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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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英雄王和精灵王？真的假的？”
“嗖——”利箭贯穿了她的胸膛。
画面一转，回到弹珠机前，女人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向的方向。
“果……果然呢，”她好似舌头打结，“还是换个简单一些的对手吧。”
“那就选安娜小姐……”女人正要做出选择，但手指却悬在了半空，“不对，我现在扮演的是臭男人，他和安娜小姐的关系很好，他应该会选……”
思索良久，她将手指放在了贝鲁特博士的名字上。
男人平时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不太可能有什么仇人，但他平时没少跟自己吐槽，他的职业生涯多么多么无奈，天天被领导使唤，说的最多就是老麦和老贝这两位了，但麦哲伦毕竟是司令官，相较之下还是看起来就像书呆子的贝鲁特博士好欺负一些。
女人如此想到，全然忘记了自己没有亚比傍身。
大约一分钟后，她又一次坐到了弹珠机前。
再次失利让她的头脑冷静了不少，她开始回想之前摩天轮上的经历，以及梦对她说的那些话。
“要是他会怎么办？”
弹珠机上的玻璃板投映出她的样貌，那是一张男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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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玩厅外，注意到女人已经走出来了，梦连忙把手里的小册子合起来，藏进虚空之中。
女人注意到了这一幕，但并没有多问什么。
“你找到第三块精神碎片了吗？”梦问。
“嗯。”女人点了点头，随后暴论道，“但它并不是被梦魇藏起来的，它是被梦小姐你藏起来的。”
梦境世界内此时竟然刮过几缕凄凉的风。
“因为我现在扮演的是……凌云，所以他害怕的不是弹珠机，更不是亚比对战，而是电玩厅的跳舞机。”
时间回到数分钟前，女人面无表情地走下跳舞机，背后的电子屏上赫然是一个六位数的高分，可以说唯一的遗憾是现场没有任何观众，否则迎接她的应该还有鲜花与掌声。
她成功拿到了最高的奖励，男人的第三……准确来说，是第四块精神碎片，同时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弹珠机的最高奖励，并不是由梦魇设计的，而是另一个能掌控梦境的人刻意安排的。
“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想拖延时间吧？”女人质问，“不过我没有功夫陪你，你想怎样都好，我只要把他安全的带回去。”
“不错，我是想让你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梦咬着嘴唇，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不过这个目的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她招了招手，身边立马多出四个人影，正好是男人的四块精神碎片。
“你的确很了解凌云，弹珠机的最高奖励是我放在那里的，在你找到第二块精神碎片之前，我还以为我们的进度差不多。”梦无奈的笑了笑，“我自诩了解凌云过去的一切，但在这种难题上，是你赢了。”
开卷考试却考不过闭卷，说起来也挺羞耻的。
“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理由吗？”女人正色，“只是是为了跟我分个胜负？”
“那只是原因之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在你的心里，留下一个影子。”
“什么意思？！！”女人皱眉，“现在危险的不是凌云吗？什么叫你的时间不多了？”
梦沉默不语，但她身边的四块精神碎片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他曾经和我说，如果是做梦，那这一切毫无意义。”她的语气里藏着几分惆怅，“所以你要证明给他看，哪怕是梦里发生的事，也是有意义的。”
女人懵了，面前的少女像是在交待后事。
四块精神碎片开始缓慢融合，而周围的一切也开始渐渐变得浑浊，像是笼罩了一层浓雾。
“很高兴认识你，翎羽小姐，现在你心里的我，是什么样的呢？”
少女的声音如梦似幻，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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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乐土，大千殿内。
“她修改了那少年的记忆？”女神难得发出疑问，“若受的住天道业果，倒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我猜她肯定把他有关自己和无量乐土的记忆也全部删除了，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小猫咪说，“自她诞生以来，我从来没有看她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过。”
“这也是她的历练之一，任何生物都不能只有喜乐两种情绪。”女神手中的法器发出淡淡灵光，“你问她，可曾放下了？”
“哪还用问，你真没看见她当时的样子……”小猫说着突然警觉地回头，“她来了！”
少女换上了一身朴素的衣服，还脱掉了脚下的水晶鞋，她赤脚踏上石阶，穿过莲池，来到女神面前。
“……来辞行的。”小猫咪补充道，而且声音越来越小。
少女在倒数第二节石阶前停下，平静的望着面前的女神。
居住在无量乐土的神明，只需一眼便能洞穿对方的真实想法，因此两人只需要眼神上的交流。
女神探出手，将一缕神识引入手中的法器内，随后朝少女点了点头。
少女突然跪了下来，跪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朝女神叩了个头。
“多谢成全。”少女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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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
屏障内突然有了动静，星连忙过来查看。
女人像是刚刚睡醒一样，她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还试图去掀身上并不存在的被子。
“姐姐，你醒了！！！”女孩惊喜德捧住她的脸，轻轻捏了两把，“我好担心你……”
外界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女人在梦里却感觉过了很久，睁开眼睛，看着铺满白骨的荒野，她还有些恍惚。
“我……出来了？！！”
“欸？”星的脸色马上黯淡下来。
“对，对了，臭男人……”女人在星的搀扶下站起来，将目光投向一旁还躺在骨堆上的男人。
男人仍旧是一副怪物的模样，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样挣扎了，也许是为了从星的手底下脱困耗尽了力气，或者其他别的什么原因，男人此刻的状态像是睡着了，他的胸腔仍在有力的跳动着，伤口内隐约能看到黑色的罪火。
女人松了一口气。
“姐姐，她人去哪里了？”女孩突然问。
星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梦，那个谜一般的少女。在刚才和塔尔塔洛斯简单沟通之后，她突然对梦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你说梦啊……”女人抓了抓头发，“她离开了。”
“啊？明明说好要一起救先生的……先生？！！”
随着星的一声惊呼，男人居然慢慢有了动静，星连忙将女人护在身后。
如果换作之前，女人大概会安心的躲在星背后，但现在不一样了，她从星的身边绕过，慢慢走向男人。
“臭男人，你醒了？”
“嗯……现在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