈美琳保养得当的脸，瞬间褪尽血色——这正是三年前她在保姆车里的密谈，明明这段对话已经被毁掉了，她亲自出面处理的，脸上的不可置信显露无疑。
人群突然变得骚动起来，林霜看到人群最前排坐着轮椅的姑娘，正是三年前在新人演员自杀片场与他一起遭遇那场祸事的场务小妹。
“监控显示你在案发时......“
“请问与凌云是否真在交往？“
记者的话筒如其人一般咄咄逼近，林霜忽然解开戏服束腰。暗红色鞭痕在锁骨下方蜿蜒成玫瑰，结痂处还粘着未卸净的金粉——这是上个月拍虐恋戏时，陈美琳特意同导演打了招呼，要求“真实效果“留下的。
快门声暴雨般在耳旁炸响，她趁机将U盘插入转播车接口。大屏幕突然播放庆功宴监控：陈美琳将白色药片溶进香槟，凌云阻拦时被三个黑衣人拖进消防通道。画面最后定格在酒店地毯上，半枚镶钻蝎子胸针泛着冷光。
“这枚胸针现藏在梵星娱乐保险箱最底层。“林霜一把拨开人群，站在陈美琳面前，每个字都铿锵有力，“需要我报出保险柜密码吗？0807——您独子的车祸忌日。“
陈美琳的铂金包突然炸开，飞散的镇静剂药瓶被镜头捕捉特写。她踉跄后退时，警用手电照亮丝巾边缘暗褐色的血渍——与三年前新人演员自杀案现场的窗帘布料完全一致。
“逮捕令下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二十三家媒体直播画面同时跳出台标。林霜看着陈美琳腕间的手铐，忽然发现她佩戴的百达翡丽竟是凌云母亲失踪前戴的那块。表盘背面刻着的“S.L“缩写，在强光下泛起嘲讽的幽光。
暴雨骤停时，天台只剩零星几个工作人员。林霜弯腰捡起被踩碎的蓝宝石吊坠，发现暗格里藏着半张烧焦的信纸。凌云的字迹在焦痕间断续浮现：“...当年选秀晋级卡被人调换...小心孟...真正投资人...“
身后传来枯叶碎裂声，温启东的定制皮鞋碾过满地狼藉。“真可惜。“他摘下溅血的金丝眼镜，“你本该成为最完美的作品。“袖扣折射的冷光里，林霜看到十二楼窗外悬着的威亚钢丝——正是上周武替坠楼时断裂的那根。
“从你第一次试镜开始，每个机位都是我的眼睛。“他抚摸着消防栓上不起眼的划痕。
林霜突然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藏在衬衫下的微型摄像头仍在录制。温启东瞳孔骤缩的瞬间，十八辆媒体车突然调转镜头。大屏幕开始播放他深夜出入地下钱庄的录像，画面角落的日历显示日期正是税务突查前夜。
“多谢温导演的镜头感。“她将纽扣抛向警车顶闪烁的蓝光，“您书房暗格里的阴阳合同，拍得还算清晰吧？“
人群突然爆发惊呼。对面写字楼LED巨幕跳出实时股价，梵星娱乐的曲线正以九十度角暴跌。
急救车鸣笛撕开夜幕时，她终于看清救护舱里躺着的人。凌云苍白的手腕缠着渗血的绷带，掌纹间夹着半片破碎的蓝玻璃——正是她出道夜摔碎的那支麦克风头。
“患者心室颤动！“
“准备除颤仪！“
医护人员的身影在透明舱门后晃动如皮影戏，林霜突然发现凌云病号服下露出半截纹身。暗红色蝎尾的弧度，与陈美琳丝巾上的图案完美重合。
“他后颈......“
沙哑的尖叫卡在喉间，警车突然急刹。林霜的额头撞上防爆玻璃，血珠滑落时看见后视镜里的自己——耳后流下的血迹不知何时变成了和凌云掌心相似的蝎子毒刺。
当直升机螺旋桨的气流掀翻警戒线时，她终于读懂药瓶标签背面那行小字：“当心你的影子“。强光中看到自己投在车窗上的侧影，不知何时与地下的影子重合，在光影的映射下摇曳变化。
场面变得不可控制，在场的媒体全部围在温启东的身边，力求在第一时间报道这个震惊整个社会的爆炸新闻。
这条新闻的价值远远甩一个小主持的绯闻一条街。
林霜此刻有种不真实感，在人声鼎沸的人海中，她的情绪有些复杂，看着脸色惨白、下场凄惨的陈美琳、温启东恶人组，这场战争好像赢了，却也输的彻底。
她趁场面混乱，小跑到凌云救治的医用担架旁，看着还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好友，一声不吭的握紧凌云那只握紧麦克风碎片的手，心中为其默默祈祷。
网上同一时间，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知名导演温某不仅在地下钱庄洗钱，还同演员签订阴阳合同，目前相关部分正在介入调查。
紧接着下一条便是：年轻影帝其经纪人疑与三年前新人演员自杀事故有关，不知此事与影帝有何关联。
一时间网路上腥风血雨不断，孟衍辰的微博更是直接被不理智的粉丝对冲，相关通稿铺天盖地，一看就是有心人趁机落井下石。
孟衍辰的口碑急剧下滑，粉丝也由原来的1000万掉到了300万。
影帝的信任粉更是直接游行，宣扬哥哥与此事无关。
网上网下瞬间全乱了套。
但一直关注此事的林霜，却察觉到了不对劲，所有关于孟衍辰的报道，正在被全网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