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风刀霜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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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血，残阳湖畔的风卷起阵阵寒意，湖水拍打着岸边的碎石，发出低沉的呜咽。墨离一手提着青铜鼎，另一手紧握长剑，目光冷峻地扫视着四周。周寒站在他身侧，手中折扇轻摇，似笑非笑地看着远处逐渐逼近的黑影。玉玲珑倚在一株枯树旁，手中的短匕在指间翻转，寒光闪烁。唐无影则隐在暗处，气息若有若无，仿佛与暮色融为一体。

“来了。”墨离低声道，剑尖微微一颤。

远处，墨寒的身影如鬼魅般浮现，他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威压。身后跟着十数名黑衣人，个个蒙面，手持长刀，刀锋在夕阳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墨寒停下脚步，距离墨离约十丈，目光如刀，直刺而来。

“鼎交出来，留你全尸。”墨寒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墨离冷笑一声，长剑横于胸前，“墨寒，十年前你没能杀我，十年后，你还是这条老路子，未免太没新意。”

墨寒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未立刻动手。他缓缓解下腰间的佩刀，刀身狭长，刃口泛着幽蓝，显然淬过剧毒。“十年前，你不过是条丧家之犬，若非有人护你，早已死在我的刀下。如今，你以为凭这几个帮手，就能翻盘？”

周寒闻言，折扇一合，朗声道：“墨寒兄，话可别说得太满。江湖上，谁没几个朋友？况且，这鼎可不是你家的东西，凭什么说交就交？”

玉玲珑轻哼一声，接话道：“就是，听说你墨寒号称‘鬼刀’，杀人从不留活口，可惜啊，今日撞上我们，怕是要失手了。”

墨寒目光一冷，扫过三人，最后落在墨离身上。“好，既然你们都想死，我便成全你们。”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刀光如匹练，直斩墨离面门。

墨离早有防备，长剑一挑，剑锋与刀刃相撞，火花四溅。两人动作快如闪电，转眼间已交手十余招。墨寒刀法诡异，招招刁钻，刀锋总在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似要将墨离逼入死角。而墨离的剑法却大开大合，每一剑都带着雷霆之势，硬生生将墨寒的攻势挡下。

“铮——”又是一声脆响，墨离借势后退三步，剑尖点地，稳住身形。墨寒也不追击，横刀而立，冷笑道：“你的‘雷霆剑’倒是有些长进，可惜，还是不够看。”

墨离抹去嘴角一丝血迹，眯眼道：“彼此彼此，你的‘鬼刀十三式’也不过如此。”

就在此时，墨寒身后的黑衣人动了。他们如一群饿狼，分成三路，分别扑向周寒、玉玲珑和隐在暗处的唐无影。湖畔顿时杀声四起，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

周寒面对三名黑衣人，嘴角微扬，折扇一抖，扇骨中竟弹出三枚飞刀，直射三人咽喉。黑衣人反应极快，挥刀格挡，但飞刀角度刁钻，仍有一人被刺中肩头，闷哼倒地。

“啧，果然是乌合之众。”周寒轻笑一声，身形一晃，已欺近另一人身前。折扇展开，扇面如刀，横扫对方颈侧。那黑衣人躲闪不及，被扇骨割开一道血口，踉跄退后。周寒趁势而上，手腕一转，扇中暗藏的短刃刺入对方胸口，干净利落。

剩下的一名黑衣人见状，怒吼一声，刀势如风，劈向周寒头顶。周寒不闪不避，折扇一合，竟以扇柄硬接刀锋。只听“咔”的一声，刀刃被扇柄卡住，周寒顺势一拧，黑衣人虎口一震，长刀脱手。周寒冷哼，手起扇落，扇骨敲在对方太阳穴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地不起。

“三个，解决了。”周寒拍了拍手，转头看向玉玲珑那边。

玉玲珑对上四名黑衣人，身形如燕，手中短匕化作一道道寒光。她身法轻灵，步伐诡秘，黑衣人刀法虽狠，却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一名黑衣人挥刀横斩，玉玲珑矮身一滚，匕首自下而上划过对方小腿，鲜血喷涌，那人惨叫倒地。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送死？”玉玲珑冷笑，翻身而起，匕首脱手飞出，正中另一人眉心。那黑衣人瞪大眼睛，仰面栽倒。她趁势从腰间抽出第二把匕首，迎上剩下的两人。

两名黑衣人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夹击而来。玉玲珑不慌不忙，脚尖一点，跃至半空，手中匕首连挥两下，两道寒光分别刺向二人咽喉。黑衣人挥刀挡下，却未料玉玲珑落地后顺势一扫，匕首划过一人脚踝，那人失衡倒地。她再补一刀，了结对方性命。最后一人生死相搏，刀锋直逼玉玲珑胸口，她侧身避过，匕首反手刺入对方后心，血花绽放。

“四个，也解决了。”玉玲珑甩去匕首上的血迹，目光转向唐无影。

唐无影面对五名黑衣人，却始终未现身。他的身影如风中之影，时隐时现，黑衣人只觉眼前一花，便有人无声倒下。一名黑衣人挥刀乱砍，却只砍中空气，下一刻，一柄细长的软剑从他身后刺出，穿透心脏。

“鬼……鬼啊！”另一名黑衣人惊恐大叫，转身欲逃，却被一枚暗镖射中后颈，扑倒在地。唐无影终于现身，手持软剑，剑身如蛇，绕过一名黑衣人的刀势，直接刺入其咽喉。剩下两人见势不妙，齐齐攻来，唐无影冷哼一声，软剑一抖，剑光如网，将两人笼罩。片刻后，剑光散去，两名黑衣人胸口中剑，倒在血泊中。

“五个，清理干净。”唐无影收剑入鞘，语气平淡如水。

另一边，墨离与墨寒的交手已进入白热化。墨寒刀法越发狠辣，每一刀都带着破空之声，似要将空气撕裂。墨离则以快制快，剑招连绵不绝，剑尖总能在最后关头挡下致命一击。

“墨寒，你我之间的账，今日该清了！”墨离低吼一声，身形猛然加速，剑势如狂风骤雨，直逼墨寒周身要害。墨寒刀法一变，横刀一挡，竟将墨离的剑势尽数接下，随即反手一刀，斩向墨离左肩。

墨离侧身避过，肩头仍被刀风划出一道血痕。他咬牙不退，剑锋一转，刺向墨寒胸口。墨寒冷笑，刀身一斜，挡下这一剑，同时抬脚踹向墨离小腹。墨离被逼退数步，半跪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墨离，你的命，我收了。”墨寒提刀上前，刀锋高举，眼看就要劈下。

就在此时，一道扇影飞来，正中墨寒手腕，周寒的声音响起：“墨寒兄，欺负伤者可不好。”墨寒吃痛，手腕一抖，刀势偏了半分，墨离趁机滚开，避过致命一击。

玉玲珑和唐无影也赶到，三人呈三角之势，将墨寒围在中央。墨寒环顾四周，冷笑道：“好一个以多欺少，墨离，你果然只会靠别人。”

墨离缓缓起身，抹去嘴角血迹，沉声道：“墨寒，今日不是我死，就是你亡。”他长剑一振，再次扑上。

四人联手，墨寒顿感压力倍增。墨离的剑招刚猛，周寒的扇中暗器防不胜防，玉玲珑的匕首迅捷如风，唐无影的软剑则如鬼魅般无迹可寻。墨寒虽刀法高超，却也渐渐落入下风。

“铮——”墨离一剑刺向墨寒左肋，墨寒挥刀挡下，却被周寒一枚飞刀逼得后退半步。玉玲珑趁隙而上，匕首划向墨寒后颈，墨寒侧身避过，却未防唐无影的软剑已绕至身前，直刺心口。

“噗——”血光乍现，墨寒胸口中剑，踉跄退后。他低头看了看胸前的血洞，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随即仰天大笑：“好，好一个围杀！墨离，你赢了……但这江湖，永无宁日！”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刀一斩，刀风逼退四人，随即转身跃入湖中，溅起一片水花，转瞬不见踪影。

湖畔恢复平静，夕阳已完全没入地平线，只余一片昏暗的暮色。周寒收起折扇，叹道：“这家伙命真硬，中了唐兄一剑还能跑。”

玉玲珑皱眉道：“他跑不远，胸口那一剑刺穿了肺叶，最多半刻钟，他必死无疑。”

墨离喘着粗气，盯着湖面，沉声道：“未必，墨寒此人狡诈如狐，十年前我亲眼见他中了三刀，仍活了下来。今日若不找到他的尸首，我寝食难安。”

唐无影冷冷道：“追不追，随你。我只管杀人，不管找尸。”

四人沉默片刻，墨离终于开口：“走吧，先回镇上。鼎已到手，墨寒若不死，迟早还会再来。”

夜色渐浓，湖风吹过，卷起一阵寒意。四道身影渐行渐远，留下湖畔一地尸体，和那尚未散去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