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重入征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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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虎!圣虎!圣虎……”时隔多年，那久违的祭歌和呼唤再次在贺鸣耳边响起，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当年他是迷迷糊糊的窝在冰冷的囚车中，而现在他已贵为座上宾客，酒肉在旁，陪侍傍身。

在祭台的最高处，小虎身着华服跟随祭司们一同吟唱着圣虎祭歌，突然她感觉到体内那只猫妖竟随着祭歌的旋律有节奏的开始躁动起来，而当面前那面巨大的岩壁缓缓打开释放出浓雾，显出一个可怕的怪影出现时，那猫妖也变得更加狂躁，似乎立马就要冲出她的体内。

“小猫咪……不要出来……要是现在出来的话……我就会变成妖怪了……贺鸣大哥会……会……杀了……我们……”小虎痛苦的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一面低声祈求着，一面努力保持自我意识。

在怪影一步步逼近之时，城主虎震天来到了小虎身后，露出一脸的狡黠，伸手隔空拂过她的头顶，感受到小虎体内的那股力量之后，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圣女，打从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你的不同，你一定就是上天钦定的圣女，想要换回你的妹妹，那就不要反抗，向圣虎献上你的一切吧!”

“不……不要……这里……好可怕……”小虎颤抖着，无助的看着面前望不到边际的浓雾，心中作为圣女的荣耀和找回妹妹的决心早已消散，只剩下了无尽的恐惧。

而坐在贵宾席中的贺鸣凝望着前方祭台上发生的一切，听着那无聊的祭歌，隐忍了一整场嘉奖仪式的他将虎震天赐下的金元宝捏成了麻花，当注意到虎震天不规矩的举动，他终于忍无可忍!

“二当家，他在干什么呀？”墩子一口口啃着滋滋冒油的烧肉，看见前方虎震天的异常举动时，不由得问向贺鸣，可当他转头才发现贺鸣却已经不在了座位上。

“喂!二当家，你干什么去呀？”

贺鸣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痛快的伸了个懒腰，右手扶着左肩动了动关节，呼道：“坐的久了，活动一下!”随即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快步走到虎震天身后，一把掐住他的后颈，将其提了起来，略带讥讽的骂道：“赫!老东西，忍你很久了!这些年不知你又害了多少人才变得这般年轻的样子，差点让小爷没把你认出来!”

贺鸣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在场所有人瑟瑟发抖，在短暂的哗然之后，观看祭典的百姓开始怒骂起来，祭台周围的差役也挥舞着兵器冲向贺鸣。

忽然，一个巨大的黑影落下，在剧烈的震动过后，只见连接祭台的通道竟被一个大的出奇的流星锤直接砸断，将扑向贺鸣的差役阻拦在了另一头，随后墩子出现，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提起已经变回正常大小的流星锤，咬了一大口肉，吧唧着油腻腻的嘴巴：“虽然那个大叔看起来人不错，但二当家既然要揍他那就说明他该揍，你们要是敢去帮忙，那你们也要挨揍!”说着趁他们不备，墩子先是扔出鸡腿骨头打倒几人，紧接着抡起流星锤就冲了过去。

另一边，虎震天颇为震惊，扭着脖子，本能的想反手去抓住贺鸣的手臂，然而挣扎一番无果后，才愤愤的问道：“大胆刁民，竟敢对老夫不敬，对圣虎不敬!老夫定要将你和整个东虎村……赫赫赫……”

虎震天狠话正说到一半，脖颈处的窒息感却愈发严重，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就在即将晕厥之际，他眼中冒出绿光，额头顶起触角，关节反折成功抓住了贺鸣的手臂，脑袋旋转到后方，提起双脚直接朝便踢了过去。

贺鸣直面攻击，右手仍是死死的掐着虎震天，同时不慌不忙的用左手精准的挡下了那双大脚，而后他猛然发力将虎震天砸下，竟击穿了整个祭台，连带着小虎一同掉进了下方的浓雾之中。

终于脱离了束缚的虎震天捂着脖子挣扎起身，待缓过劲来却发现贺鸣抱着小虎正站在自己跟前，他一惊之后伏身展开攻击架势，双掌生出狼蜂尾针，呲着牙恫吓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这么多年了，从未听闻东虎村出现过什么厉害的人，难道你并非来自东虎村，你是谁？”

贺鸣轻轻的放下小虎将她安置到一旁，嘱咐道：“冷静下来，别怕，别让里面那个家伙跑出来，这里交给我!”

瞬间，贺鸣眼神变得极其冷酷，虽盯着的是小虎的眼睛然而针对的却是另一个存在，并警告道：“你，老实点!”

贺鸣撕下了脸上的易容膏，随手一扔的同时挥出一阵强风让周围百米之内都清朗了起来，而见到贺鸣真容的虎震天此时还没有认出他，只是觉得有那么点熟悉，直到看见他腰间的那把破军才恍然想起来，“你!竟然是你个小贼!当年虎哮林以命换你们离开，没想到今日你竟自己又送上门了!”

听到虎哮林的名字，贺鸣瞬间暴起，一个踏步飞冲向前来到虎震天近前，右拳打中其面庞，赶在他彻底倒地之前左手运起驭风之道又接上一记重重的上勾拳打得他螺旋升天，过了好一会儿才落回了地面。

“啊啊啊……”虎震天痛苦的呻吟着，如丧家犬一般从地上爬了起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恶毒的骂道：“千刀万剐的贼人……竟敢……竟敢……哇……”

突然虎震天噗嗤一下从口中不停的吐出绿色的血液，捂着肚子跪倒在地，面容随着血液的流失快速老去，此刻他才意识到贺鸣刚刚那一拳竟已将他的内脏全部绞碎!

“呼……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不要乱动，再来一拳大姐姐的仇就报了，很快的!”贺鸣漫不经心的说着，摩拳擦掌的站到了虎震天面前，抬起拳头瞄着他的脑袋就要终结一切，可就在这时虎震天却慌张的举手讨饶起来：“等……等等……虎哮林……还……还活着……”

听到这震惊的消息，贺鸣的心脏仿佛停顿了一拍整个人都迟钝了一下，而这瞬间便让虎震天抓住了机会，手掌上的尾针击发，虽未击中贺鸣但也让其分了神，虎震天迅速后撤，对着浓雾的方向大呼道：“圣虎!”

数只狼蜂应声而出，纷纷主动扎进虎震天的身体供他吸收，而圣虎也紧随其后冲了出来，露出那副令人作呕的血肉躯体，一声仰天长啸，凶猛的扑向贺鸣，却被突入的恶鬼山魈挥拳重击头部，摁回了浓雾深处。

虎震天面对突发的变故一时间也没了办法，心想既然圣虎帮不了忙那就只能自己硬上了，用漆黑的双眸牢牢锁定住目标，满口的獠牙摩擦作响，满意的摸着再次回春的脸庞，感受到全身紧绷的肌肉充满了力量，心里逐渐有了底气，立刻握拳发力从背后生出额外两只手臂，射出了暴雨般密集的尾针。

贺鸣直视着凶猛的攻击，不仅不躲，反而是迎面冲了上去，野蛮的直接用身体撞碎飞来的尾针，一跃而起飞膝顶飞虎震天，随即迅速跟上又薅住他的头发，直接就将虎震天抡回了祭台上。

这边墩子和差役们打得正欢时，从天而降的虎震天恰好落到了双方中间，所有人很是意外的看着爬起来来的虎震天，看着他那奇怪的非人样貌，都不敢有所动作。

“那是什么？”

“那身衣服，是……是城主大人吗？”

“胡说，城主怎么可能是那怪物!”

“那怪物……看起来真的是……”

差役中间出现了嘈杂的质疑声，大家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形怪物是敬畏一生的城主虎震天，于是纷纷开始退缩。

“你们这些废物，愣在那里干什么，都给老夫冲上去啊！”虎震天歇斯底里的叫骂起来，见在场的差役们仍然无动于衷，他也心生恐慌起来，仓促的往后退守，呼道：“废物!都是废物!东城、西城、北城的三位都头何在!”

刷刷刷，三道身影闻风而动，迅速突入战场护住了虎震天，为首的虎啸山看着显出真容的贺鸣气愤的皱起眉头，咳嗽了两声便扬起兵器怒道：“白天就觉得你有些古怪，原来果真是个贼人，想必那个二虎和小虎也是假扮的吧!”

贺鸣跨过祭台废墟来到墩子身后，也不藏着掖着了，干脆的答道：“没错，他和我一样都是假扮的，不过小虎姑娘还是那个小虎姑娘!”而后他看着前方的虎啸山，若有所思，虎哮林……虎啸山……虎烈大叔……

此时，藏在三名都头身后的虎震天开始偷偷逃去，而贺鸣也同时察觉到了状况，赶紧拍了拍墩子，呼着：“墩子，揍那老家伙!但不要伤着小虎姑娘的那位啸山哥!”

“二当家，我觉得那大叔人还怪好的哩，为什么要……”墩子稍微有点迟疑，但此时眼看虎震天即将脱离视线，贺鸣终于急切的喝道：“笨蛋!就是他害了大当家!”

刹那间，憨厚的墩子怒目圆睁，撕裂脸上的伪装，身躯和流星锤快速巨大化，在一声怒吼之后，他举起硕大的流星锤微微避开虎啸山，朝着其他两个都头和虎震天就砸了下去。

墩子这强力一击让整座山头都为之一震，一旁观战的众人惊恐的看向场中的那个巨型流星锤，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就在他们以为虎震天已经就此殒命，开始怯怯退下时，那流星锤却被缓缓顶了起来，随后虎震天像爬虫一样从缝隙中钻出，望向上方，却没有看到本该持着流星锤的墩子。

“老怪物!哪里走!”墩子怒吼着跃过流星锤，高举双拳就朝着虎震天砸去，而虎震天此刻也退无可退，干脆卯足了力气，不仅接下了墩子这一击，另外两只手还生出毒针刺了过去。

“刁民!去死……啊……”虎震天满嘴喷着绿液骂道，手中毒针也已到墩子耳边，突然便被贺鸣一脚蹬开，与刚从流星锤下爬出的两名都头撞了个满怀。

贺鸣拉起墩子，说道：“墩子，那三个人交给你，我来对付他!”

“二当家，大当家的仇我一定要亲手报!”墩子咬牙切齿的呼道，说着就又要冲上去。

“我答应你，最后一击让你来!”

得到了贺鸣的承诺，墩子满意的将目光聚集到了三位都头身上，直接一个箭步冲刺，顺手拖起流星锤后从他们侧面突进，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沟，把那三人全部从虎震天身边撞开。

再次没了帮手的虎震天如同惊弓之鸟，看着步步逼近的贺鸣，他再次生出毒刺，以恶狼的身姿快速扑向前方，四手交替猛击却被贺鸣一一打退，连獠牙咬下也被一膝盖顶的满地的碎牙。

“咳咳咳咳……”虎震天捂着满嘴的绿血踉跄站起，见贺鸣已经再次杀来，慌忙的朝祭台边缘逃去，刚准备跳回到下方迷雾之时，方听得其中那恶鬼山魈和圣虎打斗的嘶吼声，又害怕的退了回来，却转身与贺鸣面对着面。

贺鸣一把揪住虎震天的领口，将他推向祭台边缘，抬手正欲打去，突然却被四面八方砸来的瓜果石头打断了攻击。

“贼人!放开城主!”

“大胆，竟敢对城主大人不敬!”

“大家不要怕，一起去救下城主!”

周围不明真相的百姓见虎震天被打得那么狼狈，纷纷开始对贺鸣发起干扰，有的甚至赤手空拳就要冲上祭台准备救下虎震天，但等他们冲了上去，看到虎震天如今这个样子，听到台下迷雾中那可怕的嚎叫，又只敢群聚在远处，止步不前。

贺鸣知道如果不当众揭穿虎震天的真面目，这群百姓定不会罢休，恰好此时狂风大作，他索性借助风力，大吸了一口气，单手紧握破军运起驭风之道，以血灵石将这片区域中的风之力放大到极限，集中气力一刀斩下，劈开岩壁，驱散了浓雾。

众人被贺鸣刚才那恐怖的一刀吓得连连后退，混乱之际竟看见了祭台下正在被恶鬼山魈痛揍的圣虎竟变成了全身寄居着狼蜂，血肉交混的怪物，无一例外都被吓得半死。

“那……那是什么……”

“是圣虎吗？”

“圣虎……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着供奉了千年的圣兽变成了这番模样，百姓们的心中也动摇了起来，可不等他们冷静下来，人群中便又有人喊道：“快看，下面祭场中的那些人，好眼熟……”

“啊？那不是南城卖烧饼的老宋头和打铁的老李头吗!”

“喂！你们看，那不是前些日子失踪的沈家兄妹吗？”

“还有那个囚车下压着的，还是个孩子呀!”

“难不成，传言说圣虎和城主变成了怪物，是真的？”

百姓们对于虎震天的信任崩塌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大家扔下手中的石头，害怕的盯着虎震天，慢慢从祭台上退去。

眼看苦心经营多年的伪装被识破，曾经敬畏自己的百姓们更是不再相信自己了，虎震天也不装了，向着退散的人群怒喊道：“回来!都给老夫回来!你们可是卧虎镇的镇民，是我的子民，是……是……”几句言语之间，虎震天的眼中发出了绿色的光芒，嘴中也出现了似狼啸又似蜂鸣的声音，只听他继续喊道：“是……是圣虎大人的食物!”而后，圣虎竟呼应着虎震天一声咆哮，全身的狼蜂尽数而出，飞上祭台开始疯狂的捕食起百姓。

面对这突发的情况，贺鸣也没想到虎震天还留有这一手，那些百姓的生死虽和自己无关，但也不能见死不救，他不爽的看了一眼虎震天，干脆的松开手将其扔下祭台，随即转身跨步跃至半空，施展起驭风之道向蜂群横斩而去，扫清了面前的狼蜂。

贺鸣从容落地，正准备搜寻虎震天的踪迹，哪知周围又传来了百姓们的惨叫，原来是更多的狼蜂再次从四面袭来，此刻面对如此数量的狼蜂贺鸣还是分身乏术。

不仅如此，祭场中一个瘦小的身影也吸引到了贺鸣的注意力，他定睛一看，竟是小虎不知为何正摇摇晃晃的向岩壁裂缝中那圣虎的巢穴走去，同时虎震天也在快速向其逼近。

面对着这无法兼顾的局面，贺鸣突然往后撤去一步，对着天空大喊道：“喂！你还要看戏到什么时候!”

飞沙疾走，凌都尉率领一众装备精良的士兵赫然出现在祭台周围的屋檐之上，待她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点燃箭头，拉弓搭箭，射出漫天的箭雨将来犯的狼蜂无情射杀。

随着燃烧的狼蜂一个接一个坠下，贺鸣也再次跳下祭台，踩着空中那些狼蜂的尸体，赶在虎震天之前率先降落到了小虎身旁，一把将她拉向身后，顺势一击扫踢将虎震天踢飞到了对面。

从恍惚中惊醒的小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拉住自己的贺鸣，又望了一眼虎震天，问道：“贺鸣大哥，刚才我怎么了？”

“你不知道？”贺鸣发现了小虎眼中微弱的银光，虽心中有了些警觉，但还是轻轻放开了她。

“刚才，我只觉得前面那个山洞里面，好熟悉……好熟悉……好……”小虎略带疑惑的叙述着，只是不经意间瞧了一眼那石缝，竟又失了神，开始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直到再次被贺鸣拉住才清醒了过来。

忽然，两人头上被一片黑影笼罩，只见一群狼蜂交错俯冲而来，几次连续冲锋终于将贺鸣和小虎分开，其中几只狼蜂还挟持着小虎迅速朝圣虎洞中飞去，剩下的则与贺鸣纠缠在了一起。

狂风呼啸，贺鸣向着蜂群猛击一拳，拳风所至狼蜂皆被绞碎，他正欲前去搭救小虎，此时虎震天却从天而降，四手大开聚毒于针尖，由于先前与贺鸣几次交手都吃了亏，长了教训的虎震天直接远距离喷出毒液，将身下整片土地都染上了毒素。

即使如今贺鸣的躯体强如钢铁，但面对毒素的侵染还是如触电般被麻痹得无法自控，而虎震天却意外的放弃追击贺鸣，转头却扑向了小虎。

虎震天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虎，脸上浮现出了一副志在必得的笑容，可突然墩子那柄巨大的流星锤带着两名都头快速划过，迎头撞上虎震天，将三人砸在了岩壁之上。

“真是废物!”虎震天瞄了一眼旁边两位不省人事的都头咧咧骂道，同时虎啸山也落地在了虎穴之前，脸色苍白的喘着大气，呼道：“咳咳咳咳……城主……大人，你……没事吧？”

“山都头，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干掉他们!”虎震天见来了帮手顿时有了信心，一声急呼之后也不管虎啸山拦不拦得住贺鸣和墩子，丢下他便飞身而去，与狼蜂包围下小虎一起来到了虎穴正前，静静等待着。

与墩子大战了半天的虎啸山看着同样气喘如牛的墩子，知道再斗下去双方仍然谁也制服不了谁，恰在此时，他发现了不远处还无法动弹的贺鸣，心生一计，努力催动起为数不多的法能激发耳坠释放威能，擦了擦枪头，忽然一声急呼：“二位都头可否再战？”随即一跃而起，看着身后已经苏醒的两位都头冲向了墩子，自己则化作银光杀向贺鸣。

千钧一发之际，贺鸣的身体终于适应了毒素，而面对虎啸山风驰电掣的一击，贺鸣早已看穿了他的路数，其速度虽快但杀伤力欠佳，直接单手便挡下虎啸山的枪头，一拳勾去将其击倒，大声呼道：“喂！虎啸山，你姐姐可是虎哮林？”

“咳咳咳……你怎会知道……”

“果然，你姐姐有恩于我，我是不会和你打的，快停手吧!”

虎啸山提着兵器警惕着贺鸣不敢贸然再战，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厉害，在尚不知对方说那话有何意图时，只得摇头骂道：“大胆贼人，先不论你和我姐姐有什么关系，现在就凭你冒犯城主大人，你就算不和我打，我也要将你们正法!”话落，虎啸山举枪便又刺了过去。

“你姐姐就是被那老怪物所害的!”贺鸣不动不躲，只这一句话便让虎啸山那快如闪电的尖枪瞬间主动停在了自己的喉咙之前。

“大胆!还敢造谣……咳咳咳……”虎啸山低声怒骂，手中的兵器不断颤动，忽然，远处的小虎一声惊叫，将虎啸山和贺鸣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被狼蜂胁迫的小虎恐惧的看着虎穴深处，洞中吹出的一股恶臭强风让她难以忍受，而随着身旁的虎震天慢慢跪下，匍匐在地，一声虔诚的呼喊出“圣虎大人!”之后，漆黑冰冷的深洞中竟浮现出了一只幽绿的复眼。

“两只圣虎？”小虎有些不可置信嘀咕着。

“赫……圣女，不要怕，走进去，去侍奉圣虎大人……”虎震天埋头命令道，但见小虎却似乎想要退缩，他一改虚伪的和善，大声怒斥起来：“小东西!要想换回你妹妹，就立刻给老夫进去……”

在虎震天的威胁和狼蜂的胁迫下，小虎也退无可退，此刻洞中突然传出的一声声尖叫，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她疑惑的看着那只复眼之下竟然蜷缩着一群女孩，而她的妹妹虎妞便正在其中。

不知是着急妹妹的处境还是别的原因，小虎体内的猫妖又狂躁了起来，她使劲捶打着胸口，努力保持神智，请求道：“城主大人，不要让那东西伤害虎妞，我……我去……”

在狼蜂的包围下，小虎拖着沉重的步伐哆嗦着走进洞中，当她与那复眼目光交汇之时，一束寒光却刺破了周围的黑暗，瞬间就把那些狼蜂全部刺了个透心凉。

虎啸山看着枪头上穿刺着的狼蜂，面色凝重，又看见此刻屈膝于洞中的虎震天，不禁的怒问道：“咳咳咳……城主大人，你这是为何……这些怪物，那些百姓，难不成坊间的传闻都是真的？”

“赫……”虎震天低头吐着粗气，拳头紧握青筋暴起，手臂的肌肉不断颤动，片刻的宁静过后，他歪起头呲着黑色的獠牙极致的怒道：“山都头!虎啸山!现在连你也要背叛我!你和你那自以为是的姐姐一样让人讨厌!”虎震天拔地而起瞬间便掐住了虎啸山和小虎向那只复眼冲了过去，呼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陪圣女一起去侍奉圣虎大人吧!”

眨眼功夫，三人便到了复眼近前，就在这时，贺鸣从洞外飞速跟上，成功抓住了虎震天的小腿将他拽落地面，虎啸山和小虎也滚落到了一旁，而不甘心的虎震天顾不得疼痛叫嚣着便又冲了上去，却被从侧面突进而来的墩子一击流星锤再次打回到了洞口。

虎震天吊着口残气爬了起来，即使有着四只手臂也捂不住满身的窟窿，他摇摇晃晃的怒视着前方，不甘心的哀嚎起来：“圣虎大人，助……助我!

然而过了半晌，空中只是传来狼蜂的嘶鸣，也不见一只下来支援，直到两团黑影从天而降，虎震天脸上才少了点焦躁，可转头一看，那落下的黑影竟只是狼蜂的残躯。

“圣虎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虎震天惊呼起来，突然只听恶鬼山魈一声怒吼，圣虎便被一拳洞穿身体钉在了岩壁之上，扑腾了两下之后就没了响动。

虎震天望着岩壁上圣虎的尸首，看着步步逼近的贺鸣和墩子，低下头凝视着自己已经流干能量而枯竭的躯体，虽明白大势已去，然而心有不甘的他还是孤注一掷，将反击的希望寄托于洞中那只怪物的身上，跪倒在地仰天嚎叫道：“圣虎大人!圣虎大人!吃掉那些蝼蚁，把你的力量通通给我!”

刹那间，漆黑的深洞中传来杂乱的躁动，随即那长着复眼的怪物高高升起又猛的窜下，朝着小虎撕咬而去，好在虎啸山反应迅速，使出一阵枪刺将其击退，而怪物也果断的改变轨迹，将目标锁定在了虎妞等人身上。

洞外，被恶鬼山魈的拳头钉死在岩壁之上的圣虎尸首也随着洞中的躁动开始变化，巨虎形态血肉剥离，化作密密麻麻的狼蜂朝祭场周围围观的人们扑咬了过去。

“二当家，麻烦了，这么多虫子杀不完呀！”墩子望着蜂群喊道，全速挥动流星锤也不过打下了几只狼蜂而已。

贺鸣瞥了一眼虎震天，表情有些愤怒，转而看着朝人群飞去的蜂群，正于手中握着破军开始施展驭风之道时，虎震天却冷笑起来：“呵呵!蠢货，从这个方向施展攻击定会伤到那些贱民，就让他们成为圣虎大人的食粮吧，那是他们的荣幸!接下来你们就见识一下圣虎大人全部的力量吧！”

“聒噪!”贺鸣不耐烦的说道，一脚踢翻虎震天让他闭了嘴，随即腾风而上，干脆的运起驭风之道砍出数道刀风，却未伤到那些狼蜂，刀锋只是旋转而上，将残余的雾气彻底驱散。

看着贺鸣的攻击打空，虎震天得意的大笑起来，可顿时上空竟飞来漫天的银光飞箭，精准的命中了每一只狼蜂。

虎震天惊慌失色，捧着一具狼蜂的尸体高呼着“不可能，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当看到凌都尉领着一队弓弩手出现在面前时，他顿时明白了一切，狠狠的摔下狼蜂的尸体，怒斥道：“凌都尉，你竟敢……”

突然，一块满是绿液的东西滚落到了虎震天脚边，待他看确切了这个东西时，竟如同遭受晴天霹雳一般瘫坐了下来，触摸着面前这半颗狼蜂蜂后的脑袋，惊恐的看着手里捏着另外半颗蜂后脑袋已化身猫妖形态的小虎，终于彻底没了斗志。

蜂后头上的复眼慢慢失去光泽，可同时虎震天浑浊的黑眼却变得清亮了不少，当他再次看向手下的半颗蜂后脑袋时，竟害怕的将其一脚踹开，像换了个人似的，惊呼道：“这……这是什么东西……圣虎大人的头去哪了？这满地的幼虎尸体怎么全成了恶心的虫子？”

“城主大人……”虎啸山走到虎震天面前，看着他的样子似乎与以前有些不同了，于是放下警惕，蹲在他的面前，问道：“城主大人，难不成您是被妖兽夺舍了才做出了这些以圣虎之名的荒唐事情？”

虎震天背靠着岩壁，脸色极其惨白，打量着自己妖兽化以后的手臂，嘴边反复念着：“圣虎……妖兽……夺舍……”

终于，虎震天深藏的记忆被唤醒，回忆与现实的交错冲击让他头痛欲裂，双手哆嗦着捂住太阳穴，又一次重复了一遍那三个词汇后才恍然诉说起来：“圣虎……妖兽……夺舍……呼……老夫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当年，老夫听闻圣虎为了保护卧虎镇与狼蜂蜂群在后山大战落了下风，便率领城中差役前去支援，可到了后山除了满地狼蜂的尸体和倒下的蜂后外，竟发现还有一队穿着金边黑衣的修道者正在狩猎圣虎，吾等上前阻止那些人，但仅交手几个回合便被对方击溃，老夫也因此身受重伤，本以为会就此殒命，可就在我弥留之际，恍惚间却看见圣虎出现救了我的性命……咳咳咳……而如今看来，当年救我的并不是圣虎……而是被蜂后夺舍……咳咳咳……老夫……老夫……错了……愧对……”