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金莲渡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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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的水流裹着陆沉与阿莲冲入地底溶洞。钟乳石间缠绕的青铜锁链上挂满符箓，符纸朱砂早已褪色，却仍能看出是武天依的手笔。阿莲的胎记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她摸索着洞壁的刻痕，指尖忽然顿住：“这是……娘留下的《地脉注》。”

刻痕记载着东汉年间方士镇压龙脉的秘辛。原来地煞并非天生，而是帝王为求长生，以三千童男女血祭养出的邪龙。张月影轮回九世，每一世皆以自身为鼎，试图将煞气炼化成医者仁心。

“所以我的血既是毒，也是药。”陆沉撕开染血的衣襟，金蝶纹身下的皮肤凸起游动的黑线。阿莲的银针刺入他心口，引出的黑血竟在石板上绘出完整的地脉图谱——三百座焚煞鼎的位置，正对应着人体三百穴位！

溶洞深处忽然亮起烛光。

九盏青铜灯无风自燃，火光中浮现出民国装束的武天依虚影。他手中的桃木剑指向洞顶星图，沙哑的嗓音跨越百年：“影儿，若你看到这段留影，说明第九世轮回已至终局……饲龙诀的破解之法，在于‘以煞养莲，以莲焚煞’。”

阿莲的胎记骤然刺痛，她扯开衣襟，心口的金莲纹路脱离皮肤，在空中凝成实体。陆沉的黑血如被牵引，化作细流汇入莲心。地脉深处传来悲鸣，溶洞开始崩塌，青铜锁链寸寸断裂。

两人攀着钟乳石跃出地面时，永定河已完全冰封。河面上浮动着无数青铜钱，钱文“煞”字如活物般爬向岸边。特案组的直升机群在头顶盘旋，苏柒的机械音冰冷刺骨：“游戏结束，哥哥。”

阿莲突然将金莲按入冰面。莲根穿透冰层扎入地脉，血色优昙在河面疯长，藤蔓缠住直升机起落架。陆沉的金蝶纹身彻底苏醒，羽翼扫过处，青铜钱尽数化为齑粉。他跃上最高处的冰峰，俯瞰苏柒在河神庙废墟中布置的终极祭坛——九口青铜棺椁环绕着水晶棺，棺中封存的竟是张月影的真身！

“你以为靠这些花花草草就能赢？”苏柒掀开黑袍，她的脊椎已与机械黑龙的神经索融合，“地煞之力早已渗透人间，你喝的每一口水，呼吸的每一口空气……”

阿莲的银针破空而至，刺入苏柒的机械义眼。数据流炸裂的瞬间，陆沉看见祭坛下的真相——全国的自来水厂地下皆埋着微型焚煞鼎，而激活它们的密钥，竟是自己的心跳频率！

“金莲开，万煞灭！”阿莲的嘶吼引动天雷。她扯断心口的金莲根须，鲜血染红的莲瓣化作火雨倾泻。陆沉的金蝶羽翼裹住祭坛，将自身化作最后一口焚煞鼎。

地脉在轰鸣中归于平静。

当最后一缕黑雾消散时，永定河冰层上开满纯净的白优昙。阿莲跪坐在花丛中，怀中抱着陆沉冰冷的躯体，他的金蝶纹身化作光尘，融入她眉心的胎记。

苏柒的机械残躯沉入河底前，电子眼闪过一丝人性的悲悯：“哥哥，其实我们……都是饲龙诀的祭品……”

冬至的朝阳升起时，阿莲在河滩捡到那枚褪色的青铜钱。钱背的“莲”字已被岁月磨平，正面“煞”字却开出细小的优昙花。她将铜钱投入医仙谷的药炉，炉火中浮现出新的预言：百年后，地脉将再次翻涌，而那时执针之人，会在芸芸众生中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