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雪中春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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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出身就是爱讲究，景执明今日是来提亲，就连头发丝都仔细打理，沐浴熏香不过是最基础的。

用的熏香估计也是千金难买，绝对算不上难闻。

可秦慧因只要却觉得犯恶心。

可能是死时太痛苦绝望，让她把对这人的感情全给摧毁，只剩下满腔恨意，连带着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都一起厌恶上。

昨晚彻夜未眠，身体本就困顿，在安神香的作用下，她还是缓缓进入了梦乡。

身上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房间里又混杂她厌恶的冷香。

她梦里梦外，都是景执明那张可恶的脸。

第二天一早，香炉燃尽，秦慧因却像是被鬼怪吸走所有精魄，她死死抓住雀喜的手：“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啊？”雀喜虽然惊讶，却也答应下来，毕竟若非她昨天特意让她好好休息，她本来也是睡在小姐房内，以便夜里伺候。

只是等入夜，秦慧因把她拖上床的时候，她才挣扎了两下：“小姐，这不合适，这真的不合适啊。”

“我觉得很合适。”

她实在是被昨夜的噩梦吓到，再加上住柴房那段时间，她们总是这样互相取暖，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

有雀喜陪着，她前半夜睡的还算安稳。

只是后半夜又陷入和昨晚类似的梦，这次她睡的比较浅，很快就惊醒过来，伸手去摸雀喜，却摸到了有些冰冷、并且手感完全不对的肌肉。

那一瞬间，细密的恐惧爬满全身，她张开嘴就要尖叫，想把其余人都吸引过来。

“嘘，别出声，夜色已深，可别打扰旁人休息。”

夜色正浓，屋里漆黑一片。

可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觉得恐怖。

等对方终于松开手，她才询问：“景执明？”

“嗯，晚上好。”他含笑回应，声音依旧清透，毫无困意。

“……雀喜呢？”她又先询问这个。

景执明的声音冷了许多：“我知道你在乎她，没弄死，扔去隔壁了。”

“怎么要人陪着才肯睡，胆子这么小吗？这样的事情，大可以来找我，没必要劳烦旁人。”

秦慧因觉得自己被他气的呼吸不畅，心跳都剧烈起来，她咬牙切齿地询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声音有些不满：“我和你说晚上好，你应该也回我一句，而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问你的侍女现下如何。”

如今人已经醒来，他也不用担心自己动作太大把她吵醒。

他动作自然的把人揽进怀中，吻着她的额头说：“睡吧。”

她想起昨晚的梦，和梦里让人心烦的香气，声音颤抖，继续询问：“你昨晚是不是也来过这里？”

“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