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缠着她不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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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绞痛,喉咙发痒,一口血喷涌而出。
他愣愣望着手心里的玉佩,突然惨笑出声。
又骗了他!
他方才还在想,要把玉佩送还给她,她若不愿收,他便跪下来求她。
卑微到这个程度,还是被她轻易抛弃。
笑话,他陆悬就是天大的笑话!
大理寺官差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没人见过谁癫狂成那样!
身形高大、面貌俊美的男人,双手捂着脸,一时大笑一时痛哭,疯了一般。
*
当朝内阁大员被关进大理寺密牢,瞬间在朝中掀起巨澜。
尤其陆悬杀的那些人,还都是和他沾亲带故的,怎么不叫人惊骇。
暗地里传他丧心病狂,是杀人狂魔。
当然,也有不少人上书声泪俱下地说是诬告,是有人居心不良想害他!
这些人自然是陆悬门下。
张正禾很烦恼,此前因陆家六老爷的死,他被陆修元借故贬谪,在陆修元死后,又被升调回来继续做大理寺卿。
本是天大的喜事,谁知道回来第一桩大案就碰上陆悬。
要说陆悬进狱之后的态度可谓万分配合,配合到让人觉得他万念俱灰,一心求死。
陆修元流放后,他虽然名声不太好,可到底还是内阁大员,手握权柄,也没人敢当着面蛐蛐他,怎么现在就一个辩解都没有?
陆家流放也就算了,李家林家尚且还在朝为官,这都是能周旋的,最重要的是太子在施压。
陆悬若沉默不语,这案子按死了,他可就真没命了。
大理寺牢。
外面寒风凛冽,里面冰冷彻骨。
最里面那间,正是当初关押陆家六老爷的地方。
陆悬靠坐在墙头,依旧是在宅院里换过的那身衣服,只是数日未曾更换,衣衫难免褶皱,加上他面色苍白,唇瓣干涸,显出几分颓然和狼狈。
手里的双鹤玉佩在被带走的那日磕碰到,一只鹤断了翅膀。
他怔怔看着,突然拧眉,满目痛苦地往后靠去。
第几天了,他几天没有看到她了?
有时候真恨不得失忆,或者直接脑子坏掉!
这样就不用一面因她的无情而痛苦不堪,一面又疯狂地想她。
她一定很高兴,报了仇,也摆脱了自己。
然后呢?
姜老夫人一死,她定然就会离开京都,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回来。
而他,他会什么时候死?
大理寺的案子一向繁多,像他这样的官员犯得事,至少还要再拖上几个月。
他死的时候,她大概已经走了吧。
她以后会怎么过?
回建阳,还是四处游山玩水?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能过得很好。
会……忘了他吧?
她一定会忘了他,会遇到其他男人。
她那么聪明,又生得美,没有男人会不喜欢,每一个男人都会把她捧在手心。
他们会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会同吃同睡,会生儿育女,相携白头。
会不会在闲谈的时候,说到曾经在京都有个男人爱她如狂,为她变成疯子?
会一起轻嘲,然后毫不在意地把他抛在脑后。
去死!!
他忽然脑袋用力往后撞了一下,试图抑制自己满心的嫉妒!
对,他嫉妒地要命!
恨不能把那个莫须有的男人生吞活剥了!
正此时,一道轻浅的脚步声在牢门外响起,抽回他差点失控的心绪。
“大人。”
陆悬望过去,眼睛倏地一亮,迅速起身走到栏杆边,“怎么样?她什么时候过来看我?”
昨日他实在忍不住,笔耕来探望的时候,他吩咐他去揽月楼找姜梨,求她来看看他。
她要他死,他可以死。
但他想见她,想在死之前每一日都能见到她,哪怕是一眼都好。
笔耕微微垂眸,不忍看他发丝散乱,热切期盼的样子。
“……她怎么说的?”心往下坠,陆悬抓栏杆的手骨节突出,忽然伸出去用力攥住笔耕的衣领,低吼道:“快告诉我,她怎么说的?!”
“姜姑娘她……她根本就没有见属下!”笔耕抬头,眼里含泪,“大人,属下在揽月楼等了一日一夜,姜姑娘什么表示都没有。”
喉咙开始发痒,有血腥气在口中溢开,陆悬用力咽下去,“……她是不是不知道你去了?”
“不可能的,属下让小桃通禀了无数次。”笔耕肯定道。
下一瞬,衣襟被攥紧,他几乎喘不过来气。
陆悬下颌隐隐抽动,眸光似初冬湖面上新结的薄冰,碰一碰,就会碎成一片片。
连他最后的祈求都不愿成全吗?
怎么能冷酷到这种程度?
分明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是为了她,才自愿被缚、自愿去死的
否则,即便是赵琅又如何,根本要不了他的命。
“大人,还有一事,”笔耕犹豫了下,接着道:“属下这两日跟着那个小桃,发现她……在城门口找马车夫。”
“姜姑娘她……恐怕是想带着姜老夫人离开京都,回建阳老家去。”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人之将死,想落叶归根是很自然的事。
而姜梨那个妖女虽然心狠手辣,但是说孝顺,也是真的孝顺。
那一口血终究还是吐了出来,陆悬踉跄着后退,忽然躺倒在地上。
头脑昏沉,天地倒转,眼前一片漆黑。
“大人,大人!”笔耕吓得猛砸栏杆,外面狱卒听到动静,连忙冲进来把人制住往外拖。
陆悬痴痴笑出声,笑声在阴暗、逼仄的牢房里来回游荡,又冲进他耳膜,就像无数人在异口同声地嘲弄他一般。
她现在就要离开京都?
竟然现在就走。
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揽月楼里哄骗他、逗弄他时,就已经知道是最后一次见他,却还是催着他走,没有丝毫留恋。
她是真的,真的分毫不在意他啊……
可悲的是,即便如此,他还在为她的离开心痛如绞!
闭上眼,眼泪流淌下来。
地面冰冰凉凉,他的心更凉,泡在冰水里般,凉到他浑身打颤。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狱卒开门送饭菜,见他如此,害怕这个要犯死掉,上前推搡,他才缓慢睁开眼。
甩开狱卒的手,他晃悠着站起身走到床炕上,拿起那只残破的玉佩,紧紧握在掌心。
不过来见他是吗?
那他就出去找她!
既然连死都换不来她半点怜悯,他又何必白白去死。
缠上她,像条水蛭一样紧紧缠着不放!
即便她厌恶透顶,也好过她对他视而不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