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洞嘛，当然得神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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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当年觉远法师没有点透为啥后人要给本就不大的神洞口垒上尺把来高的石坎，但经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东门石还是参透领悟了其中隐藏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关于石坎的秘密，这么多年,东门石只跟一个人说过。
那是沈王就藩大阳后没几天。
沈王邀东门石来招兵圪台。谒拜神洞出来后，沈王好奇地问了那么一句。问话大概也就是跟将将问胡濙的问话差不多。
东门石也是正在兴头上，随口就把神洞的秘密说了。之所以说，不仅仅只是因为和沈王是忘年之交，而是，还有，……
沈王当时什么也没说，好像根本就没当回事。
东门石也没当回事。他可没想到：多少年过去了沈王会重提这码事。
“……”东门石下意识地瞅瞅沈王。
“……”沈王瞅瞅胡濙，呵呵一笑，“本圄大师，胡侍郎可是奉旨而来，不见真佛不烧香，这回,能否得到真经，就看大师的道行了。”
“……”东门石听出了沈王话里有话。只有苦笑。他和沈王认识这么多年，沈王给他的印象就是，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吃货，除了吃窟窿，没啥蛆窟窿烂心眼。但是，现在看来，沈王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王爷言重了。下官奉旨不假，不过，”胡濙转向东门石，双手作揖，“本圄大师，晚辈虽是凡俗之人，但也是一个敬天敬佛敬神灵的向善之人，只是晚辈愚钝，有眼不识金镶玉，”苦笑着瞅瞅石洞口，一脸虔诚，“万望大师指点迷津。”
“施主，我佛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既然邂逅了，那就是缘分。”东门石也是双手合十，“施主，至于缘深缘浅那就只能顺其自然喽。”说罢伸手示意，“施主，请”
东门石头前带路，领着胡濙来到了石坎跟前。
尽管招兵圪台土十分金贵，但经年累月的日晒雨淋风化，石坎上还是又结满了污垢。
东门石弯下身，来回抹挲了几下石坎。
东门石这么做，既是无奈之举，也是用心良苦。
当着沈王，面对胡濙，东门石再想装聋做哑不可能，更不能答非所问。虽然，石坎是后人垒的这事，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这事却大大增添了神洞传说的神秘性，其中……；做为红尘之外的人，他可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最起码是现在。可是，胡濙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也是当朝屈指可数的文臣，还有……，他不能明说，只能……
胡濙趴在石坎跟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咯瞅了好半天，回头还是一脸迷茫地瞅着东门石憨笑。
东门石苦笑着摇摇头，长叹口气。
“胡兄，看来，你呀，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沈王瞅瞅天，点点胡濙，呵呵一笑，“胡兄，天上掉下个金元宝，你呀，愣是没看出来，还当是个挡道的石头，”顺脚将地上的一块小石头踢出去。
“唉！”胡濙瞅瞅天，揉揉眼睛，长叹口气，“看来，下官真是有眼无珠啊……”
“施主，缘由天定，份在人为，天涯陌路，各自平安。”东门石一语双关，“既然天意如此。还是听天由命吧。”石坎是后垒的，只要不是睁眼瞎，明眼人是个人都应该能看出来。可胡濙趴在跟前咯瞅了半天也没看出来，难不成胡濙真的是有眼无珠，这……？
“行啦！”沈王瞅瞅胡濙，指指石洞，又是呵呵一笑，“胡兄，神洞嘛，当然得神了。岂止是这神洞石坎，”指指招兵圪台，“就这招兵圪台，这么说吧，这满山遍野的，随便捡块石头，说头都多着呢。就咱这凡人肉眼，看不出来，那也是猫捉耗子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胡濙讪笑。
“……”东门石也是苦笑。沈王说的虽然有点那个，但远的不说，自打当年朱颗粒作为钦差謁拜神洞走后，神洞的传说就更多了，也更神了，甚至……
“唉！”沈王瞅瞅天，瞅瞅招兵圪台，长叹口气，“可惜今这老天爷不做美！要不是咱真应该上招兵圪台咯瞅咯瞅，倘若真赶上那白胡子老头显灵，”点点胡濙，揶揄道，“给你这有眼无珠的家伙开开光，赐你一双火眼金睛，省得你这猴头有眼不识金镶玉。”
“……”胡濙笑得比哭还难看。
“……”东门石没笑。一直注视着胡濙。昨晚得到沈王通报后，他想的最多的是怀疑胡濙奉旨祭拜只是个幌子，实际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刚才见面后，胡濙却以有眼无珠搪塞隐瞒俩人早就相识的事实；还有，将将胡濙趴在石坎跟前咯瞅半天，还是有眼无珠；这……。东门石的脑有些懵。胡濙口口声声有眼无珠，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唉！天不留人，神仙下凡也扯淡。”沈王又是一声长叹，苦笑，“好在这神洞咱拜也拜了，看也看了。这鬼天气，保不齐还要下大雨呢。胡兄，要不，咱趁早打道回府？还是夜格黑来的德风楼，本王做东，咱接着吃，吃它个昏天地黑，不醉不归。”
“沈王言之有理。天不留人，天意也。”胡濙瞅瞅天，瞅瞅招兵圪台，长叹口气，苦笑，“看来，下官今是没福气亲眼目睹白胡子老神仙的尊容喽！”揉揉眼睛，“下官这眼啊……”瞅瞅东门石，连连摇头。
“管家，麻溜点，吩咐下去。”沈王朝管家朱末摆摆手，“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东门石暗暗长吁口气，下意识地瞅瞅招兵圪台。
“王爷，且慢。”喊声尖细，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随着尖细的喊声，一个太监打扮的人双手捧着将将供奉在供坛前的瓦罐一瘸一拐走了过来。
“朱公公，您这是……？”沈王问。
“……”东门石眼瞅着太监走过来，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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