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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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尊站在教堂废墟上，血月褪去的天空呈现出病态的灰白。

城市像被泼了墨的宣纸，黑色纹路从医院向四周蔓延，所到之处建筑扭曲成怪诞的形状。

街道上，蜡化的行尸机械地重复着生前最后的动作：护士举着空针管，司机握着方向盘，教师抱着无头的学生......

王强拖着受伤的左臂走来，手里攥着青铜钥匙的残片：“我们得做点什么。”

李尊低头看着掌心的指骨念珠，爷爷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净世之阵需以七煞为引，以血月为炉，以......”

话音未落，念珠突然滚烫，映出七个光点——正是城市中七座百年教堂的位置。

“召集所有还能动的人。”李尊转身走向医院，“我们需要找到七面'净世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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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圣心教堂**

地下室里，李尊推开尘封的祭坛。镜面布满蛛网，却映不出人影。王强用钥匙残片刮去铜锈，镜中突然浮现1908年的画面：李家先祖将第一具孕妇的魂魄封入镜中。

“以煞镇煞......”李尊割破手指，在镜面画下北斗七星。镜中魂魄化作金光，穿透教堂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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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站：圣约翰教堂**

眼镜青年在管风琴后发现暗格。第二面镜子被蜡液封死，李尊用念珠砸开时，陈垣的幻影突然扑出。王强用消防斧劈碎幻影，镜中浮现第二道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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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站：圣玛利亚教堂**

回到最初的教堂，李尊在祭坛下找到第三面镜子。镜中映出张芸的脸，她伸手触碰镜面：“对不起......”李尊将婚戒按在镜上，张芸的魂魄化作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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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七面镜子在圣彼得教堂归位时，血月突然重现。七道金光在空中交织成网，笼罩整座城市。蜡化的行尸纷纷倒地，黑色纹路开始消退。

但李尊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血月中睁开的那只金色眼睛，正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血月中的金色眼睛突然充血，瞳孔收缩成一条竖线，像极了蛇类的眼睛。

李尊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眉间已经暗淡的钥匙纹路突然灼烧般剧痛。他低头看向手中的指骨念珠，发现骨珠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不对劲！”王强指着天空大喊。只见血月表面裂开无数细缝，暗红色的液体从裂缝中渗出，像眼泪一样滴落。每一滴“月泪”落地，都会在地面腐蚀出一个深坑，坑中爬出浑身裹着胎膜的怪物。

李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现：爷爷临终前用朱砂在念珠上写下符咒，然后将一滴血滴在念珠上。那滴血不是普通的血，而是从一只金色眼睛中取出的......

“原来如此。”李尊握紧念珠，指节发白，“血月里的眼睛，是爷爷当年封印的'它'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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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圣玛利亚教堂地底**

年轻的李老头跪在黑棺前，手中捧着一颗金色的眼球。眼球在他掌心跳动，发出婴儿般的啼哭。“以李氏血脉为皿，饲此煞百年......”他将眼球按进紫檀念珠，青铜锁链从地底钻出缠住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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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闪回结束，李尊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扭曲。他看向教堂的彩窗，玻璃上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一只金色的眼睛。耳边响起爷爷的声音：“小心血月里的......”

话音未落，血月突然爆裂，暗红色的液体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液体中浮现出一具巨大的胎儿形体，浑身裹着半透明的胎膜，脐带连接着破碎的血月。胎儿的额头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那只猩红的眼睛。

“终于......出来了......”胎儿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李尊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抽离，视线逐渐染上血色。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条细小的蛇。

“李尊！”王强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李尊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他举起指骨念珠，发现骨珠表面的裂纹中渗出金色的液体——那是爷爷封印在里面的“它”的血。

“以血为引，以魂为钥......”李尊将念珠按在眉心，钥匙纹路再次亮起金光。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入一个奇异的空间，四周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

在空间的最深处，他看见了爷爷。老人浑身缠满青铜锁链，手中捧着一颗金色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