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殇魂泣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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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河的水面在残月的血色光芒下泛着暗红,波涛如泣,映出七十二座悬空岛的残破轮廓。地脉崩解的裂缝中涌出猩红血雾,青鸾女婴的琉璃灯盏炸裂后,黑烟凝结成噬界虫群,盘旋于废墟上空,发出低沉的振翅声。星砂佩沉入水底,火光早已熄灭,只余一抹青鸾心的残影在黑暗中跳动了一下,随即消散。
第七重天的云层低垂,十八重天的修士血肉虽已恢复,眉心的焚天火纹却凝固如墨,透着一股死寂。青铜人俑的残骸散落一地,骨骼裂纹中渗出的星砂被血雾侵蚀,化作血丝钻入地脉深处,低沉的脉动如心跳般回荡,似在孕育着什么。
少年赤足踏在冥河水面,十三四岁的模样,眉心刻着半枚守界印,瞳孔中流转着微弱的焚天火光,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与文鸢相似的笑意。他的玄色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指尖握着一柄断裂的听雪剑,剑锋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师姐……”少年低语,声音在水面上回荡,带着一丝温柔与哀伤,“你烧尽了自己,可新天还在。我来替你守住它——或者,毁了它。”
残月的血光洒在他的脸庞,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那影子背后隐约可见一双残缺的虫翼,微微颤动,仿佛随时会展开。忽然,一声低沉的轰鸣从冥河深处传来,水面炸开万丈水幕,水幕中映出一座巨大的血色契约阵,阵眼处悬浮着一具新的冰棺。
冰棺棺盖滑开,寒气凝结成雾,暮苍梧从中缓缓起身,玄色纱衣缀满流萤,腰间缠绕的银链缀着十八枚守界人指骨,眉间虫纹深可见骨,左眼流淌琉璃泪水,右眼爬满猩红复眼。他的指尖抚过银链末端的翡翠铃铛,低笑声如冰弦震颤:“丫头,你用自己的血唤醒了我。现在,这片新天是我的了。”
“你的?”少女的残魂从水幕中浮现,左瞳燃着幽冥火种,右瞳凝着冰魄寒气,声音虚弱而颤抖,“师尊封了你,长明烧了你,我毁了自己……为何你还在?”
暮苍梧冷笑,银链化作万千冰弦刺向少女的残魂。冰弦穿透她的虚影,化作锁链缠住她的意识,血色契约阵发出震天轰鸣,悬空岛的地脉裂缝中涌出更多血雾,凝结成一尊虫皇法相,高逾千丈,螯钳上倒映着暮九歌剜目时的画面。
“因为你们从未真正懂我。”暮苍梧低语,虫皇法相的螯钳缓缓张开,露出一颗巨大的琉璃复眼,“文鸢剜我心,长明焚我魂,你毁你身,可我的血脉早已融入新天。你们的每一次牺牲,都是在喂养我。”
少女的残魂猛然一颤,左瞳的火光暴涨,化作一缕火凤冲向暮苍梧。火凤与冰弦相撞的刹那,水幕炸开,悬空岛的地脉崩解加速,青铜人俑的星砂被血雾吞没,化作血丝钻入地脉深处。
“喂养你……”少女的残魂低语,声音中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那我烧尽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暮苍梧没有回答。他的左眼琉璃泪水流淌至全身,化作一柄新的镇界剑悬浮在掌心。他挥剑刺向少女的残魂,剑锋穿透她的虚影,化作万千冰弦刺入水面。冥河掀起滔天巨浪,少女的意识被剑气撕裂,化作一缕星砂融入阵眼。
“师姐!”少年猛然抬头,瞳孔中的焚天火光暴涨,化作九只火凤冲向暮苍梧。火凤与冰弦相撞的刹那,血色契约阵炸开,悬空岛的地脉崩解的裂缝中涌出猩红血雾,血雾凝结成虫皇法相的第二道虚影,螯钳上映出文鸢剜目时的画面。
“丫头……”暮苍梧低笑,镇界剑化作万千剑雨刺向少年,“你以为这小鬼能救你?他不过是文鸢留下的另一枚棋子罢了。”
少年咬紧牙关,指尖的听雪剑断裂处渗出鲜血。他挥剑格挡剑雨,焚天火光顺着剑锋蔓延,试图烧尽冰弦。然而,剑雨穿透他的防御,刺入他的左肩,鲜血喷涌的瞬间,虫纹从伤口浮现,化作一双残缺的虫翼在他背后颤动。
“师姐……”少年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我来晚了。”
水幕中浮现出少女的残魂,左瞳的火光暗淡如灰,右瞳的冰魄寒气凝结成一滴泪珠坠入水面。她低声道:“师弟……你不该来的。新天是坟场,我毁了自己,也救不了它。”
少年的瞳孔猛然一缩,焚天火光暴涨,化作一柄新的火刃刺向暮苍梧。火刃与镇界剑相撞的刹那,悬空岛的地脉崩解加速,青鸾女婴的虫卵孵化成噬界虫群,扑向天际。
“救不了?”少年嘶吼,声音中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师姐,你烧尽自己,我却连你的魂魄都护不住。那我还守什么?”
暮苍梧冷笑,银链化作冰弦缠住少年的脖颈。他低声道:“守?这片新天从一开始就不是你们的。文鸢剜我心,长明焚我魂,你师姐毁她身,可你们忘了——我的血脉早已融入每一滴血,每一寸土。”
少年的火刃脱手刺向冰弦,焚天火光顺着锁链蔓延,试图烧尽暮苍梧的虚影。然而,冰弦在火焰中暴涨,化作万千剑雨刺入他的身体。鲜血喷涌的瞬间,虫纹从他的伤口扩散,化作一双完整的虫翼在他背后展开。
“师弟……”少女的残魂低语,声音虚弱而哀伤,“别再守了。新天的哭声,是我们的诅咒。”
少年猛然抬头,左瞳的火光映出少女的面容。他低吼一声,指尖的火刃刺向自己的左胸,试图挖出那颗跳动的青鸾心。然而,火刃在触及心脏的瞬间停下,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刃身传来,冻住了他的动作。
“你毁不了自己。”暮苍梧低笑,镇界剑化作一柄新的冰刃刺向少年的眉心,“因为你的血脉,我的血脉,新天的血脉,都是一体的。”
冰刃刺入少年眉心的刹那,焚天火光与冰魄寒气交织爆发。他的身体被火焰与冰霜包裹,虫翼在烈焰中崩解,化作万千噬界虫扑向暮苍梧。火光与虫群交织碰撞,悬空岛的地脉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青铜人俑的星砂被火焰吞没,化作一缕缕血雾融入天际。
“师姐……”少年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我守不住你,可我能陪你。”
少年的身体被虫群吞没,化作一具新的冰棺沉入冥河。棺盖合上的瞬间,少女的残魂猛然抬头,左瞳的火光暴涨,化作一缕火凤冲向暮苍梧。火凤与镇界剑相撞的刹那,血色契约阵炸开,悬空岛的地脉崩解的裂缝中涌出猩红血雾,血雾凝结成虫皇法相的第三道虚影,螯钳上映出长明焚天时的画面。
“陪我?”少女的残魂低语,声音中带着撕心裂肺的悲哀,“师弟,你为何要来?”
暮苍梧冷笑,银链化作冰弦缠住少女的残魂。他低声道:“因为他和你是同一条命。文鸢将你们一分为二,你是焚天之刃,他是守魂之灯。可惜,你们都烧不尽我的天。”
少女的残魂猛然抬头,右瞳的冰魄寒气顺着意识蔓延。她试图凝聚火冰双刃,却发现自己的魂魄已被血色契约阵吞噬,化作一缕星砂融入阵眼。虫皇法相的复眼中映出悬空岛的景象——青铜人俑的星砂被血雾吞没,化作一缕缕血丝钻入地脉,地脉深处传来低沉的脉动,仿佛一颗巨大的心脏在跳动。
“师弟……”少女的残魂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我毁了自己,你也毁了自己。可新天还在哭泣。”
血色契约阵的阵眼中浮现出一道新的身影——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眉心刻着完整的守界印,瞳孔中流转着幽冥火种与冰魄寒气的交织光芒。他的指尖握着一柄新的镇界剑,剑锋上残留着文鸢的血迹。
“丫头……”老者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哀伤,“你们都错了。新天的哭声,不是暮苍梧的,也不是你们的。它是我的。”
少女的残魂猛然抬头,左瞳的火光暴涨,化作一缕火凤冲向老者。火凤与镇界剑相撞的刹那,冥河掀起滔天巨浪,悬空岛的地脉崩解的裂缝中涌出猩红血雾,血雾凝结成虫皇法相的第四道虚影,螯钳上映出暮九歌剜目时的画面。
“你的?”少女的残魂低语,声音中带着撕心裂肺的震惊,“你是谁?”
老者冷笑,指尖的镇界剑化作万千冰弦刺向少女的残魂。冰弦穿透她的虚影,化作锁链缠住她的意识,血色契约阵发出震天轰鸣,悬空岛的地脉崩解加速,青铜人俑的星砂被血雾吞没,化作一缕缕血丝钻入地脉深处。
“我是暮九歌。”老者低语,眉心的守界印迸发出刺目金光,“也是新天的缔造者。暮苍梧逆天,文鸢焚天,长明毁天,你和那小鬼殉天,可你们都忘了——这片新天,是我用自己的血脉炼成的。”
少女的残魂猛然一颤,左瞳的火光暗淡如灰,右瞳的冰魄寒气凝结成一滴泪珠坠入水面。她低声道:“暮九歌……那你为何要哭?”
老者沉默片刻,镇界剑化作一柄新的冰刃刺向自己的左胸。鲜血喷涌的瞬间,虫纹从他的伤口浮现,化作一双完整的虫翼在他背后展开。他低声道:“因为我后悔了。我炼出新天,却让它成了绝望的牢笼。你们的牺牲,都是我的罪。”
少女的残魂猛然抬头,左瞳的火光暴涨,化作一缕火凤冲向老者。火凤与冰刃相撞的刹那,冥河掀起滔天巨浪,悬空岛的地脉崩解的裂缝中涌出猩红血雾,血雾凝结成虫皇法相的第五道虚影,螯钳上映出暮九歌剜目时的画面。
“你的罪……”少女的残魂低语,声音中带着撕心裂肺的悲哀,“那为何要让我们背负?”
老者没有回答。他的左眼琉璃泪水流淌至全身,化作一具新的冰棺沉入冥河。棺盖合上的瞬间,虫皇法相的螯钳猛然合拢,复眼中迸发出刺目金光。金光贯穿水面,刺入少女的残魂,意识被强行拖入血色契约阵的阵眼。
“师姐……”少年的虚影从冰棺中浮现,瞳孔中的焚天火光暗淡如灰,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我陪你,可为何新天还在哭?”
少女的残魂猛然抬头,左瞳的火光映出少年的面容。她低声道:“师弟……我们都错了。新天不是我们的坟场,而是暮九歌的泪水。”
残月的血色光芒洒在天际,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那影子背后隐约可见一双残缺的虫翼,微微颤动,仿佛随时会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