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喜当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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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妇人顺利贴近少年，轻轻撩起他那遮蔽眼睑的白发，露出那一双极为特殊的暗色眸子。

天穹间，明亮月华闪过时，银光斑驳点点，璀璨白芒宛若倒映着满天星河，令人不自觉地陷进去。

如此突兀且清晰的一幕，令那妇人的手再次顿了顿。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又似乎是误会了什么，竟哽咽地开口道。

“孩子，你这些年受苦了，妈妈对不起你，快跟我走吧，妈妈现在带你回家！”

说话间，她顺势向下摸了摸少年的脸，动作之轻柔，就连那粗糙的手指都因此毫无不适之感，反而多了一丝温暖。

时至此刻，她仍认为眼前的少年，是她失散多年的孩子，心中的愧疚与期盼竟瞬间爆发，冲垮本就不多的理智。

一时间，混杂着无限愧疚、思念、恐惧与忐忑的泪水如开闸般倾泻而出，在月光下不时闪过晶莹之色。

听到这句话，白阳从无尽的悲伤中抽离出来，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

但下一刻，他终于清醒了过来，待环顾四周的黑暗后，一股阴冷之气席卷于全身，脚下的幽影似是因风起而扭曲变形。

与此同时，借着微光，他也看清了妇人的样子。

她的脸上大多都被污浊泥泞附着，根本看不清模样，但却能看出其眼窝凹陷，面瘦肌黄，过得十分不好。

最重要的是，她的上身仅穿着一件宽大不合身又布满补丁的浅蓝色长袖，下身则是一条颇为肥大且遍布划痕的墨蓝色牛仔裤。

如此简易、破旧又明显不合体的着装，在初春的夜晚绝对称得上单薄且凄凉。

因此，当一阵冷风拂过此间时，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她下意识将手缩了回去，身体也摇晃着后退一步……

就在她即将跌倒之时，一只意料之外的手竟伸了过来，轻轻将她拉了回来。

迎着少年不解与困惑的目光，妇人露出一副自认为阳光和煦，实则却是十分难看的笑容，乐呵呵道。

“你看妈妈还没老，这身体就不行了，怎么一点风都受不了，看来以后要……”

说话时，并未停止肆虐的晚风，使得她开始瑟瑟发抖，声音都在止不住地发颤。

一道道冷风毫不留情地刮过她本就单薄的身体，宽大衣服被吹的贴合其身，露出了那近乎骨瘦如柴的身躯，令人不忍直视。

见此一幕，白阳的眼神微闪，浑身肌肉下意识紧绷起来。

随着晚风肆虐回荡而不肯散去，妇人的脸色愈发憔悴。

那一双颤抖的手，早已干裂的唇，含泪的眼，令人百感交集。

如此一幕，更是令白阳心头不由一颤，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开始滋生。

但如今情况特殊，他根本无心顾及这些细枝末节，只是赶紧脱下身上裹着的黑袍，将其罩在了她的身上。

如此举动，打断了正不断愧疚自语的“妈妈”，好似是喜极而泣，但又像是被冻得双目通红，激动喊道，“谢谢儿子！”

白阳来不及纠结变成别人儿子的事实，一把拉过泪流满面的妇人，让其依靠在大石一旁，随意嘱咐道。

“你安心待在这里，不要动，不要听，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