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工作,旧环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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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丽丽浑浑噩噩的睡了三天,睡醒哭,哭完睡觉,饿了吃的面条,甚至她现在连泡面都吃不起,花买泡面的钱买面条够她吃三顿,最后第四天她找到了工作。
是电话客服。给用户介绍业务,有任务,完成任务有绩效,达不到要求干多少活拿多少钱。苏丽丽第一次尝试做不一样的工作,工资确实很低,但最重要的是他们抱住,而且是居民楼,不用住地下室。
苏丽丽去了之后发现这个公司真的很难找,楼道是黑的,都没有开灯,找这个公司,需要先做电梯,再走两层楼梯才能到,好在最后找到了,领导安排同事带她去宿舍,让她先收拾好东西,第二天开始上班。
苏丽丽进去发现房间里有三个上下铺,里面好像还住着三个人,没有下铺了,苏丽丽只好选了门口的上铺,那个同事交代完卫生情况之后就走了,宿舍里苏丽丽一个人,她首先整理了一下床铺,然后再回家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过来了,中途她花十块钱吃了个饭,身上就二十多块钱,不敢打车,背着行李坐公交终于搬完了。就等着第二天上班。
上班第一天她发现门口有买火烧的,素的一块钱一个,苏丽丽就买了三个,一个当早餐,剩下两个当午饭。宿舍里其他人都互相认识,苏丽丽一开始也打算打个招呼,可惜没人搭理她,只好玩自己手机了。
在这里老板被叫老大,每天早上都有晨会,老大会告诉他们今天有哪些新业务,话术是什么要打那个区域,开完会老大让苏丽丽听一个老员工打的电话,让她先学。
一上午这位老员工大概打了快一百多个电话,办了三十多个业务,但是苏丽丽听着有点不舒服,接电话的大部分都是老人,不太懂怎么玩手机,老员工特别温柔,也很会说话。很久没接到过电话的空巢老人听到老员工姐姐那么温柔的声音都同意办业务了,重复确认是不是免费办,还讲了好多她们子女有多出息有多关心自己等炫耀之后,被老员工姐姐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给她办了业务。其实不是不要钱,是首月不要钱,第二个月开始疯狂要钱,苏丽丽问了一下老员工姐姐,姐姐说没事,她们都是孩子有工作,会给他们寄钱,他们不把钱花到这种地方也没地方花呀!
苏丽丽听的一愣一愣的,不敢多说,想起了她爸爸,然后继续听姐姐办业务。
三天的的试用期就这样过去了,有好的录音就听,没有就背脚本。第四天终于正式上岗了,第一天不算顺利,旁边的姐姐告诉她这个工作不用太过诚实,适当遍一下也是没关系的,看情况觉得能遍的时候就遍,编不下去就挂电话,赚钱最重要,但是态度一定要温柔。
可惜的是苏丽丽别说遍,连提前准备的脚本还没说完呢就开始挨骂,他们公司规定工作人员不能主动挂电话,只能客户先挂,所以就算被客户骂哭也得忍,要受着。
反复被骂好几次之后苏丽丽直接没有了耐心,拿起手机到楼道里吹了一会儿风,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余额,想了想欠下的债,然后乖乖的进去了,刚进门被老大叫住了。
“苏木”
“老大”
“怎么了?工作还没上手啊?”
“那倒没有,只是第一次反复被骂有点不习惯,再挨几次骂就好了”苏丽丽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啊哈哈哈,好可爱的小姑娘!对,你把精粹学到了,习惯就好,毕竟我们的目的是赚钱,挨几次骂没什么的,又不会少块肉,是不是?”
“是的”。
苏丽丽在心里佩服自己学马屁精学的这么快,说起来还这么顺嘴。其实她内心里并不认可这份工作的,但是她现在需要向现实低头,需要向生活低头。苏丽丽这样想着安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就笑了出来。
“什么叫现在需要向现实低头,你不是一直在低头吗大姐”苏丽丽被自己愚蠢的想法蠢到了,笑了一会儿调节了一下心情然后开始继续打他的电话。
苏丽丽回到座位上,重新带上了耳机,开始了她的外呼工作。也许是老天看了他一眼,也或许拍的马屁起了作用,苏丽丽挣扎半天终于开了俩单,虽然还是少不了挨骂,但苏丽丽没有生气。一是因为开到单子了,二是被人骂了之后没有想刚才那样试图去给对方解释,反而安安静静的听完,等对方骂够骂累了就说一声对不起就挂断了电话更爽一些。
公司是规定不能比客户先挂电话,但是也说了,完成客户需求之后客户满意了但忘了挂电话工作人员是可以提前挂掉的。
晚上回到宿舍发现其他人还没回来,苏丽丽在来的路上买了一个饼,烧了壶水,就揪着开水吃了起来。白天吃的那几个火烧真的不顶饱,而且一整天不停的说话,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个白开水加饼也是好不容易赶上的,苏丽丽吃的那叫一个美味。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苏丽丽在想,三天花了十几块钱,还剩十八块,这个顶多够吃四五天,离发工资还远,她得想办法。
“吃一顿担心下一顿的日子又开始了”苏丽丽不由自主的想,她经历过挨饿,非常明白挨饿是什么感觉,她不想再经历那样的日子。
“去找个兼职吧”苏丽丽自言自语的去洗了一下碗然后拿起钥匙出了门。她刚才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超市门口贴着招人信息,而且还招小时工,一个小时十几块钱。
本来当时就想进去问问的,但是人有点多,超市里就一个收银,也没看到老板就回来了,现在下班高峰期也过了,苏丽丽打算过去看看。
超市离宿舍很近,就在她上班时路过的地方,苏丽丽过去的时候超市里刚好没有顾客,她趁机会赶紧进去,还是没发现老板。
“您好,欢迎光临”
苏丽丽有点尴尬,看着收银小哥笑了一下,然后慢慢走过去问她现在还招不招小时工。
“这个我不太清楚,而且老板早下班了,要不你留一下微信,明天我问问我们老板,再给你答复”收银小哥人还挺好的。
“好的好的,谢谢,我扫您吧”苏丽丽客气的说道。
苏丽丽没有气馁,看到收银小哥的答案她还挺开心的,至少有机会。
她在往前面走了走,看了好几个店,都差不多一个答案,已经招到人了,只是忘了斯招聘广告而已。
苏丽丽带着第一家超市的喜悦回了宿舍,总感觉那个超市有戏。
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人都回来了,都在讨论今天开了几单,谁被谁骂成什么样,谁比昨天多开了几单。其实苏丽丽还挺想问问她们开单技巧的,可惜她一进来她们声音就小了很多,苏丽丽就不打算上去问了,乖乖的上床带了耳机假装睡觉。
其他人看到她带上耳机躺下之后又开始了他们的讨论。
回到宿舍久久等不到店员的信息,最后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好多人的吵声吵醒了,起来一看,宿舍的其他人准备去酒吧,在讨论穿什么衣服,苏丽丽看了一眼手机,都凌晨一点多了。“现在都还没出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苏丽丽心里在想。
想归想,也不能说出来,苏丽丽起来准备去洗漱,被一个看起来乖乖的女生拉住了手。
“要不跟我们一起去吧,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啊!”
“不无聊,这个点睡觉就行,你们去吧”苏丽丽答道,但是她一说完就后悔了,她的语气和这句话的意思有点奇怪,好像怪他们这么晚不睡觉出去玩一样,但是这只是苏丽丽的一个日常话术而已。
那个女生也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被其他人拉走了,到另一个房间换衣服去了。苏丽丽在心里不停地责备自己,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而且人也已经走了,这个时候好像不太适合跟出去解释,于是苏丽丽还是去洗漱了一下,就回到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还是一样的套路,骗老人,骗小孩,偶尔抽空挨个骂,而且骂的贼难听。
可惜苏丽丽就算愿意挨骂,一上午一个单子都没开,而且早上没吃饭,实在是熬不下去了,觉得自己马上要晕过去的时候,刚好午休了。
苏丽丽第一个想法是出去找点吃的,下楼的时候碰到其他同事,他们都邀请苏丽丽一起去吃饭,苏丽丽礼貌的婉拒了,不是不想去而是财务不给力…
苏丽丽找了家便利店,买了盒泡面,让店员帮忙泡了,泡完发现店里根本没有座位,这样端着泡好的泡面去办公室不太现实,要爬楼梯不说,泡面味儿还大,苏丽丽暂时做不到,而且他现在饿的像饿死鬼一样,手脚颤抖,发冷汗,根本不可能撑到办公室。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在店里站在吃完。
饿的时候吃饭的姿势根本不重要,能吃到嘴里,能恢复点体力就行,之前都不爱堂食的人,现在已经在便利店站在吃泡面了,这个当然不算什么,问题是午休的时候店里客人很多,苏丽丽都没地方站一会给他让位置一会儿给他让,这个饭吃的真是糟心。虽然觉得脸皮厚一点也还行,但是他真的没吃饱,但是苏丽丽不敢再卖了,今天享福了,那明天呢,后天呢,发工资还有一个月,身上有多少钱她还是清楚的。
“我不是换了环境吗?”苏丽丽在想“怎么还这么穷啊?在这个年代这个时候有人说自己穷的吃不起饭,大家应该都觉得很离谱吧”。
离谱归离谱,但是苏丽丽现在的情况确实有点糟糕,吃不饱饭,工作没上手,工资没着落,更可怕的是她还背着债。
对别人来说几千块的债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苏丽丽来说简直就是压她的一座山,足够让他一直提不起腰,喘不上气。更搞笑的是换个环境好像也没能改变什么,甚至比之前更糟糕。
“只是刚刚开始,急什么”苏丽丽自己安慰自己,回到座位准备休息一会儿,刚闭眼就听到了微信提示,是爸爸。
爸爸没说什么,只是发了一件衣服的链接,苏丽丽不打开也能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她没有立刻回复,低下头,准备睡一会儿。睡的非常不踏实,她知道自己睡着了,但是脑子非常清醒,好像还做了个梦,内容不太记得,但是自己好几次试图醒过来。终于她旁边的姐姐回来的时候醒了。
苏丽丽醒过来之后状态不太好,虽然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但是知道不是好梦,所以心情不太好,再加上他感觉自己有点发烧。
下午继续挨骂,直到下班她都没开张,心情更不好了,再加上中午收到的微信,苏丽丽直接扣上了手机趴在桌上试图回避目前的问题。但是还没开始回避呢就被宿舍的女生叫她一起走。
“我们打算合伙买厨房用品,在宿舍轮流做饭,带饭上班,你要不要一起啊”舍友突然开口,苏丽丽还没反应过来就说了一句好啊,但是说完就后悔了。她现在连买个泡面都犹豫三下,还考虑买厨具?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没办法收回,只能在脑子里疯狂的想解决办法,最后确实是找到了。
“要不你们先买,晚上回宿舍了看多少钱我们再平分?”苏丽丽说到,她真的不是在推辞,她确实有事,打算直接去之前的那个便利店看看能不能遇上老板。
“可以,那我们先去逛了。”舍友说完就走了,苏丽丽脑子一团乱,先放弃了思考。她到店里的时候店里就店员一个人,苏丽丽一进来那个男生认出她了。
“不好意思啊,忘了给你回微信了,老板说现在淡季,不需要钟点工,要是全职可以考虑。”苏丽丽一听店员的意思就明白了,她这次还是没成功,但是也没有气馁,问了一下店员:“你们这里全职多少钱一个月啊?”
“三千二。”
“抱住吗?”
“不包,只包中午一顿饭。”
听完苏丽丽觉得没必要继续聊下去了,跟店员说了一句谢谢,然后直接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苏丽丽什么都不想干,脸都没洗,衣服也没换,鞋子一脱,直接爬到床上躺一会儿,但是刚躺下,肚子就开始叫了。不知道为什么,苏丽丽感觉自己身上没钱的时候肚子很容易饿,反而有钱的时候就不怎么想吃东西。她现在又饿又有点累,感觉又要犯低血糖了,他每次没按时吃饭都这样,手脚发抖,发冷汗,心慌还有点恶心,苏丽丽艰难的爬起来看了一下包,好像记错了,包里没吃的,现在她就算想下楼买吃的也不可能了,头晕的都有点起不来了,他想了一会儿,打算点外卖,但是看到自己余额的时候又沉默了。
但是他的身体不给他太多沉默的时间,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舒服,最后还是拿起手机打算借钱。
他打开了爸爸的聊天框,看到中午发过来的信息默默的退出来了,在好友表里找了她唯一一直有联系的朋友,开始我
她重复写了不止三次,最终全部删了,然后再打了一句“最近怎么样?找你借点钱”,写完直接按发送,扣下手机当做没看到。
她闭着眼睛,脑子里很乱,但是现在最让他没法控制的是是他的肚子,又疼,又有点反胃,还要叫,一个月以前她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这种情况。她不是没挨过饿,这是觉得长大了,自己能控制自己的钱了,最起码温饱肯定不会有问题,儿现在…苏丽丽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有一个未读消息,打开一看,是她朋友的微信。
“挺好的。”
“你呢?”
“没问题啊。”然后转了她三千块钱。她甚至后面配了一句不够跟我说。
苏丽丽当时的心情说不出来的是难受,没有想哭,也没有特别感动,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脑子里第一个出息的词是拿到工资第一件事是还的她钱。
“谢谢。”
“会尽快还。”
“不用急。”
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苏丽丽非常难受,她知道她这个朋友现在比自己还需要去,家里有人需要做手术,而且她是老大,需要但起责任,而她,苏丽丽,在这种时候不仅帮他的忙,反而找她要钱。
“不愧是爸爸的亲闺女”苏丽丽不由自主的承认自己是爸爸亲生的。
她反省是反省了,但是接受转账的时候毫无停顿,顺速领了红包,然后打开点餐软件,一下子点了三个外卖。
等外卖的时间是非常痛苦的。身体的不舒服慢慢地冲上大脑,脾气逐渐暴躁,眼镜慢慢发黑的时候她终于等到了外卖。
吃完饭苏丽丽感觉自己重生了,只是重生的没有那么健康,有点反胃。苏丽丽收拾好垃圾,洗漱了一下,准备上床耍一会儿手机就听到门外的动静,应该是舍友们回来了。
几个小女生叽叽喳喳的,感觉她们的脾气应该都还不错的,都很外向爱说话,苏丽丽自己就是个闷葫芦,不知道自己别扭什么,带上耳机装作睡觉。
虽然带着耳机,但是他们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苏丽丽打算起来问他们厨具的事,突然听到有人在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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