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糖霜风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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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霄你往蜂蜜罐里掺水泥了？“苏暖举着汤匙敲打陶罐，凝固的琥珀色糖块发出闷响。晨光从糖水铺的塑料帘子漏进来，照见满地狼藉——昨晚被蜂群搅翻的蜂蜜罐东倒西歪，许芊芊的断跟高跟鞋还卡在腌菜坛里。

顾承霄蹲在蜂窝煤炉子前扇火，过敏红疹在脖颈处连成晚霞：“苏老板要不要试试祖传解冻法？“他突然掀起围裙擦汗，腰间的薄荷糖纸腰带“簌簌“掉着碎屑，“你八岁那年把冰淇淋冻成砖头，就是用......“

“用你家的壁炉烤化了，结果引燃窗帘差点二度纵火。“苏暖抢过蒲扇猛扇，煤灰扑了他满脸，“提醒您老人家，现在这铺子归我。“她踹了脚吱呀作响的老冰柜，“包括里面三百斤冻了十八年的芋圆。“

林小满举着自拍杆从梁柱后探出头：“家人们！现在直播'霸道老板娘训夫记'！“镜头扫过顾承霄沾着煤灰的腹肌，“双击屏幕解锁煤渣美男......哎暖暖别拿蜂蜜泼我镜头！“

许芊芊的香水味混着晨风灌进来，她新做的水晶甲抠着门框：“承霄，顾妈妈带着董事会......“

“带着棺材来收尸？“苏暖抡起冻芋圆砸过去，“正好给许总监当冲浪板。“冰块“咚“地撞碎在门槛，露出冻在中心的铁盒，褪色的糖纸上赫然是妹妹的字迹：[暖暖生气时要吃双份酒酿圆子]。

顾承霄用火钳夹起铁盒，冰碴子簌簌掉落：“你妹妹说这里有灭火秘籍。“他忽然掰开冻硬的酒酿块，“比如这个——“发霉的笔记本里夹着张泛黄照片，八岁的他正抱着烧焦的糖罐跪在福利院废墟，背后是许芊芊父亲与电工交易的模糊侧影。

林小满的镜头怼到照片上：“妈呀！许总监你爸的秃头二十年前就这么亮！“弹幕瞬间被[秃头灯]表情包淹没，许芊芊的珍珠耳坠“啪“地砸碎在青石板上。

“现在能解释了吗？“苏暖把蜂蜜罐墩在账本上，“令尊当年买的劣质保险丝——“她突然旋开罐子倒出泡发的梅核，“用我送你的星空糖纸包着，现在还粘着草莓味。“

顾承霄的尾戒刮过梅核刻痕：“许总监知道蜜蜂怎么处理叛徒吗？“他忽然掀开后院的蜂箱，工蜂涌向许芊芊新补的珍珠耳钉，“会往蜂后身上涂信息素，让整个蜂群驱逐她。“

林小满的蕾丝裙摆勾住门栓：“直播间的宝子们！现在竞猜许总监会先捂耳朵还是先捂假发片！“弹幕疯狂刷过[珍珠打窝]时，顾承霄拽着苏暖翻出后院矮墙，蜂蜜罐在奔跑中泼出金黄的轨迹。

早市的鱼腥味扑面而来，苏暖的帆布鞋在青苔上打滑：“你要拐卖我到海鲜市场？“

“拐到童年现场。“顾承霄突然刹停在糖画摊前，老刘头正用焦糖描摹三个小人牵手的图案，“你妹妹说等真相大白，要请全街坊吃喜糖。“

苏暖的指尖戳进糖稀里：“所以她早就知道许家......“

“早就知道你会心软。“顾承霄握住她沾糖的手描画，“就像知道我会替你保存证据十八年。“糖稀在青石板上蜿蜒成DNA链，与昨夜的表白糖画完美重合。

许芊芊的尖叫刺穿市集：“承霄！董事会要撤销你的职务！“她顶着被蜇肿的额头冲来，鳄鱼皮包甩飞三尾活鱼，“除非你立刻娶我！“

“娶你不如娶条黄花鱼。“苏暖突然抢过老刘头的糖勺，滚烫的糖稀在空中拉出弧线，“至少鱼刺不会往咖啡里下毒。“金黄的糖丝缠住许芊芊的高跟鞋，将她固定在青石板上。

顾承霄笑着往糖丝上撒杏仁碎：“苏老师八岁就会这招。“他忽然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结婚申请表“，卡通印章在晨光中泛着蜜色，“现在能签字了吗？试用期甜品师申请转正。“

林小满的镜头突然对准天空：“家人们看！无人机撒糖雨！“五彩的彩虹糖噼里啪啦砸在油纸伞上，每颗糖纸都印着三个小人牵手的剪影。

苏暖的眼泪“吧嗒“融化了糖画，顾承霄忽然咬住她耳垂：“你妹妹说，等有人为你下一场糖雨，就把最后的秘密......“

老刘头敲着糖勺指向屋檐，褪色的风铃突然坠落。二十年前妹妹藏的铁盒在阳光下洞开，褪色的录像带开始自动播放——八岁的苏暖正在跳《糖果仙子》，镜头外的小雨把最后颗彩虹糖塞进顾承霄手心，而角落里的许芊芊父亲正在调换电箱零件。

“现在能哭了吗？“顾承霄的过敏红疹奇迹般消退，露出锁骨下[苏暖1999]的纹身，“你妹妹说，等真相像糖一样化开，就要把苦的变成甜的。“

糖水铺的老挂钟“当当“敲响，苏暖突然抓起蜂蜜罐浇在申请表上：“试用期延长一百年！“她咬开酒心巧克力塞进他嘴里，“直到你把三百斤冻芋圆搓成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